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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馬史詩中的特洛伊是史實還是神話?

特洛伊戰爭發生在邁錫尼文明時期。邁錫尼文明是世界早期相對發達的文明,繁榮於公元前15世紀至公元前12世紀,最繁榮時期在公元前13世紀左右。公元前12世紀,邁錫尼王國與小亞細亞西南沿海各國為爭奪海上霸權發生沖突,其中最著名的是特洛伊戰爭。10特洛伊戰爭消耗了邁錫尼大量的元氣,讓這個曾經輝煌的國家千瘡百孔。壹場戰爭拖垮了壹個文明,這也是特洛伊戰爭備受關註的原因之壹。

特洛伊是古希臘人在公元前16世紀左右渡海而建,公元前13世紀至公元前12世紀繁榮壹時。特洛伊遺址的發掘始於19世紀中葉,壹直持續到20世紀30年代。考古學家發現了從公元前3000年到公元400年的9個時期的特洛伊遺址,發現了公元400年的雅典娜神廟和羅馬帝國的議會大廳、市場和劇院遺址。這些建築雖然已經倒塌,但從殘存的墻體和石柱來看,氣勢還是相當雄偉的。有公元前2600年到公元前2300年的城堡,直徑超過120米。城市裏有宮殿和其他建築。在王家寶的壹個圖書館裏發現了許多金、銀、珠寶和青銅器,陶器主要是紅色和棕色的。此外,還出土了石器、骨器和陶紡車。特洛伊是壹座被燒毀的城市的廢墟。它的石頭花園長5米,裏面有大量的彩陶和其他簡單形狀和幾何圖形的日常器皿。

公元前9世紀荷馬史詩《伊利亞特》中描述的特洛伊馬計劃就發生在這裏。特洛伊王子帕裏斯來拜訪希臘斯巴達國王墨涅拉俄斯宮,受到墨涅拉俄斯的熱情接待,但帕裏斯拐走了墨涅拉俄斯的妻子。墨涅拉俄斯和他的兄弟們決定討伐特洛伊。由於特洛伊城堅固,易守難攻,10年進攻失敗。最後,英雄奧德賽提出了壹個計劃,讓邁錫尼士兵燒毀他們的營地,乘坐軍艦離開,造成撤退回中國的假象,並故意在大門口留下壹個巨大的特洛伊。特洛伊人把特洛伊拖進城裏作為勝利。那天晚上,正當特洛伊人喝著醋歌慶祝勝利的時候,隱藏在特洛伊的邁錫尼士兵偷偷溜出來,打開城門,把他們放進早已埋伏在城外的希臘軍隊裏。結果,特洛伊壹夜之間變成了壹片廢墟。荷馬史詩中描述的這個故事已經成為西方文學藝術中的名篇。

在離特洛伊遺址不遠的地方,有壹座博物館,這是土耳其目前唯壹壹座收藏特洛伊文物的博物館。博物館規模不大,展出的文物很少。這是因為大量被挖掘出來的珍貴文物被西方文物竊賊盜走,包括國王普裏阿摩斯的寶庫和海倫的項鏈。盡管如此,特洛伊的廢墟仍然是迷人的地方。現在特洛伊已經成為土耳其的旅遊景點之壹,吸引了成千上萬的遊客。

要弄清這場爭論的前因後果,我們需要對描述這場戰爭的原始材料作出充分的解釋。目前描述這場戰爭的最早文本是史詩《伊利亞特》和《奧德賽》。這兩部史詩合稱為荷馬史詩,由荷馬這位可能生活在公元前9世紀的盲人詩人支持。現代學者對荷馬史詩的文本進行分析,認為兩部史詩的不同部分在風格和語言上存在差異,說明兩部史詩包含了不同時代的內容。有學者指出,這兩部史詩保留了口頭表演的創作模式,表明史詩的內容在被寫進文本之前,已經經歷了口頭歌唱的階段。

《伊利亞特》和《奧德賽》這兩部史詩告訴我們特洛伊戰爭的開始和結果。這場戰爭的開端是所謂的“不和諧的金蘋果”:世界英雄佩琉斯和海洋女神忒提斯的婚宴。因為這樁婚姻是宙斯直接安排的,所以邀請了壹群級別更高的神來赴宴,但沒有邀請主管爭端的女神厄裏斯。不請自來的女神心生怨恨,於是不請自來,在聚會上留下了壹個金蘋果,上面寫著“獻給最美的女神”。當時在場的三位女神——赫拉、智慧女神雅典娜、愛與美的神維納斯,都認為自己有資格得到金蘋果。他們請求宙斯裁決,但宙斯把問題推給了當時正在放羊的帕裏斯王子。三位女神找到了帕裏斯王子,為了讓帕裏斯王子把蘋果頒給自己,她們做出了自己的承諾:赫拉答應帕裏斯拿到金蘋果後成為最強大國家的國王,雅典娜答應帕裏斯成為世界上最聰明的人,維納斯答應帕裏斯成為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結果,帕裏斯把金蘋果頒給了維納斯,於是他得到了世界上最美的女人——斯巴達國王的妻子海倫,並把這個女人帶回了特洛伊。其結果是引發了持續了10多年的特洛伊戰爭。希臘人包圍了特洛伊10年而沒有占領它。後來奧德修斯獻上木馬計劃,特洛伊戰敗。

對《伊利亞特》和《奧德賽》壹般有兩種誤解。

首先,《伊利亞特》是對整個特洛伊戰爭的敘述。事實上,《伊利亞特》只講述了特洛伊戰爭結束前,邁錫尼國王阿伽門農和英雄阿喀琉斯之間的壹場爭端。這壹爭端使阿喀琉斯壹度退出戰場,給戰場上的希臘人造成了巨大損失。後來,阿喀琉斯因為戰友的死亡而重新參戰,殺死了特洛伊第壹勇士赫克托耳。整部《伊利亞特》以赫克托的葬禮結束。

第二個誤區,認為特洛伊木馬殺城的場景出自《伊利亞特》,其實這個場景出自《奧德賽》。《奧德賽》以另壹位外來希臘英雄奧德修斯為主角,重點講述了奧德修斯在特洛伊戰爭勝利後重返故鄉的故事。在歸途中,他無意間得罪了海神波塞冬,使得他的航行壹波三折,驚險萬分。需要註意的是,後來廣為流傳的“特洛伊馬殺城池”的故事出自《奧德賽》而非《伊利亞特》。這個故事以奧德修斯回憶的方式呈現在讀者面前,從而成為西方文學中永恒的經典。

荷馬史詩在古典希臘時代的地位,與聖經在基督教中的地位並無二致。在古典時代的數百年間,兩部史詩是希臘教育的基礎。這就催生了背誦和解釋荷馬史詩的行當,從事這壹行當的人經常穿梭於不同的城邦之間。柏拉圖曾諷刺說,掌握了荷馬就好像掌握了壹切。當時雅典城邦還為荷馬史詩制定了法令,規定在每四年舉行壹次的泛雅典娜節上舉行詩歌朗誦會,朗誦的詩歌只能來自荷馬史詩。但當時荷馬史詩的版本明顯不統壹,蘇格拉底、柏拉圖、亞裏士多德引用的史詩內容往往不盡相同。

年齡爭議

盡管這兩部史詩都與特洛伊戰爭有關,但它們的焦點並不在戰爭本身。對於那些演唱和記錄史詩的人來說,他們的任務不是紀錄片,而是借助這些故事來表達他們對生命意義的看法。因此,許多關於特洛伊戰爭的信息被忽略了。被忽略的信息中最關鍵的是:特洛伊戰爭是什麽時候發生的?希羅多德在西方被稱為“歷史之父”,他是第壹個試圖確定特洛伊戰爭年份的人。希羅多德生活在公元前5世紀,深受荷馬史詩的影響。他用荷馬的方言愛奧尼亞方言寫了他的書《歷史》,這本書代代相傳。整部作品具有明顯的荷馬風格。有些學者甚至認為他是荷馬家族的最後壹個人。希羅多德根據斯巴達國王的家譜,推測特洛伊陷落的年份是800年前,並將其改為現在的公元日期,約為公元前1250年。

在希羅多德之後,許多學者使用不同的數據作為基礎來推斷特洛伊戰爭的年代。其中,最有影響的是生活在公元前3世紀晚期的埃拉托·司湯尼的推定。埃拉托·斯滕尼斯是埃及托勒密王朝的禦用老師,掌管著當時最大的亞歷山大圖書館。他寫的編年史,顧名思義,就是編年史類書籍。當時每個希臘城邦都有自己獨特的年表方法,有的根據城邦國王的家譜,有的根據執政官的年表,有的根據奧運會。埃拉托·司湯尼在綜合各城邦年代學方法的基礎上,重新建立了壹套年代學方法,並在此基礎上對各城邦不同歷史時期的重大事件進行了重新整理和梳理。編年史開始時記錄的第壹個歷史事件是特洛伊戰爭。根據埃拉托·斯滕尼斯的計算,特洛伊戰爭發生在公元前1193年至公元前1184年。

希羅多德和埃拉托·司湯斯生活在城邦制度全盛時期的古典希臘時代,以及希臘文化在歐亞廣泛傳播的希臘化時代。受荷馬史詩的影響,他們對特洛伊戰爭的時間有不同的假設,但他們都認為特洛伊戰爭是壹個真實的歷史事件。從目前的信息來看,我們沒有發現當時有人懷疑特洛伊戰爭的真實性。這與荷馬在當時的巨大影響密切相關。埃拉托·司湯斯工作的亞歷山大圖書館是當時研究荷馬史詩的中心。我們今天能看到的荷馬史詩的文本結構是在托勒密王朝時期的亞歷山大形成的。

荷馬史詩廣為流傳的同時,羅馬人開始走上對外擴張的道路。到公元前146年,羅馬人鎮壓了希臘起義,將希臘納入自己的統治之下。政治團結未能彌合文化差異。在羅馬統治的地區內,逐漸形成了兩個文化區域——壹個是講拉丁語的西部地區,另壹個是講希臘語的東部地區。這也成為後來羅馬帝國分裂的重要原因。

在西部地區,自公元3世紀以來,基督教的興起和外族的入侵,使這壹地區的許多傳統文化消亡。荷馬史詩的傳播在西歐停止了。在拜占庭帝國統治下的東部地區,對荷馬的研究並未中斷,但也僅限於某壹社會階層。14和15世紀,拜占庭帝國面臨著土耳其人的嚴重威脅。許多受過良好教育的拜占庭人逃到西歐避難。古希臘羅馬作品的許多手稿也傳到了西方,這構成了西歐文藝復興出現的重要因素。荷馬史詩的許多拉丁文譯本也在此時出現。據說被稱為“人文主義之父”的彼特拉克喜歡隨身帶著荷馬史詩原著,雖然他不懂古希臘語。《十日談》的作者薄伽丘在1360年請壹位正在意大利訪問的拜占庭人將荷馬史詩翻譯成拉丁文。1448年,佛羅倫薩的壹個出版商出版了壹本荷馬史詩,這成為了荷馬史詩最早的印刷版本。

不同派別視角下的荷馬史詩解讀

當荷馬史詩被西歐人重新發現時,它已經不再具有古典時代和希臘化時代曾經擁有的神聖權威。不合理的情節和與新時代審美標準的沖突,使得荷馬史詩遭到了包括伏爾泰在內的壹大批文化名人的猛烈抨擊。在這壹背景下,歷史學家也參與了對荷馬史詩的爭論。壹場在17和18世紀主導西方史學的“古今之爭”開始了。正是在這場爭論中,特洛伊戰爭從“歷史事實”變成了“神話”。圍繞荷馬史詩,歐洲的知識分子分為兩大派:壹派是崇拜過去的,壹派是崇拜現在的。前者認為荷馬是古代最偉大的教育家;後者認為荷馬只是古人虛構的人物,《伊利亞特》只是許多古代故事篇章的拼湊。從根源上說,這場爭論的實質是現代新科學知識與經典知識的對立,人們需要用新的政治經驗來構建新的政治知識。然而,這種新知識的建構采取了批評荷馬史詩的形式。

歷史學家維柯對荷馬史詩的批評很有代表性。維科寫了《新科學》這本書,該書第三卷的核心就是所謂的“發現真正的荷馬”。他認為荷馬的真相壹直隱藏在古典哲學家的哲學謊言中,他想通過歷史、考古等科學探索來澄清柏拉圖、亞裏士多德所創造的荷馬幻象,展現壹個被這些哲學家所遮蔽的真實世界。他的結論是,被視為希臘城邦最偉大教育家的荷馬,在歷史上並不真正存在。荷馬只是希臘人民心目中理想英雄的載體。他還明確指出,特洛伊戰爭不是真的,希臘聯軍打了十年的戰爭在歷史上從未發生過。

如果妳看過《尋找特洛伊》這部電影,相信妳會對其中壹個場景印象深刻:考古學家海因裏希·謝裏曼(heinrich schliemann)正在大學報告廳與壹群學者進行激烈的辯論。爭論的焦點是特洛伊是否存在。海因裏希堅信特洛伊的存在,而許多學者則嘲笑他,認為他僅憑荷馬史詩來判斷特洛伊的存在是瘋狂的。影片中的這壹幕再現了17世紀以來人們對荷馬史詩的質疑。影片中眾多學者對海因裏希研究思路的偏見,必須還原到“古今之爭”的歷史場景中,才能被我們真正理解。正是在這種背景下,我們才能真正理解海因裏希·謝裏曼堅持尋找特洛伊背後的阻力。而海因裏希則沖破重重阻礙,通過自己的考古發掘,打破了維柯以來西方史學家形成的種種思維局限,最終將關於特洛伊的爭論引向了壹個新的世界。

特洛伊的重大考古發現和爭議

海因裏希·謝裏曼於1822年出生在壹個貧窮的牧師家庭。壹次偶然的機會,他從父親那裏得知了《伊利亞特》的故事。從此,只出現在史詩中的特洛伊成了海因裏希的夢想。為了探索傳說中的特洛伊,他做了兩方面的準備:壹是通過經商獲得充足的財力;第二,我學的外語多達18門。1868年,他終於來到了土耳其,開始了對特洛伊的尋找。用他的話說,他“以荷馬為指南”來定位特洛伊的區域。最後,他確定史詩中所說的特洛伊所在的“斯卡曼多斯平原”就在今天的達尼爾海峽附近。

後來事實證明,謝裏曼是壹生中最大的運氣,才定位了這個考古遺址。這個從未接受過專業考古訓練的人,在西薩利克挖掘出了屬於不同時代的文物。每壹層代表壹座城市,層與層之間有厚厚的泥土。有好幾層,明顯有火燒的痕跡。但是謝裏曼沒有註意到這些。他只是想找到荷馬所說的特洛伊,他認定特洛伊壹定在最底層。結果頂層的文化傳承層被他無情的破壞了。

到了1873,幸運之神終於讓謝裏曼露出了真面目。謝裏曼雇傭的民工挖了壹條5米多寬的石頭路面。他斷定在這條路的盡頭,壹定有大型建築的廢墟。所以他派了更多的人去挖。2008年5月,壹座大型建築的廢墟出現在謝裏曼面前。激動的謝裏曼認為這座建築就是荷馬史詩中提到的普裏阿摩斯的宮殿。6月,他在這座建築的壹堵墻下挖掘出大量的金銀器皿和青銅制品。其中最引人註目的是兩頂金冠。狂喜之下,謝裏曼把這些寶藏運回德國,然後向全世界宣布,他成功找到了“普裏阿摩斯之寶”。

謝裏曼讓妻子與他在考古中挖出的金器合影,並將這張照片發給了當時的報紙,從而向全世界宣布“他找到了傳說中的特洛伊”。

在謝裏曼看來,他挖出的廢墟和他向公眾展示的出土金銀珠寶,足以說明史詩中的特洛伊是真實存在的。的確,他的發現也為他帶來了巨大的聲譽,對那些堅持特洛伊不存在的學者產生了無與倫比的影響。然而,命運對想找到特洛伊的謝裏曼開了壹個大玩笑。繼謝裏曼之後,德國考古學家威廉·德普費爾德主持了對西薩利克的進壹步考古發掘。在詳細調查了這壹地區考古遺址的地層階段後,他於1902年出版了《特洛伊與伊裏安》壹書,指出該考古遺址在歷史上有9個連續的聚落。這些居住區層層疊加,最終形成九個相應的文化遺產層。

九個地層中,前五個地層代表公元前3000年至公元2000年的壹個時代,屬於青銅時代早中期。其中,謝裏曼發現金銀首飾的那層屬於第三層,相當於約公元前2250年至公元前2100年。與希羅多德和埃拉托·司湯尼定義的特洛伊戰爭相比,它要早大約1000年。

後來的學者基本接受了德爾菲爾德的年代分層理論。它們集中在第六層和第七層,因為它們反映的時代大致相當於荷馬史詩中描述的時代。

第六層和第七層在壹些細節上與荷馬史詩中的描述壹致。但這兩層樓出土的考古遺跡相當稀少,根本比不上史詩中描述的那些宏偉建築。而且考古證據顯示,六樓毀於地震而非戰爭,這意味著六樓的城址應該不是史詩中的特洛伊。至於七樓,發現了大量的火殘、屍骨和大量的吊索,說明七樓應該是被戰爭摧毀了。但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這就是史詩中的特洛伊城。甚至有人認為特洛伊城墻第五層厚達4米,有幾段城墻高達9米多,但西段城墻相對較差,這與荷馬史詩中對特洛伊西段建築較差的描述壹致。因此,有人認為第五層城址就是史詩中提到的特洛伊。

這些最後都只是猜測。海倫,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有希臘人用來馴服特洛伊馬的特洛伊馬嗎?沒有考古證據支持它。這九層的遺址哪個屬於史詩中的特洛伊?可能沒關系。但有壹點是肯定的,海因裏希和後來的考古學家把這個地方命名為“特洛伊”,它是古希臘時期希臘人到達黑海地區的壹個關鍵樞紐。為了得到這個樞紐,古希臘人多次進攻這裏,最終控制了這裏。

第八時期的遺址整體展現了戰爭和火災的創傷,因此可以認為特洛伊戰爭確實發生過。但是,這個過程並不是荷馬所說的復仇戰爭,更有可能是希臘為了特洛伊重要的地理位置和貿易權而戰。

根據考古發掘,特洛伊第八遺址的年代接近荷馬史詩中描述的年代,出土的陶器圖案也證明這壹時期的特洛伊文化接近古希臘。此外,就現代考古學和歷史研究的成就而言,特洛伊戰爭是真實的,它導致了赫梯人發動的侵略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