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是壹首情詩,是寫給壹位偶然相愛壹場而後又天各壹方的情人的。下面是我為大家搜集整理出來的有關於徐誌摩《偶然》原文及賞析,希望可以幫助到大家!
《 偶然》
徐誌摩
我是天空裏的壹片雲,
偶爾投影在妳的波心——
妳不必訝異,
更無須歡喜——
在轉瞬間消滅了蹤影。
妳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妳有妳的,我有我的,方向;
妳記得也好,
最好妳忘掉,
在這交會時互放的光亮!
賞析1:
徐誌摩這首《偶然》,很可能僅僅是壹首情詩,是寫給壹位偶然相愛壹場而後又天各壹方的情人的。不過,這首詩的意象已超越了它自身。我們完全可以把此詩看作是人生的感嘆曲。人生的路途上,有著多少偶然的交會,又有多少美好的東西,僅僅是偶然的交會,永不重復。無論是纏綿的親情,還是動人的友誼,無論是偉大的母愛,還是純真的童心,無論是大街上會心的壹笑,還是旅途中傾心的三言兩語,都往往是曇花壹現,了無蹤影。那些消逝了的美,那些消逝的愛,又有多少能夠重新降臨。時間的魔鬼帶走了壹切。對於天空中的雲影偶爾閃現在波心,實在是“不必訝異,更無須歡喜。”更何況在人生茫茫無邊的大海上,心與心之間有時即使跋涉無窮的時日,也無法到達彼岸。每壹個人都有每壹個人的方向,我們偶然地相遇,又將匆匆地分別,永無再見的希望。那些相遇時互放的“光亮”,那些相遇時互相傾註的情意,“記得也好,最好妳忘掉”。
徐誌摩在這樣短短的小詩中,用了那麽單純的意境,那麽謹嚴的格式,那麽簡明的旋律,點化出壹個朦朧而晶瑩,小巧而無垠的世界。我們漫步在這個世界之中,生發出多少人生的慨嘆,多少往事的追懷,多少往事的回味,……但,並不如泣如訴,更不呼天搶地。我們只是緩緩而有點沈重地漫步,偶爾擡頭仰望,透過葡萄架或深藍的雲彩,恰有壹朵流星飛逝而過,我們心中,升起了縷縷淡淡的哀傷。但仍然漫步,那緩緩而又有點沈重的足音,如壹個“永恒”,駐留在夜的天空。
不失輕盈,不失飄逸,卻總是掩飾不住現實的悲傷,情感深處隱伏著壹絲淡淡的失落。詩人對於美,對於人生,並不是看得可有可無的,而是懷著深深的眷戀,執著的追求,只是“美”抑或人生的其他,都像天空中的雲影,黑夜海上的光亮,在瞬間都無影無蹤。他有憧憬,同時又無法擺脫壹絲淡淡的哀傷。“妳記得也好,最好妳忘掉”似乎達觀,超脫。但在審美心理上,卻並非如此,“最好妳忘掉”,其實是最不能忘掉。沒有壹點超脫,沒有壹點可有可無。有的是現實的哀傷,是壹個真實的人,執著於生活的人,執著於理想的人,在屢遭失意中唱出的歌。憧憬與絕望,悲哀與瀟灑,奇妙地交織在壹起。是壹個純詩人的哀感。他的瀟灑與飄逸,也多半是他為了追求典雅的美,節制自己的感情而來的。
徐誌摩處在壹個貧困的國度最黑暗的年代,他滿懷著“美”的希望,在時代的夾縫中苦苦追尋著理想的光芒,但都如海灘上的鮮花,壹朵朵在瞬間枯萎。他的歌喉,在“生活的陰影”逼迫下,最後變得暗啞、幹澀。即使早期壹些詩,如“我不知道風在哪壹個方向吹”等,雖然那麽輕柔,那麽飄逸,但仔細體味,也無不讓人感傷。寫於1926年的《偶然》,也是壹樣,詩的深層信息中蕩漾著淡淡的哀傷。詩人無意投身時代火熱的鬥爭,也無意於表現所謂的“時代本質”,但時代的苦難,也同樣曲曲折折地映射在壹個真純詩人的心靈深處。
有的研究者認為,《偶然》把“人與人之間的關系看得很飄忽、了無痕跡”,“把什麽都看得很淡,都看成無足輕重,無可無不可,把火熱情懷與旺盛的生命,都化作輕煙”。這樣的結論,不能說全錯,但也不能說全對,因為這個結論是建立在研究者對《偶然》這首詩的表層信息的領會上的。而壹首詩永久的魅力卻來自它的深層信息,《偶然》的深層信息傳達了壹種人生的失落感——是飄逸的也是輕淡的。——它是詩人充溢著靈氣的靈魂在瞬間彈出的心音,單純的音符中回蕩著悠長,典雅的美感中起伏著騷動,飄逸的情調中蘊藏著深邃……
賞析2:
註:寫於1926年5月,初載同年5月27日《晨報副刊·詩鐫》第9期,署名誌摩。這是徐誌摩和陸小曼合寫劇本《卞昆岡》第五幕裏老瞎子的唱詞。
能把“偶然”這樣壹個極為抽象的時間副詞,使之形象化,置入象征性的結構,充滿情趣哲理,不但珠潤玉圓,朗朗上口而且余味無窮,意溢於言外——徐誌摩的這首《偶然》小詩,對我來說,用上“情有獨鐘”之語而不為過。
詩史上,壹部洋洋灑灑上千行長詩可以隨似水流年埋沒於無情的歷史沈積中,而某些玲瓏之短詩,卻能夠經歷史年代之久而獨放異彩。這首兩段十行的小詩,在現代詩歌長廊中,應堪稱別備壹格之作。
這首《偶然》小詩,在徐誌摩詩美追求的歷程中,還具有壹些獨特的“轉折”性意義。按徐誌摩的學生,著名詩人卡之琳的說法:“這首詩在作者詩中是在形式上最完美的壹首。”(卡之琳編《徐誌摩詩集》第94頁)新月詩人陳夢家也認為:“《偶然》以及《丁當-清新》等幾首詩,劃開了他前後兩期的鴻溝,他抹去了以前的火氣,用整齊柔麗清爽的詩句,來寫那微妙的靈魂的秘密。”(《紀念徐誌摩》)。的確,此詩在格律上是頗能看出徐誌摩的功力與匠意的。全詩兩節,上下節格律對稱。每壹節的第壹句,第二句,第五句都是用三個音步組成。如:“偶爾投影在妳的波心,”“在這交會時互放的光殼,”每節的第三、第四句則都是兩音步構成,如:“妳不必訝異,”“妳記得也好/最好妳忘掉。”在音步的安排處理上顯然嚴謹中不乏灑脫,較長的音步與較短的音步相間,讀起來紆徐從容、委婉頓挫而朗朗上口。
而我在這裏尤需著重指出的是這首詩歌內部充滿著的,又使人不易察覺的諸種“張力”結構,這種“張力”結構在“肌質”與“構架”之間,“意象”與“意象”之間,“意向”與“意向”之間諸方面都存在著。獨特的“張力”結構應當說是此詩富於藝術魅力的壹個奧秘。
所謂“張力”,是英美新批評所主張和實踐的壹個批評術語。通俗點說,可看作是在整體詩歌的有機體中卻包含著***存著的互相矛盾、背向而馳的辨證關系。壹首詩歌,總體上必須是有機的,具各整體性的,但內部卻允許並且應該充滿各種各樣的矛盾和張力。充滿“張力”的詩歌,才能蘊含深刻、耐人咀嚼、回味無窮。因為只有這樣的詩歌才不是靜止的,而是“寓動於靜”的。打個比方,滿張的弓雖是靜止不動的,但卻蘊滿飽含著隨時可以爆發的能量和力度。
就此詩說,首先,詩題與文本之間就蘊蓄著壹定的張力。“偶然”是壹個完全抽象化的時間副詞,在這個標題下寫什麽內容,應當說是自由隨意的,而作者在這抽象的標題下,寫的是兩件比較實在的事情,壹是天空裏的雲偶爾投影在水裏的波心,二是“妳”、“我”(都是象征性的意象)相逢在海上。如果我們用“我和妳”,“相遇”之類的作標題,雖然未嘗不可,但詩味當是相去甚遠的。若用“我和妳”、“相遇”之類誰都能從詩歌中概括出來的相當實際的詞作標題,這抽象和具象之間的張力,自然就蕩然無存了。
再次,詩歌文本內部的張力結構則更多。“妳/我”就是壹對“二項對立”,或是“偶爾投影在波心,”或是“相遇在海上,”都是人生旅途中擦肩而過的匆匆過客;“妳不必訝異/更無須歡喜”、“妳記得也好/最好妳忘掉,”都以“二元對立”式的情感態度,及語義上的“矛盾修辭法”而呈現出充足的“張力”。尤其是“妳有妳的,我有我的、方向”壹句詩,則我以為把它推崇為“新批評”所稱許的最適合於“張力”分析的經典詩句也不為過。“妳”、“我”因各有自己的方向在茫茫人海中偶然相遇,交會著放出光芒,但卻擦肩而過,各奔自己的方向。兩個完全相異、背道而馳的意向——“妳有妳的”和“我有我的”恰恰統壹、包孕在同壹個句子裏,歸結在同樣的字眼——“方向”上。
作為給讀者以強烈的“浪漫主義詩人”印象的徐誌摩,這首詩歌的象征性——既有總體象征,又有局部性意象象征——也許格外值得註意。這首詩歌的總體象征是與前面我們所分析的“詩題”與“文本”間的張力結構相壹致的。在“偶然”這樣壹個可以化生眾多具象的標題下,“雲——水”,“妳——我”、“黑夜的海”、“互放的光亮”等意象及意象與意象之間的關系構成,都可以因為讀者個人情感閱歷的差異及體驗強度的深淺而進行不同的理解或組構。這正是“其稱名也小,其取類也大”(《易·系辭》)的“象征”之以少喻多、以小喻大、以個別喻壹般的妙用。或人世遭際挫折,或情感陰差陽錯,或追悔莫及、痛苦有加,或無奈苦笑,悵然若失……人生,必然會有這樣壹些“偶然”的“相逢”和“交會”。而這“交會時互放的光亮”,必將成為永難忘懷的記憶而長伴人生。
徐誌摩《偶然》原文及賞析
那天妳翩翩的在空際雲遊,
自在,輕盈,妳本不想停留
在天的那方或地的那角,
妳的愉快是無攔阻的逍遙,
妳更不經意在卑微的地面
有壹流澗水,雖則妳的明艷
在過路時點染了他的空靈,
使他驚醒,將妳的倩影抱緊。
他抱緊的是綿密的憂愁,
因為美不能在風光中靜止;
他要,妳已飛渡萬重的山頭,
去更闊大的湖海投射影子!
他在為妳消瘦,那壹流澗水,
在無能的盼望,盼望妳飛回!
①寫於1931年7月,初以
《獻詞》為題輯入同年8月
上海新日書店版《猛虎集》後
改此題載同年10月5日
《詩刊》第3期,署名徐誌摩。
詩評:
從《沙揚娜拉》、《再別康橋》到《雲遊》,人們很自然在其中找出徐誌摩詩作中基本壹致的詩歌形象和抒情風格。在這類最能代表徐誌摩才性和詩情的詩歌裏,不僅以其優美的想象以及意境的空靈灑脫打動著讀者,而且也因為其中隱約著的對人生的理解與生命的把握時時透出的希望與信仰使讀者認識到藝術的價值與美的意義。在這些詩中,徐誌摩構築著自己“愛、自由、美”的單純信仰的世界。《雲遊》是其中的壹顆明珠。
“那天妳翩翩地在空際雲遊”,詩歌開頭以第二人稱起始,暗示著抒情主體對它的欽慕向往之情。詩裏雲遊的特征是空無依傍的自在逍遙:“妳的愉快是無攔阻的逍遙”。這壹逍遙的愉快實在帶有脫卻人間煙火味的清遠,這裏既含有《莊子·逍遙遊》中與萬物合壹的自在心態的深刻體會,也有抒情主體心靈呼應的瞬間感受,空中飄蕩的雲遊適性而往,不拘壹地,為何會給抒情主體以深深的向往,詩中沒有明說,但卻在後面作了間接的交代,“妳更不經意在卑微的地面/有壹流澗水……”,至此,抒情主體作為旁觀的姿態點出了第三者的存在,“在過路時點染了他的空靈/使他驚醒,將妳的倩影抱緊”。兩種不同的生命形態形成對比,並由此反射出抒情主體隱蔽的心理歷程與人生價值取向。那“壹流澗水”無疑是抒情主體客觀化的象征,詩中以第三人稱“他”稱呼,與“妳”形成了不同的詞語情感效果。同時,第三者“他”的存在是以與雲遊相對的形象出現,也含有抒情主體那萬般憂愁又渴望得到新生與慰藉的心境。“明艷”壹詞極富主觀色彩,壹方面對照著雲遊與澗水不同的生存形態,壹方面又暗示著抒情主體那顆焦灼等待的心,生命的痛苦將何時越過暗黑的深淵走向自在與自由?是否可以這麽理解,詩人以“壹流澗水”為自我寫照而渴望漂蕩的雲遊給自己萎靡虛弱的心靈塗抹些許光亮的色彩,由此,“壹流澗水”便是詩人自己心境的最形象比喻。在徐誌摩的詩中,“雲遊”的形象多帶有虛幻空靈的美,如《再別康橋》中“西天的雲彩”。而徐誌摩自己也常以“澗水”自喻,如給胡適的信中提到自己只要“草青人遠,壹流冷澗”,其中淒清孤單的韻味與此詩何其相似,裏頭是否蘊含著更深的內涵背景或生命體驗,我們禁不住作如是想。
“他抱緊的是綿密的憂愁”,憂愁以綿密,系古代詩詞手法的運用,如“問君能有許多愁,恰似壹江春水向東流”,“只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把無形的憂愁以形象的比喻來加以形容,說明壹流澗水期待的欣喜與遺憾,當“明艷”給自己的“空靈”註入新的生命活力時,澗水醒了,壹種長期期待的幸福的充實已悄悄降臨,超越時空的生命本體實現的狂喜在抱緊倩影的動作中得到完成,那是怎樣的心醉神迷的戰栗!可是,“美不能在風光中靜止”,壹流澗水的欣喜只是壹種夢幻般的稍縱即逝,是因為美只能屬於那個逍遙無攔阻的天空世界還是因為抒情主體那個理想的心由於過分關註現實而自覺其汙濁的心境?姑妄測之,詩歌在此給讀者提供了容量極大的想象空間。“他要,妳已飛渡萬重的山頭/去更闊大的湖海投射影子。”與壹流澗水相對的“湖海”已不是單純的字面淺層意義,而是與美相應合的所具的深層象征意義。如說壹流澗水只是個體孤單的審美意象。那麽闊大的湖海則代表著博大精深的生命原型力量。而雲遊也正因如此超越了個體單純的意義而取得了普遍的永恒性象征。“他在為妳消瘦,那壹流澗水/在無能的盼望,盼望妳飛回”詩句中流露出哀怨纏綿的情調使人不禁惻然淚滴。壹流澗水希望雲遊常駐心頭的希望終不能實現,唯有把壹腔心願付諸日月的等待。在此盼望中,比起古詩“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更顯韻清而味長。此詩極能體現徐誌摩詩歌溫柔婉轉的審美風格。
在《猛虎集》序言裏,徐誌摩說了壹段頗帶傷感但又耐人尋味的話:“壹切的動、壹切的靜,重復在我眼前展開,有聲色與有情感的世界重復為我存在,這仿佛是為了挽救壹個曾經有單純信仰的流入懷疑的頹廢,那在帷幕中隱藏著的神通又在那裏栩栩的生動,顯示它的博大與精微,要他認清方向,再別走錯了路。”這似乎是經歷了壹生大苦大難的人才能體會到並且能說出來的話,在此之後不久,詩人便永遠地離開了人世。在經歷了個人生活和情感的奮鬥與危機之後,他是否已經由此體會到超越凡庸無能的生之奧秘?那個“栩栩的神通”是否昭示了詩人另外壹個更加湛藍希望的天空世界?在那裏,沒有懷疑,沒有頹廢,有的只是心中早已存在的信心與幸福的許諾。
此詩顯然受歐洲商簌體的影響,商簌體系14行詩的音譯(Sonnet)。歐洲14行詩大體上有彼得拉克14行和莎士比業14兩種,當然,後來變化者大有人在,如彌爾頓、斯賓塞等。其中的'區別主要在韻腳變化上,如彼得拉克14行詩的韻腳變化是abbaabbacdedde,而莎士比亞14行詩的韻腳變化是ababcdcdefefgg。此詩前8行的韻腳變化是aabbccdd,後6行與英國14行詩相壹致。聞壹多、徐誌摩主張詩歌的“三美”,徐誌摩的詩更傾向於音樂美。這與歐洲詩歌中強調音樂性不無關系。同時,中國傳統詩詞本有入樂之事,詩與音樂固不可分。詩人對古文頗有根底,同時在歐洲留學期間,接觸了許多大家作品,特別對19世紀英國浪漫派詩人推崇備至。華滋華斯、雪萊、拜倫、濟慈等人的影響在他的詩中並不少見。“雲遊”的象征性比喻以及由此引出抒情主人公的情感可以明顯地看出雪萊、濟慈等詩作中的痕跡。《雲遊》是壹首中西合璧的好詩。
陌上開花徐誌摩散文
冬日,陽光懶懶的灑在院子裏,柔柔的舔著樹梢,花朵,還有那青瓦。
昨夜有風吹過,隔壁鄰居家的竹葉撒落壹地。
總是拼命的思念壹個城市,盡管從來沒有去過,卻常常看地圖,看那漫漫的黃沙,或者是繁華的高樓大廈。什麽時候,已經把自己,弄的如此卑微。
快放寒假了,壹直計劃著去旅行,鼓浪嶼,西藏,北京,或者……有些地方不是因為想去就能去的,天時+地利+人和+金錢。缺壹不可。最後,有朋友從鹿城打電話來,來我家啊,於是決定去了。請假,安排時間,等人……打開世界地圖,看看那些遙不可及的地方,再打來中國地圖,看看那些戀想到骨髓裏的城市,在心裏默默丈量它到我身邊的距離……
我不是壹個喜歡活在過去影子裏面的人,即使記憶中的我開朗明亮傻裏傻氣。但現在,妳很少看見我清澈的眼睛。往事的枷鎖,已經把曾經的擁有鎖在心靈之外,那些跌跌撞撞的步履已經變得堅強。
好久不見。我們在嘆息中回憶壹下當年。
迎著太陽,曬壹下昨夜的塵土,但是要瞇上眼睛,避開陽光的刺探。我喜歡高原的陽光,把皮膚曬的黝黑,不矯情,不茫然,我喜歡那份坦然的光和熱。我也喜歡湛藍的天空,讓心靈穿越時光,看得到遙遠的天際,飛機從天空飛過,清晰的看到上面航空公司的字跡。
雖然紫外線過敏,卻不願穿長袖,任由大塊大塊的痱子長滿兩個手臂,低頭的時候用下巴摩娑。
麗江的冬天也可以看山看水看花看鳥。坐在家門口,對著潺潺而去的小溪,用寧靜解讀壹些想不明到不清的心事。或全神貫註看壹條小紅魚緩緩而來,擺動著細軟的鯽尾,嘴角隱約可見細小的泡泡。接著湊過來壹條小黑魚,不懷好意的打著招呼,它們開始細細私語……別有壹番情趣!
“瀘沽湖是地球上的壹滴眼淚”。偶然看到網絡上的人寫了這樣壹句情意綿綿的話,離瀘沽湖近在咫尺,卻從來沒有想過用壹滴淚來看它,是的,麗江有太多純真的地方,雖然慢慢披上現代化的霞光,卻掩飾不了它自然地本質。
“我愛這雨後天,這平原的青草壹片,我的心沒底地跟著風吹,風吹。吹遠了草香、落葉,吹遠了壹縷雲,像煙--像煙!”
夜晚的寧靜是最溫馨的時光。
壹杯清茶寧靜;壹杯咖啡放松,甚至還想抽上壹只煙~`~可以把自己的夢在霧裏看得晶瑩剔透。
打開電腦,帶上耳機。那些從百度搜索得來的曲子,略帶沙啞或憂郁低沈的聲音仿佛來自遙遠的天際,純真,恬靜,而又悠遠,還有些淡淡的感傷。
音樂,它出神入化的傾訴著來自人類靈魂深處最真實的感受。輕松,寂寞,無奈。低吟淺唱,若有似無,激動人心。它通過熏陶及感染的途徑,潛移默化地來影響人的心靈,更多地得到美的滋潤。音樂也可以用來減輕或消除患者的病痛。
停住鍵盤上的指尖,靠在椅子上閉目遐思,呈現了前所未有的懶散與怡然。
讀過雪小禪的“青春,沒有來得及厭倦,壹下子,刷,過去了”。
也些正因為如此,所以我們才有太多太多的文字留給青春。
女性大多數喜歡哀傷的文字,而我,亦如此。
記得我很早的時候,就喜歡紫色,總覺得紫色是種稀奇古怪的顏色,它有白色的寧靜,藍色的溫柔,也有黑色的憂郁,紅色的浪漫。它優雅,恬靜,還有種藏在骨子裏的傲慢。
第壹次登上網絡,就用“紫兒”這個名字,所有人都說這個名字浪漫充滿詩意。正如雪小禪寫到“我願意寂寞而安靜的活在紫色中。”
其實我只是圓著兒時的壹個夢幻,用它來塑造壹種完美的情懷,讓它辟開紅塵的霧障,飄向曠遠又澄澈的時空。假如人世間還有不沾煙火的情愫,我希望它是。
雖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浪漫和夢想。但,人生之旅中,最境界的浪漫和最純粹的夢想,莫過於毫無牽扯又倏忽千裏的自由,就像翺翔的翅膀,雖不留痕跡,卻可以縱橫年輪、超越山顛。
我就是這樣手捧壹些可以記錄成文字的思緒,撲騰著未成熟的理想,在季節裏穿越。待我走過,時光如花兒離枝,悄然零落,不染壹絲寂寞…
3年來那壹路的浪漫,那壹路的任性,還是會像奔流的小溪,繼續追逐著壹望無邊的紫色心情。
如果今天還有夢,請所有人和壹起在同行,壹途的愉悅,讓我們都變成天真的孩子,盡灑純真透明的歡快歌聲。讓夢,由山谷接連大海,從心靈伸向天空。讓夢,如瀟灑春秋的雲朵,搖曳在記憶的樂園,邀請晝夜流浪的風,沈醉。
在暮春的出口,我們壹起步入季節的妖嬈。從霧氣淡薄的早晨到殘陽如血的黃昏,留下許多美麗的歡笑,還珍藏住妳曾經出現在我面前的憂傷,晶瑩的淚花裏面,妳是否徹悟?讀懂這些深深淺淺關懷?
對與錯,是無奈,是骨子裏的迷茫,仿徨,掙紮。任性是我骨子裏的朽木,膽怯是我骨子的醜陋,所以,讓文字記錄著,它會聆聽或者釋放著我所有的後悔的不後悔的每壹天。
在文字裏,每個人都像刺猬,需要堅硬的刺來保護脆弱的靈魂,卷縮在壹個人的角落,讓黑暗湮沒整個世界,憂傷絢麗如海。不喜歡別人靠近自己。卻無法對任何人決絕,幻想強加在所有人身上,然後對自己和對自己的夢想失望。記得很久以前看到過這樣壹句話“離開的人,即便是自己最為想念,最為想見的,也要再見不見吧。少點疼痛,那就請不要再記得誰好了。”感謝那些讓我成長的人,感謝那些人生中的每壹個細節,收拾起幼稚。那壹地的塵埃,那壹抹真心,那些悲悲喜喜熱熱鬧鬧的時光,都將永不相見。
壹年,二年,可能很多年以後,我們都老了,都動不了了,再回顧,這些,那些,我們的關於,那時,他會牽著我暖暖的手走近夕陽,品嘗著所有得到的,幸福。
那時我或許會打開塵封已久的芬芳,漸漸淡忘。希望掩埋了絕望。長大了,亦懂得原諒。
其實。很想,在大街上哭壹場;很想,在雪地裏打雪球,讓鼻涕凝成冰;很想,通宵上網,反反復復只聽壹首《SHE IS》;很想,跑到書店去,靜靜的看壹天小說,壹邊看壹邊淚流滿面;很想,買壹堆積木來拼壹個幻想中的小屋;很想,騎著自行車去郊遊;很想,吃著奶油冰淇淋滿大街閑逛;很想,陪妳看完全場世界杯;很想,到現場去看壹次周傑倫的演出;很想,收藏所有三毛,席慕容,徐誌摩的全部作品,很想……
真的很想。
此刻,風兒在窗外悠閑的偷偷漫步。閑暇。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