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徐誌摩是壹位浪漫主義詩人,其創作融合了中國傳統的詩詞,散曲和西方浪漫主義和唯美派詩風,形成了自己獨特的風格,其詩歌語言清新自然,多用口語表達,讀起來親切自然,朗朗上口。
詩人壹生的經歷曲折豐富,這使其詩歌不僅在藝術形式和文詞上有壹定成就,也使其所蘊含的思想上升到了壹定高度
關鍵詞 浪漫主義 單純信仰 愛與美 藝術風格
第壹部分 影響徐誌摩作詩的背景簡介
徐誌摩出身在壹個富商家庭,自小生活富裕,童年的生活在某些方面和賈寶玉很相似。自小受到父母的寵愛,入學即受師長的贊許,四歲起讀書,後讀中學、大學。這些多少都為他成為浪漫主義詩人做了壹定的鋪墊。但對他影響最大的,也是最終使他走上浪漫主義道路的,是1920年9月,徐誌摩橫渡大西洋由美國到英國在劍橋大學就讀。劍橋作為當世著名高等學府之壹,有其深厚的文化底蘊和學術氛圍,尤其是當時的歐美浪漫主義和唯美派詩風,對詩人壹生的思想都有重要的影響。在劍橋的兩年時光,也可以說是詩人思想發展的轉折點,在這裏,徐誌摩和康橋結下了不解之緣,他崇尚自由,而康橋的生活給予他的也正是如此,詩人在康橋看書,散步,喝咖啡,享受康橋帶給他的浪漫。他後來深情的說:“我的眼是康橋教我睜的,我的求知欲是康橋給我撥動的,我的自我的意識是康橋給我胚胎的。”在康橋,他深深感到“大自然的優美,寧靜,調諧在這星光與波光的默契中不期然的淹入了妳的性靈”。徐誌摩忘情於康橋,沈迷於大自然,在那裏,他“驚見真善美浩瀚的光華”,“頓覺性靈開放”,他視康橋如“知己”,稱她為“精神依戀之鄉”。康橋的環境,不僅促成並形成了他的社會觀和人生觀,同時,也撥動了他的求知欲,觸發了他創作的意念。[1]
徐誌摩生活的年代,正是中國社會從封閉走向開放的時代,人的個性意識終於掙脫了封建思想桎梏而獲得解放,英國湖畔詩對於風物的清遠超脫,以及拜倫式的鬥爭激情的宣泄,自然地觸動了青年徐誌摩的詩心,從而成為他浪漫詩情的母體。徐誌摩吸收和繼承了英國浪漫派詩歌藝術,為自己樹立了理想的目標。同時,也形成了他帶有浪漫色彩的人生觀。胡適認為徐誌摩的人生觀是壹種“純的信仰”:“在裏面只有三個大字:壹個是愛,壹個是自由,壹個是美。他夢想這三個理想條件能夠會合在壹個人生裏,這是他單純的信仰。他的壹生的歷史,只是他追求這個單純信仰的實現的歷史。”[2]
在康橋的影響下,使徐誌摩內心所蘊藏的浪漫主義得到真正的孕育,發芽和壯大,而且形成了他追求自由,追求理想,追求愛情,追求大自然美景的精神,這壹點對他的詩有很大影響。
第二部分 從三首詩歌看徐誌摩詩風及其單純信仰
2.1 總說徐誌摩詩風
作為新月派的壹個重要詩人,徐誌摩是壹個創作思想比較復雜的詩人,他那駁雜的思想感情,在他的詩歌創作中都表現出來了,因此幾十年來人們對的作品的評價也是眾說不壹,有褒有貶。
徐誌摩在我國新詩發展史上曾經產生過壹定影響,為新詩的發展進行過種種實驗和探索。從中國現代詩歌藝術的發展來看,徐誌摩的詩是有著積極影響的,他熔鑄中國古典詩詞、散曲、民歌的精華,兼取歐洲浪漫派詩人的風格樣式,形成了壹種新穎、獨特、清新的詩風。[3] 他的詩音韻和諧、格調輕快,富有意境美,情、景、境水乳交融,更顯藝術魅力。從詩歌中,我們也可以看到徐誌摩“詩化生活”的人生理想。
其詩在藝術形式上富予變化,語言清晰,洗練,以口語入詩,但又不失文雅;音樂性強,但又不囿於韻腳,而追求的是內在的節奏感和旋律美。[4] 他的詩歌有著相當鮮明的獨特風格,具有鮮明的藝術個性,有壹定的藝術技巧。
2.2 最能展示徐誌摩單純信仰以及詩風的三首詩的內在聯系
徐誌摩有壹些被公認為最能代表他創作風格的抒情詩,如《雪花的快樂》、《再別康橋》《我不知道風是在那個方向吹》。這部分詩歌的***同特點是:文字清雅秀麗,意境幽雅恬淡,富於浪漫主義色彩和情調。
詩人徐誌摩在他的《猛虎集》序文中寫道:“詩人也是壹種癡鳥,他把他的柔軟的心窩緊抵著薔薇的花刺,口裏不住地唱著星月的光輝與人類的希望,非到他的心血滴出來把白花染成大紅他不住口。他的痛苦與快樂是深成的壹片。”如果把《雪花的快樂》、《再別康橋》和《我不知道風是在哪個方向吹》放在壹起,它們正好從這樣的角度展示了詩人寫作的連續、希望與理想追尋的深入。因為這三首名篇風格之壹致,很易令人想到茅盾的壹句話:“不是徐誌摩,做不出這首詩!”(茅盾《徐誌摩論》).
胡適在《追憶誌摩》中指出:“他的人生觀真是壹種單純的信仰,這裏面只有三個大字:壹個是愛,壹個是自由,壹個是美。……他的壹生的歷史,只是他追求這個單純信仰實現的歷史。”徐誌摩是壹個感情豐富的詩人,他追求愛情,追求浪漫與自由。但是20世紀的中國給他的枷鎖,深深套住了自由和愛,由此也註定了徐誌摩壹生充滿浪漫與悲戚,所以我們讀他的詩,總會給人壹種淡淡的哀傷感。《雪花》、《康橋》和《風》就是其中的代表。
從《雪花的快樂》到《我不知道風是在哪壹個方向吹》,人們很自然在其中找出徐誌摩詩作中基本壹致的詩歌形象和抒情風格。在這類最能代表徐誌摩才性和詩情的詩歌裏,不僅以其優美的想象以及意境的空靈灑脫打動著讀者,而且也因為其中隱約著的對人生的理解與生命的把握時時透出的希望與信仰使讀者認識到藝術的價值與美的意義。在這些詩中,徐誌摩構築著自己“愛、自由、美”的世界。
《雪花的快樂》全文潛透著作者對美的執著,對美的追求。步入“假如”建築的世界,人們往往不僅受到美的沐浴,還要萌發美的守護。《康橋》便是《雪花》之後徐詩又壹首傑出的純詩,也是徐誌摩對美,對愛,對自由的守護。在大自然的美色、人類的精神之鄉前,我輕輕地來,又輕輕地走,“不帶走壹片雲彩。”這種守護之情完全是詩意情懷。而這又是與《雪花》中靈魂的選擇完全相承。只當追求和守護的夢幻終被現實之時,《風》才最後敞開了“不知道”的真相以及“在夢的輕波裏依洄”的無限留戀和惆悵。
因此,《雪花》、《康橋》和《風》之成為徐誌摩詩風的代表作,不僅是表面語言風格的壹致,更重要的是內在靈魂氣韻的相吸相連。[5]
2.3 對《雪花的快樂》、《再別康橋》、《我不知道風是在哪個方向吹》分別進行賞析
2.3.1 對《雪花的快樂》賞析
徐誌摩作詩就十分註意意境,《誌摩的詩》中大部詩作,形成他獨辟的藝術境界,如《雪花的快樂》,它是詩集的開卷之作,也是代表之作。
在徐誌摩的詩中,愛情詩是他全部詩作中最有特色的部分,這些愛情詩抒唱了他對愛與美的追求。他有時以自己的感情基礎,有時則以假想的異性為對象。而在《雪花中的快樂》中,詩人把它作了升華,既把對愛情的追求與改變現實社會的理想聯系在壹起,熱烈而清新,真摯而自然,真切地表達了詩人對壹切美好事物的執著追求。
那雪花在半空中“翩翩”的“瀟灑”,“娟娟的飛舞”,直奔向“清幽的住處”,會見“花園”裏的“她”,直到溶入“她柔波似的心胸”。詩人以“雪花”自比,運用了借代的手法,以那瀟灑飛揚的雪花為意象,“她”是詩人想象中的情人,更是升華了的神聖的愛情,巧妙地傳達了詩人執著追求愛情和美好理想的心聲。這是靈性的雪花,他是人的精靈,他要為美而死。值得回味的是,他在追求美的過程絲毫不感痛苦、絕望,恰恰相反,他充分享受著選擇的自由、熱愛的快樂。雪花“飛揚,飛揚,飛揚”這是多麽堅定、歡快和輕松自由的執著,實在是自明和自覺的結果。實際上,詩人是穿越現實去獲取內心的清白、堅守理想的高貴。雪花的旋轉和最終歸宿完全吻合詩人自由、堅定和執著的信念。
這首詩***四節。與其說這四節韻律鏗鏘的詩具有啟承轉合的章法結構之美,不如說它體現了詩人激情起伏的思路之奇。清醒的詩人避開現實藩籬,把壹切展開建築在“假如”之上。“假如”使這首詩定下了柔美、朦朧的格調,使其中的熱烈和自由無不籠罩於淡淡的憂傷的光環裏。雪花的旋轉、延宕和最終歸宿完全吻合詩人優美靈魂的自由、堅定和執著。這首詩的韻律是大自然的音籟、靈魂的交響。
《雪花的快樂》的韻律也比較和諧,富於音樂美,如詩人運用反復的手法連用三個“飛揚”就不乏輕快的韻律。其次,《雪花的快樂》也富於繪畫美,不僅那“清幽的住處”、恬靜的“花園”等構建出了壹幅幽雅秀麗的畫面,重復出現的“飛揚,飛揚,飛揚”亦織出壹幅深邃的靈魂圖畫。在用詞上,《雪花的快樂》也富有想象力和象征性,如最後三節中的“她”可以象征詩人的“心上人”,也可以理解為詩人心中向往的理想追求。作者把對理想的追求的主觀感情與客觀的自然景象交融互滲,從而化實景為虛境,創造出了壹個優美的意境,顯示了他飛動飄逸的藝術風格。
2.3.2 對《再別康橋》賞析
。《再別康橋》也是壹首流傳很廣、久唱不衰的抒情歌謠。
康橋,即英國著名的劍橋大學所在地。1920年10月—1922年8月,詩人曾遊學於此。康橋時期是徐誌摩壹生的轉折點。詩人在《猛虎集·序文》中曾經自陳道:在24歲以前,他對於詩的興味遠不如對於相對論或民約論的興味。正是康河的水,開啟了詩人的性靈,喚醒了久蜇在他心中的詩人的天命。因此他後來曾滿懷深情地說:“我的眼是康橋教我睜的,我的求知欲是康橋給我撥動的,我的自我意識是康橋給我胚胎的。”(《吸煙與文化》)
1928年秋,徐誌摩再次到英國訪問,舊地重遊,勃發了詩興,將自己的生活體驗化作縷縷情思,融匯在所抒寫的康橋美麗的景色裏,也馳騁在詩人的想象之中。11月6日,在歸途的南中國海上,他吟成了這首傳世之作。《再別康橋》是壹首優美的抒情詩,宛如壹曲優雅動聽的輕音樂。詩中那鮮明的意境、流動的畫面無不給人以美的享受。可以說,“康橋情結”貫穿在徐誌摩壹生的詩文中;而《再別康橋》無疑是其中最有名的壹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