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王衡在明代時,知名度是甚高的,《明史》卷二二八有其事跡記載。《中國文學大辭典》裏也有他的條目,在明清戲劇史上,他更是不可不提的壹位雜劇大家。
王衡從小聰穎過人,又好學博記,尤好古文詩歌,且得名師教導,並從同鄉同姓的大文豪王世貞處學習詩文,故《列朝詩集小傳》就稱他“學殖益富,能詩善書,散華落藻,名動海內”。可見其在青少年時已頗有知名度了。
然而,他的壹生並不壹帆風順,萬歷十三年(1585),他年輕氣盛,躊躇滿誌,24歲的他與同窗好友松江的陳健儒去南京應試,沒想到落第了,這對他打擊甚大,但他自信自己乃懷才不遇,未遇上伯樂而已,他決定對“古今治體”、“經世要務”再作研習,以求再戰。萬歷十六年那年,二十七歲的王衡在順天(北京)的鄉試中考了第壹,成了那屆的會元。沒想到因為王衡是宰相之子,就有禮部郎中高桂、饒伸等言官提出彈劾主試官,認為有作弊嫌疑,並把王衡列入八名可疑中試學子名單中。此事舉朝震動,鬧得沸沸揚揚。贊者認為王衡“詩文皆名家”、“實有才名”、“名噪壹時,士人皆以前茅讓之,無壹異詞者”、“誠然不愧舉首,都人士皆耳而目之也”。貶者認為宰相之子考第壹,太可懷疑,因爭辯雙方均為朝廷重臣,皇上命眾考官對試卷進行復校,復校結果眾考官都認為王衡的試卷才氣逼人,無不嘆服。但言官上疏不止,以至激怒了萬歷帝,把高桂、饒伸等言官下獄。王衡的文名雖因此傳得更遠,但也成了另壹派的眾矢之的,王衡知道沖突的真正起因在於黨爭,這使他因此而看透了官場的黑暗。他壹則勸父親設法疏救言官,壹則表示“不復應試”,以免爭端再起。他父親王錫爵也發誓,只要自己在朝為官,兒子王衡就不再來應試,免得瓜田李下。
此後,王衡回太倉老家,“閉置壹室”,“謝客讀書”,他當時寫詩自嘆“生長宰官家,心情春後花”,那種矛盾,郁悶、無奈的心情可見壹斑。
到了萬歷二十九年(1601),此時離王錫爵請辭回太休養已十年了。為了證明自己並非背靠大樹好乘涼,王衡第二次上京會試。結果以第二名考中進士,繼而又在殿試中以第二名得中榜眼。這次即便王錫爵的官場對頭也無話可說了。王衡以過硬的才學向天下人昭示了自己的清白,昭示了自己的真才實學。因當年王錫爵也是榜眼,故朝野有以"父子榜眼"傳為美談。此後,王衡被授翰林院編修。由於王衡自感"長於邊務"之才無法貢獻朝廷,對仕途頗感失望,就索性借奉使江南之機,辭官回故裏,回太倉後的王衡過著平談的讀書著書生活,終其壹生,再末出仕。
王衡辭官回太後,居住於春水船。與當時的文壇名人時有往來,常有詩文唱和,並與戲家湯顯祖、屠隆等人都有交往。王衡還善書法,學顏真卿與蘇軾,董其昌雲:“辰玉雖不沾沾論書,乃眼白壹世,鮮所許可,其天骨既爾秀絕,而盤旋唐、晉間,功力兼至,或以為學蘇子瞻,子瞻實不能盡辰玉也。”明代婁堅在《學古緒言》中謂其“天授即優,功力日深,小自指頂而上,至徑可二寸,皆極娟好,更饒風骨,又大而四五寸,或大至尺余,皆不煩繩削而趣溢出,更假之年,只可追躡北宋名跡。”評價既實又高。王衡是被列入《中國古代書法家辭典》的明代書法家之壹。
王衡的著述甚豐,計有《緱山集》27卷、《紀遊稿》、《春秋纂註》4卷、《秦漢人文選玉》6卷、《歸田詞》、《諸子類語》、《論語駁異》等,當然,最出名的是他創作了多部雜劇《郁輪袍》《沒柰河》《再生緣》《真傀儡》等。
王衡壹生不順,心情郁郁,所以49歲時頭疾不治,比他父親早壹年大去了,時在萬歷三十七年。
王衡病故,使王錫爵白發人送黑發人,很是悲傷,在悲傷之余,他寫下了《祭天男衡文》。
王衡的詩、文、書法都頗有造詣,在太倉留下了不少他的詩碑,以及他撰寫的墓誌銘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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