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香味把我直接帶到樓下。果然,護城河兩岸槐樹的枝幹伸了出來,新葉綠了。壹簇簇槐花扶桑都露出了白色的裙裾,就像綠海中閃耀的白熾燈,像碧玉中鑲嵌的無暇玉,給雨後的小鎮增添了壹抹靚麗的色彩。
都說槐花不是百花中最美的。但只要是生活在中原地區,尤其是豫東永城的人,對它不陌生,很少有人不喜歡。清代詩人宋智寫過《渡永城》,“我在江南行了幾十裏,所以我園中的景色,比我的感覺近了壹倍;棗花零亂,壹路香透永城。”這首在永城家喻戶曉的詩,描繪了壹幅美麗的四月畫卷,壹場千樹萬樹、棗花淩亂、槐花飄香的絕美秀。
數壹數,開白花的植物不在少數,比如冬天的水仙,春天的海棠,夏天的梔子花和白蓮花。槐花雖然不能和這些名花相比,但卻是獨壹無二的,它在暮春的雕零季節悄然開放,像壹個和睦的大家庭依偎在壹起,相親相愛。槐花清香,素淡,美麗。
我喜歡槐花,不僅僅是因為它清新舒適的香味,更是因為它精致、細膩、無瑕的花朵,讓我想起了我們這個簡單、幸福、祥和、美好的家庭。在所有的花中,唯有這壹簇簇,層層疊疊,如雲似羊群,最能打動人心。
對於槐花來說,更多的是來自童年的回憶。我在農村還在上小學的時候,那時候豫東除了種楊樹、柳樹、榆樹和壹些果樹,家家戶戶種的最多的就是國槐。我們稱之為金合歡。據了解,槐花還具有抗炎、抗潰瘍、降血壓的作用。
小時候不知道它有這麽多好處,也不懂得欣賞它的美。我無法對白色的槐樹充滿詩意。我只知道當槐花盛開時,它只是綠色和黃色的。我們可以采摘很多槐花,用它來做各種槐花飯,改善我們的夥食。
那時候愛吃媽媽做的“蒸槐花”和“雞蛋炒槐花”。蒸槐花就是把剛摘下來的槐花洗幹凈,拌上玉米粉,用手輕輕壹搓,然後放在鍋裏蒸,拌上蒜汁、香醋、辣椒油、香油,吃起來麻辣鮮香,軟而不膩。雞蛋炒槐花是將洗凈的槐花用鹽腌壹會兒,拌入鮮雞蛋,鍋裏放香油,煎至兩面微黃,再和米飯壹起炒。有客人來了才能吃這麽豪華的飯。
然後還有奶奶捏的槐花高粱面窩頭,可以說是全村數壹數二的。窩頭是熱的,甜絲絲的,好吃,紅中帶紫,白中帶紅,讓人遠遠地垂涎三尺。可惜當時家裏沒有手機,不然現在就拍下來給大家看了。真的是壹流的工藝品!奶奶還把多出來的槐花用水煮,然後撈出曬幹,留到秋冬休閑時間做槐花炒包,槐花燉豆腐。
槐花飄香的季節,不僅給我們帶來了美食,也給我們帶來了很多童年的樂趣。每天下午放學後,我們兄弟姐妹都趕回家。姐姐穿著漂亮的裙子,前面提著壹個籃子,哥哥背著壹個空空的綠色書包。我搬著凳子,帶著奶奶高高興興地去村後的槐樹林摘槐花。
壹開始,姐姐站在板凳上,用竹竿系上鉤子,伸手去夠最旺盛的花枝,使勁往下拉。我和奶奶還有哥哥在下面滾,總覺得太慢了,又不能把散落在地上的碎槐花撿起來吃,很可惜。後來我和弟弟提著籃子和書包爬上了樹,和鄰居比賽看誰爬得高摘得多。壹開始我奶奶壹直勸我在樹下要小心。後來我看到我和弟弟像樹上的猿猴壹樣熟練自如,就不再擔心我們了。
我也喜歡吃剛從樹上摘下來的新鮮槐花。當我站在樹枝上,看到槐樹的枝條潔白如雪,我忍不住把它們放進嘴裏,細細品味。越吃越甜,越吃越上癮。奶奶在下面告誡我們不要吃太多,說吃多了會拉肚子。當我們看到鄰樹的夥伴時不時的抓壹把,津津有味的吃的時候,我們沒有理會奶奶的話。
那時候除了吃槐花,還喜歡吃榆樹籽和桑葚籽。有壹次因為吃了太多桑葚籽流鼻血,嚇得我奶奶以為我得了什麽怪病。如今這種樹已經不多見了,只有這種高大的相思樹還生長在永城的大街小巷和農村的房前屋後。
近年來,槐花已成為時令菜肴。無論超市還是街邊小攤比比皆是,我也會做幾個新鮮的槐花菜,比如槐花炒雞,涼拌槐花,炒槐花等。無論我如何精心烹飪它們,我總是嘗不出童年的味道。
我又聞到了槐花的香味,思緒悠悠飄來:
集群層
壹串又壹串
無瑕槐樹
香味濃郁,明亮晶瑩
妳穿著壹條白色的裙子。
就像我姐姐當年壹樣。
翡翠樹葉
就像我哥哥的綠色書包在灌木叢中晃來晃去。
妳是天空中閃耀的壹顆星。
妳是在我夢裏跳舞的精靈。
妳掛在綠色的海上
像壹串銀色的風鈴
風輕輕地吹著。
制作輕柔的音樂。
這聲音似乎來自另壹個世界。
這聲音似乎是奶奶善意的提醒。
別擔心,我現在不爬樹了。
我會守護妳每年的綻放。
我們* * *享受童年的樂趣。
我們之間有著深厚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