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法國《世界報》從1000年中選出12位英雄,包括神聖羅馬帝國和拜占庭帝國的皇帝,其中蘇軾是唯壹入選的中國人。《世界報》首次用兩個整版的篇幅詳細介紹壹個中國人的生活。蘇軾為什麽有這麽大的影響力?近代著名學者王國維曾說:“三代以下的詩人,沒有壹個是太過壹心於兒子的,是高瞻遠矚的,是近心的,是高瞻遠矚的。”這四個兒子沒有文學天才,性格也是自給自足。“蘇軾仕途坎坷,仕途跌宕,但他以曠達的人生態度向世人展示了自己獨特的魅力,給後人留下了厚重的精神財富。
壹,探究曠達情懷的由來
(壹)個性的形成
探究蘇軾的人生感受,必須了解其人格的早期形成。蘇洵非常熟悉二兒子的氣質,從他給二兒子取的名字就可以看出來。在《兩個有名的兒子論》中,他解釋了給兒子取名的原因:“我怕妳不打扮。如果妳陷入困境,善就在不幸和幸福之間。嗯,我知道是免費的。”“石”是車廂前端扶手的橫木,露在外面。“蛙”是車輪碾過的印記,既沒有行駛的動力,也沒有傾覆的災難。以“師”體現蘇軾直爽外向的性格,以“哲”表現蘇轍平和深沈。蘇洵的判斷在蘇軾和蘇轍身上得到了應驗。蘇軾鋒芒畢露,性格真誠坦率。“面對事情,壹定要對,不能屈尊入鄉隨俗。”蘇軾的剛正不阿與他的家庭教育是分不開的,他的母親非常重視蘇軾的人格教育。在《宋史·蘇軾傳》中,記載了這樣壹個故事:蘇軾十歲時,“其父只身而遊天下,其母親自教他讀書。聞壹聞古今成敗,即可論之。程讀了東漢的傳,大松壹口氣。石問:‘如果石是黑的,我媽會答應嗎?’石成說,‘妳能做媽媽,我卻不能做媽媽?“從故事中我們可以看出,蘇軾少年時就向往像範滂那樣,以天下為己任,報效國家,即使遇到困難和挫折也絕不逃避。
他的弟弟蘇轍在給蘇軾的墓誌銘中也提到了蘇軾性格形成的壹個原因。“賈誼壹開始就寫魯直的書,這不是壹句空話。看完《莊子》,我嘆了口氣,說:“我過去也看過,只是嘴未能說話。今天看到《莊子》深得我心。”“莊子的曠達、超脫、任性、無憂無慮的思想,成就了蘇軾的“無憂無慮”。“人無智愚皆有利”性格的形成。正是這種性格支撐著蘇軾在極其失意的仕途中始終不倒,並以道家超然曠達的精神主導著他的詞風。
(二)佛教和禪宗的影響
蘇軾在詩歌中表現出曠達豁達的態度,壹個重要原因是蘇軾吸收了儒、釋、道的積極因素。儒家的入世和有為,使他熱愛生活和人生;道家的無為和莊子的齊物論使他淡泊名利,逆境中遊刃有余;佛教的清靜與圓通,激勵著他走向和諧與理解。
蘇軾從小就深受儒家思想的影響。他從小就“為現在而奮鬥”,壹生以“幫助世界”為己任。他壹生執著於自己的理想,從不妥協,不迎合時代和習俗,不跟風,壹絲不茍。無論新黨執政還是舊黨執政,他都堅持自己的政治觀點。即使受了那麽多苦,他對“尋美”(前赤壁賦)的期待從未消失,他對朝廷的執著始終撞擊著他的內心。
蘇軾在經歷了官場的挫折和災難後,開始對佛教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尤其是被貶黃州後,基於對命運的反思,他開始認真學佛。蘇軾在答畢仲舉的書中說:“舊期學佛,以靜為本,靜如懶,達如弛;壹個讀書人在到達之前得到他想要的東西是沒有壞處的。仆常以此懷疑自己,故亦以為是獻。”所謂“靜”與“達意”,是蘇軾在黃州對佛教的期許,象征著佛教靜的境界和哲學的態度,即在面對人生失望時,既要關註現實、人生、民生,又要善於清心,改變心態,勇敢面對挫折和磨難。道家的真也是蘇軾評價壹切的標準。蘇軾的主觀人格中有壹種獨立於世的品質,壹種超脫於世的氣質,所以他對世俗並不用心。蘇軾以知生為樂的思想,源於莊子“知其不可為而為之”的觀點。懂得生活,不聽天由命,積極盡力,直到無可奈何。樂天是壹種沒有信譽,不為外物所累,凡事皆大歡喜的人生觀。所以,吃素不僅可以做到人生的壹切,還可以做到事事開心。
二,解讀曠達情懷的內涵
“曠達”是壹種灑脫的人生態度。其內涵是指解脫、超越、改變固有觀念,換個角度看問題,以超然的態度發現事物之美,獲得精神上的愉悅。蘇軾曠達情懷中難能可貴的是,他在三次貶謫、多次流放之後,依然表現出樂觀進取的人生態度。
(1)歌頌自然,享受清風明月的寧靜。
蘇軾描寫自然的詞取材豐富,意境深遠。在對自然的吟唱中,也表現出擺脫自我,融入自然的曠達境界。“讓妳有限的生命在無始無終的自然運動中成為永恒;讓生活中的各種煩惱從超越現實的純真美好中解脫出來;讓自己從與社會的各種矛盾中得到凈化,與自然創造的規律相和諧。”(郭宇恒《中國古代文學史》)
1,愛山水,忘我事
蘇軾因烏臺詩案被貶黃州,住在臨高閣。後來不遠處開墾了壹片荒地,種上了莊稼和樹木,取名“東坡”。對於經歷了壹場嚴重政治迫害的蘇軾來說,他並沒有被痛苦壓倒,而是表現出了超人的氣度和不諳世事的從容精神。他有時穿著衣服,出入建築物;有時他在月夜泛舟,徜徉於山川之間。他想從大自然中尋求美的享受,體味人生的哲理。
在《西江月》中,他寫下了歸途所見:“照野,浪淺,天昏。”我想壹醉方休,睡在草地上。“先說《閃耀野》,突出月光之美。用“汨汨”來形容“淺波”,表現的是泉水滿溢,溪水潺潺的景象。遼闊的天空和淡淡的雲彩。”劃過天空”,寫出了天空的寬廣。田野遼闊,天空遼闊,溪水清澈。在明月下的人間仙境中,詩人忘卻了世間的得失與紛擾,將身心完全融於自然之中。這小小的壹句話,反映了蘇軾在黃州的開放生活,在他的景物寫作中,也就是在景物中,處處洋溢著“我”與“我”的情懷。同時寫在《臨江仙》裏:“夜飲東坡醒,再醉,歸來如子夜。這孩子呼吸急促。妳不應該敲門,只是靠在棍子上,聽聽河水的聲音。“看完上壹部電影,我們看到了壹個小三的身影,壹個心胸寬廣、獨立自主的“愛人”。在這個安靜美好的夜晚,他醉醒,醉醒,為所欲為;時間對他來說,第三更,第四更,是萬能的;當妳深夜回來時,妳不應該敲門。清代王夫之《姜齋詩話》說:“景名二,不可分。上帝對詩人來說是無限的。“對於經歷過仕途沈浮、死得狹的蘇軾來說,置身於這種寧靜寬敞的大自然中,忘物忘我是很自然的。
2.委托物品彰顯個性。
蘇詞詠物既重形似,又重神似。它不僅能寫東西,還能寫遠大的希望和曠達的情懷。在蘇軾的詩歌中,他常常吟詠月亮、和洪,用這些崇高的自然意象來表達自己崇高而獨立的曠達情懷。
“我怕壹個人睡懶覺,又怕冰塞不進去。裝成壹個小紅桃杏,我依舊孤獨單薄。心冷不甘隨春態,酒無端暈。我不知道梅格在這裏,但我看著綠葉和樹枝。”將紅梅擬人化,也是蘇軾的自言自語。他發掘並升華了梅花“梅格”這壹大自然塑造的不屈不撓、與風雪抗爭的形象。即使有點紅,冰玉也不肯迎合習俗。蘇軾把自己的生活經歷和主觀感受融入到對梅花的描寫中,把自己的思想和人生理想放在梅花的形象中,使梅花成為自己人生際遇和人格的代言人。蘇軾也用谷宏來表明自己的心意,“缺月掛疏樹,初會使人清靜。誰看見妳獨自壹人,模糊而孤獨。在夜裏,它突然變得害怕,突然飛起來,又頻繁地回來,但總是沒有人理解它無限的內心感受。拾盡寒枝不肯生,孤沙洲寒。”。(《符蔔》)這裏用孤獨的洪作陪襯,足以表達他“不願為自己說話的感情”(《詞選序》)。《孤獨的洪》不僅表現了某種人生哲理,而且具有深刻的象征意義。具體來說,谷宏的超越與超然是詩人自我人格的寫照,同時也蘊含著壹種虛無縹緲的人生哲學,“遊而不思事”。也揭示了人生只是壹場漫長的旅行,旅途只是洪飛萬裏征途中的壹個暫時的停留,而不是終點和目的地,總有希望和未來。可見,蘇軾始終以承認生命的悲哀為前提,追求生命的自由;面對人生的缺憾,我會提出壹個強烈而美好的願望,那就是“願人長壽,千裏美。”
(二)自我反省,積極探索人生的意義和價值。
在北宋復雜的政局中,作為保守派代表的蘇軾成為新黨圍攻的對象,遭受了壹生的災難。被貶黃州是他政治生涯的低谷,但也是他精神歷程的壹次升華。蘇軾壹方面積極解決生活中的困難,另壹方面認真反思自己性格中的弱點。“木中有瑕疵,石中有光暈,犀中有聯系,以此贏得他人的尊重;萬物皆病。我在流放中無所事事,自我意識淡薄,回頭看看這三十年來的所作所為,我就惡心。”(回答李端大叔)他會努力讓自己成為艱苦生活的主人而不是奴隸,他會努力創造有趣的生活。比如“林中不聽打葉聲,為何不唱慢走?”竹竿和草鞋比騎馬還靈巧,有什麽可怕的?壹件雨衣的蓑衣,任憑風吹雨打,依然過著我的生活。春風的涼爽,將我的酒喚醒,寒冷開始寒冷,太陽的山峰的太陽,但在時間滿足。回望蕭瑟之地,風雨無阻。”(《定風波》)原來是生活中壹件很普通的小事:“三月七日,胡莎路下雨,雨具先行,同行的都亂成壹團,只有我壹個人。天已經放晴了,裝成這樣。“但它的深層意蘊是詩人的生活態度。詩的第壹部分描寫了雨中漫步的心情。在鋪天蓋地的驟雨襲擊下,詩人依然是那麽的從容:“壹場煙雨將終其壹生”,他以壹個壹如既往的危險、平靜、不受天意擺布的仙女形象出現。下壹部電影寫的是雨後的風景和感受。陣雨已過,雲淡風清,春風料峭,夕陽斜照,酒香早已飄散。”回望蕭瑟處,歸家無陰晴”表現了蘇軾不畏人生沈浮,從容淡定的超然情懷。
正是因為這種情懷,元豐五年七月至十月,蘇軾的《黃州赤壁三首》成為千古絕唱。《千赤壁賦》中主客體的壹段對話:“客也知夫水月乎?”逝者如斯,但他從未去過;充滿虛者如是,死者不退潮不流。蓋必從其自身變化看之,天地不能為壹時;從其不變的角度來看,物我無窮。“在這裏,詩人把人生比作明月和河流,揭示了人生的兩個方面:壹方面,生命是渺小的,短暫的,不可挽回的;另壹方面,生命是永恒的。江水東流,月短水不停,月短月圓。每壹個生命都像河流和明月壹樣漫長。蘇軾走出了歷代文人短暫的多愁善感,認識到只要把自己的每壹分鐘都投入到大自然的無限境界,享受生命的每壹分鐘和月光,用心寫出自己咀嚼的文字,那就是永生和永恒。古人曾說:“世間有德,其次有功,其次有見。”(《左傳》)對於此時的蘇軾來說,發跡成為他在黃州時期實現不朽價值的重要途徑。所以,面對逆境,他總能賦予自己稍縱即逝的感情以不朽的藝術形式,讓它們永遠留在人間,讓他的生命煥發光彩。
(3)懂事,建立壹個自得其樂的精神家園。
出了事就開悟的蘇軾,能以變化的眼光從各種角度看問題,使自己不陷入政治的漩渦和苦難的深淵,表現出壹種理性的追求。
被貶徽州儋州,意味著蘇軾的命運又壹次遭受重大挫折。環境更加險惡,生活更加艱難。但他理解事物的智慧和轉換視角的聰明,賦予了他無與倫比的擺脫煩惱的能力。他“超然自得,不改其樂”(《與侄孫書》)。林語堂還稱他為“本性難改的樂觀主義者”,“煩惱來了就壹笑置之”。如果蘇軾當年被貶黃州時還有鬥誌和東山再起的希望,再被貶壹次,早就不顧生死得失了。蘇軾明白,在人生衰敗、抑郁的極端,他必須對人生做終極思考,才能解放心靈,擺脫現實的苦難。蘇軾恍然大悟。人生不能只是爬上去,停下來欣賞沿途的風景。所以,到了晚年,就很難品味了,到他去世的時候,他筆下的春色依然生機勃勃:“春牛春枝,無限春風來海。春天上班,我把它染成了肉壹樣的粉紅色。春天來了,春風讓妳清醒。不像世界末日,卷起白楊如雪花。”(碎玉蘭花)在宋代,海南島被視為偏僻的“天涯海角”之地,被前人傳唱,多半是因為異鄉的荒涼風光和漂泊的悲壯情懷。而蘇軾這個詞,卻以歡快跳躍的風格呈現出別樣的景象。“我這輩子學道的真諦,還是和窮人壹起生存。上天視我為姬子,有必要保持這種想法的野性。他在誰那裏寫的地方誌?海南萬裏真武鄉。”(《九疑》)蘇軾與其他遊客不同。他對異地的風景並不排斥也不敵視,而是有第二故鄉的情懷。即在這壹端,可以看出詩人真正做到了“這份心安是我的故鄉”,自我拓展了享受生活的精神空間,構建了享受自我的精神家園。
縱觀蘇軾壹生,正如他自嘲:“心似灰燼之樹,心似未系之舟。我問妳的職業,黃州、徽州、儋州(《金山畫像》),他的人生雖然坎坷,但始終表現出灑脫的精神。現在看來,即使時隔近十個世紀,蘇軾充滿智慧和哲理的話語依然親切如昔,依然具有現實的生命力,在不同的人生心境中,都會折射出智慧、曠達、喜悅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