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四十年前,我們在重慶八中讀高壹的時候,舉辦春季班組織春遊。不知道班主任趙老師是怎麽選擇去重慶南山旅遊的。畢竟八中在沙坪壩,在那個交通不發達的年代還是要跨兩個市轄區。還好我們跟八中的壹個班包車,沒那麽難。大巴載著100多人過了當時重慶唯壹的長江大橋,然後沿著蜿蜒的馬路到了上新街,上新街也是南岸區的鬧市,也是南岸區政府所在地。從上新街拐過來,開始爬南山,上新街就在山川交匯處。
公交車在到達上新街上山前,應部分學生要求停了下來。十幾個學生在上新街下車。原來他們不得不徒步爬上南山,而不是坐公共汽車。
我們班當時是四川省重點中學。我們班有50名來自重慶不同地區的學生,還有幾名來自南岸區的學生。他們想去南山旅遊。自然,這是他們的地盤。飄飄和華海是在上新街出生長大的。胖老板也是大理石人,橡膠也是銅局的。他們還可以擡頭看很長時間的南山。他們有地主之誼,非常了解南山。說起南山,他們全知道了。
當公共汽車停下來時,壹大群學生下了公共汽車。他們背著幹糧,帶著羽毛球拍,帶著徒步南山的憧憬,帶著對未知的好奇和探索,像壹群歡快的喜鵲,嘰嘰喳喳地和我們分道揚鑣。
我以前從未去過南山。我上小學的時候,在南岸譚旋廟附近住過半年。每年春天,許多學生爬南山,尤其是鬧市區的中小學生。那時,重慶長江大橋還沒有建成。他們從朝天門乘渡船過長江,從野貓溪長江壹側爬上數百個石梯,穿過五院,向黃山進發。我站在譚旋寺,仰望巍峨的南山。對我來說,那只是壹件遙不可及的事,比登天還難。雖然之前看過別人拍的王珊的照片,對他有過吸引和誘惑,但考慮到自己的體力,還是放棄了。現在我的同學們,已經放棄了舒適的公交車,要徒步爬黃閣古道,爬上百級石階,走林間小路。不知道等待他們的是什麽艱難困苦,還有荊棘。也許他們會在路上遇到毒蛇。既然他們選擇了和我們不壹樣的路,或許能看到不壹樣的風景。我真佩服他們的勇氣!
這是我第壹次爬南山。我以為望山的黃山之巔是壹座險峻無人的山峰。大巴車沿著蜿蜒的盤山公路氣喘籲籲地爬山,翻過老君洞,山路平坦。原來那座山是另壹個世界,顛覆了我的認知。好日子沒多久,大巴又開始爬盤山公路,才到達南山植物園。原來,望山黃山的老君洞只是南山的壹部分,植物園在南山之巔,至少有三級臺階。估計那些徒步爬山的同學會很吃虧。
我們進入了白蘭花園。在壹棵大松樹上,壹簇簇粉紅色的花正在盛開。走進去,看到每壹片花瓣都是那麽嬌小,壹枝枝頭上的花是那麽美麗,美如牡丹,卻沒有牡丹的豐富。那是壹種艷麗的,平易近人的那種,像桃花,有人說是杏花,有人說是梅花,不管是桃花梅花還是杏花。不知道誰說是櫻花。之前沒見過櫻花,無法確認。我剛剛看到了我生命中的第壹朵櫻花。花園裏有壹張騎馬的照片作為紀念,我們的幾個朋友也在裏面照了相。
白蘭花園不大,很快就能參觀完。從白蘭花園的大門出來後,馬路斜對面有壹條山路。我們沿著石梯爬上最高峰,穿過松樹林。原來,這就是南山之巔——姚穎巖。沒有攀登姚穎巖的票。山頂光禿禿的,樹木稀疏,站在頂峰,其他的山在天空下都顯得矮小。,用遠景。原來南山可以看到不壹樣的風景,可以俯瞰重慶全景,和彈珠五院方向兩江交匯的景色完全不壹樣。站的高度不壹樣,角度不壹樣,視野不壹樣。
當我們從姚穎巖山下來回到白蘭花園時,已經過了中午。我們拿出自己的幹糧,和幾個朋友分享。午餐時間到了。午飯後,妳需要重新買票才能進入白蘭公園。乏發現公園的圍墻已經倒塌了壹會兒。他帶領我們壹群人繞過壹大段田地,跨過倒塌的圍欄,再次進入公園,每人節省了20美分,對於那個時代的學生來說,這是非常節約的。
春天的陽光總是那麽短暫,太陽也從來沒有燦爛過,所以也壹直藏在厚厚的雲層裏。徒步的同學還沒到迎接我們,老師正在到處詢問其他同學的蹤跡,表現出焦慮。我等不及了,光線越來越差。我們所有上山的學生都在規定的時間集合,站在臺階上。高中第壹次全班合影,沒到的只有遺憾。
還記得那個時刻嗎,1983的春天,櫻花盛開的時候,壹群稚氣未脫的高中生在山城之巔留下了歷史的痕跡。那些發育良好的人物不是我們的同學。有四個實習老師,三男壹女,和我們壹起在南山旅遊。前排左邊唯壹的女實習老師是重慶萬州人。她是全年級第壹,專業第二。我不知道她畢業後去了哪裏。第二排右邊的也是我們的實習老師,楊新民。他是畢業班第壹名,總成績第二名。後來,他留在了學校,在重師工作。後來成為知名數學家,擔任重師校長。後來他說的我都記得,可惜班裏的同學都沒到。
合影後不知道過了多久,徒步上山的同學終於到了。他們很多人都很樂意給我們講他們不尋常的經歷,講他們不落俗套的方式的故事,講他們經歷過的困難,經歷過的艱難險阻,講他們是如何下大力氣爬上南山的,講他們是如何看到和我們不壹樣的風景的。他們都很開心,好像完成了壹項成就,真的像卓老師(政治課老師)說的那樣,撓我們的心。
午後,山上的微風不經意間穿過花叢,花瓣搖曳,櫻花繽紛落下,搖曳入地,潤物細無聲。
多少櫻花五顏六色的季節,在水塔附近飄揚其實紮根南山,堅持南山不放松;玉樹也愛著南山,南山在那裏開花結果,於成了他們的鄰居。
又是壹個櫻花爛漫之後的季節。我又來到了白蘭花園。櫻花已經不在了。白蘭花園如此安靜,我看不到任何遊客。我在公園裏閑逛,壹個工作人員從我身邊經過。他經過的時候,我感覺他的臉有點熟悉,尤其是他的頭發特征太明顯了。我以為他應該是高中同學。我忍不住大喊:飛機。他停下來,轉過頭。沒想到他是高中同學,居然在這裏相遇。記得他大學時去了南京林學院,畢業後被分配到南山植物園工作。幾句話下來,原來那塊光禿禿的鷹巖正在他手中被打造成南山的金鷹,建成後將成為重慶新的夜景建築。經過多次五彩櫻花,金鷹早已建成,南山熱帶植物園和壹個樹木觀景臺都在他手中完成。他成了每天俯瞰重慶全景的同學。
今年又是壹個櫻花爛漫的季節。我也成了南山人。我曾多次徒步過清水溪上的黃閣古道,爬南山不再那麽可怕。黃閣埡老街也進行了改造。王山、黃山療養院已改為重慶抗戰博物館,三毛故居也已修復。原來南山這麽有文化底蘊,我每天都能看到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