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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惠,從詩歌裏向我走來的城市

人說,遇上壹座城和遇上壹個人是相同的緣分,只要今生有緣,必會重逢。

? 長春,是我出生成長的搖籃,聽說德惠這個名字是在1978年,那年我九歲。初春的壹個午後,新搬來的鄰居大叔來家裏找父親幫忙,剛搬來第壹天,他家竟然沒有做晚飯的糧食。母親用小盆盛了壹盆玉米面送過去,我跟在母親身後,看著三個比我小的孩子,老老實實地坐在炕上,壹個頭上包著頭巾的女人,流著淚向母親感謝。

? 那天,我知道鄰家大叔叫懷相國來自德惠,在老家窮得實在活不下去,才搬來長春。沒想到就是這個德惠大叔,在我成長的記憶中留下深刻印跡,在我童年的故事裏,他就是那個說書人。那時候東北的冬天很清閑,每天上燈以後懷叔都來我家講故事,沒想到壹個來自德惠的鄉下人,竟然讀過那麽多的書。《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玲瓏塔》《蕭何月下追韓信》《西門慶與潘金蓮》《西廂記》等等,許多、許多故事都是童年時候這個德惠人講給我的。也許,就是那時的故事成為我的文學啟蒙,讓今天的我對文字情有獨鐘。

德惠這個名字再次走進我的世界是在1989年,那年我的副食店正式營業,德惠大曲酒作為吉林省品牌酒已經家喻戶曉,每逢年節,四盒禮當中必有酒,有酒大多數人選擇德惠大曲。記得有壹年端午節,弟弟、妹妹幫著賣貨都忙不過來,節沒過完,十箱德惠大曲被搶購壹空。那時候,德惠大曲酒銷量最好,從簡裝玻璃瓶,到方瓶、扁瓶、精裝瓶,直到九五年我搬到市內,剩下的德惠大曲酒,公公喝了好幾年。

? 記得與忘記,遠離與接近都是冥冥之中的期許,山壹程,水壹程,終有壹天會相遇。1996年五壹勞動節,第壹次去德惠。那天,是小姑子秀娟出嫁的日子,她的警察老公是德惠人,老家在白漁鄉。夫家有哥兄弟四人,三人考上大學,只有他二哥在家務農。那天早上六年從長春出發,到德惠白漁鄉用了兩個多小時時間。壹路走過坑坑窪窪的村道,顛簸的喜慶在那個春天留下許多的祝福,誰知,那天中午卻忽然下起雨來,婚禮結束之後,緊趕慢趕,還是沒趕出那段土路,送親的大客車被困在鄉村的土道上。除了老人孩子繼續留在車上,其他人都下來推車,可怎麽推,車都在黃泥中來回打滑,最後,找來壹臺拖拉機頭牽引著,下午四點多才把車弄出來。婆婆看著送親的客人個個滿腳掛滿泥巴,慚愧著過意不去,而我卻說了壹句:“這輩子,再也不來這破地方”

? 然而,壹句再也不來,將時光碾疼了整整20年。騰飛的中國20年的變化該有多大?

2016年9月,文字作為引領的導航,將我帶入德惠—惠風文學訓練營,在壹首首詩歌裏逐漸靠近德惠新城和這座城市裏許多和我有相同愛好的文友。遇見,重逢,壹顆顆憨厚樸實的心靈,壹張張笑意可鞠的面容,人與人之間在文字中逐漸建立起來的信任和友誼,在這座小城裏開花結果。2017年3月,再來德惠參加訓練營座談會。那天下著蒙蒙細雨,氤氳的北方賦予了無限詩意。走下高速直奔松柏路,在我印象裏這是壹條最寬、最長且貫穿整個城市的街道,也是代表新興德惠最寬闊、最現代的壹條馬路。路兩旁壹座座拔地而起的高樓取締了印象中低矮的平房,再逛新城,從壹道街走到十壹道街,仿佛穿越困苦的歷史和嶄新的崛起,壹幅幅生動的畫面告訴我,我印象中的老德惠再也不見。

2017年6月,有幸參加由德惠市政府、德惠市文聯等多家機構聯合舉辦的“大美松江活動”,活動地點位於德惠市菜園子鄉松花江邊。走在去松花江的路上,飛揚的思緒隨風飄蕩,從市區到鄉村,平坦的柏油馬路,路旁壹排排整齊的白楊,穿越遼闊的原野,走過錯落有致的村莊,連接城市與鄉村的不只是裊裊炊煙還有壹望無際的青紗帳。

“大美松江”活動,用壹首乾隆皇帝的詩歌《松花江放船歌》作為我登臺的曲目。在那個原野,在那個和風旭日且明朗的夏日,墨香的清新隨風飄來,松花江邊的畫展,吸引了八方來客。壹場大型文化活動,展示自己,展示壹個城市,展示了壹個時代,更展示了壹個時代人對於文化不懈努力的追求與帶動。

德惠,這座從詩歌中向我走來的城市,已是我經常停泊的驛站,親如姐妹的朋友經常邀請我到這個城市來,春天挖野菜、秋天收莊稼、冬天的殺豬燴菜。再來德惠、再去鄉村,筆直的鄉村公路壹直延伸到農家小院,延伸到春天的田埂,秋天的麥浪還有冬天的田野。

? 遇見德惠,給了我自信,遇見德惠,讓我羽翼豐滿。德惠,這座從詩歌中向我走來的城市,將自信和友誼毫無保留地給了我,我也將自己熱愛文字的熱情和友愛全部留在這裏,留在了這座給予我無限鼓舞和感動的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