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那枝蔓濃密的樹蔭,
到那平直的海岸翩翩起舞。
擡起妳棕色的睫毛,女士,
想想那溫暖的希望,別再惶惶不安。
別再側身躲避,
執著於愛情痛苦的神秘,
因為弗格森駕馭著他的銅制馬車,
統治著樹蔭的世界,
還有昏暗大海蒼白的水面,
和那頭發蓬亂,四處遊蕩的星辰。
《莪相的漫遊》
我和我的戰馬——布賴恩、斯蓋蘭和羅麥爾
正溜達著走下山谷。
馬兒吐著舌頭,
毛色因為出汗而泛著絲綢般的亮光。
我們遇見壹位女子,
駕著壹匹秀氣的馬兒,
馬骹小心翼翼地踏著草地,
似乎是馱著壹缸蜂蜜酒。
那酒還沒那金馬蹄壹半兒值錢呢,
因為那馬蹄是金的,韁繩是銀的,
兩耳之間的馬鬃
閃著月牙形的金色光芒,
在草原上熠熠生輝。
珍珠白的皮毛刷得壹絲不亂。
它的女主人更是溫柔美麗,
比愛瑪宮殿四周盤旋的鴿子還要賞心悅目。
她的眼眸溫柔似露珠,
懸掛在彎彎青草的葉尖之上,
她的嘴唇似落日,
那籠罩在失事海船上猩紅的落日
她的頭發是枸櫞樹的顏色,
攏在銀色的發帶中。
白色的衣袂飄逸在腳邊,
夾織著的華麗圖案,
飛鳥走獸,
鮮紅地葳蕤生光。
先來看葉芝早期的壹首詩歌。
情歌
(源自蓋爾民歌)
親愛的,我們走吧,我們走吧,我和妳,
到那小樹林裏抖落顆顆晨露;
去看看鮭魚嬉戲,鴉雀蹀躞,
親愛的,我們會聽到,我和妳,我們會聽到,
遠處牡鹿喚叫牝鹿。
還有小鳥在枝頭清脆的啼鳴,
還有看不見的布谷鳥歡樂的撲騰,
至於死亡,
哦,我的美麗姑娘,死亡絕對不會逼近妳我,
在這芬芳馥郁的樹林之中。
這是壹首詠嘆愛情的詩,幻想的意境、熾熱的情感、抒情的語言是典型的浪漫主義的表現手法。葉芝早期的作品受斯賓塞、雪萊、拜倫等浪漫主義詩人的影響頗深。主題多為個人的情愫,或是對愛情無望的詠嘆,或是對塵世煩擾的逃避。詩人通過壹些令人愉悅的意象,如玫瑰、牧羊人、火爐架上的水壺、湖中的島嶼等等,運用疊句技巧,哦唱自然,哦唱情感,讀來清麗自然,富有美感。如這首如今被改編成愛爾蘭經典歌曲的《經柳園而下》
我對愛人曾與我相會在柳園中,
她雪白的纖足穿過那柳園。
她要我簡單地去愛,就像樹木吐出葉芽;
但我,年少愚笨,不曾聽從她。
我的愛人曾和我站在河邊的田野上,
在我傾靠的肩上她按下雪白的手。
她讓我簡單地去生活,就像堰上長出青草;
但我那時年少愚笨,而如今滿眼淚水。
初見美人時,詩人的激情勃發,如任何壹個被擊中心房的莽撞青年人——
呵,從蒼白的時間之火中傳來的號角聲,
但更古老的是我的心,
因為無窮無盡的夢而蒼白的女人,
我向妳獻上激情的音韻。”
(《詩人致他的愛》裘小龍譯)
妳只需把壹只珍珠般潔白的手擡高,
紮好妳長長的秀發,嘆息長長;
所有男人的心呵,都得燃燒、劇跳;
暗色的沙灘上,泡沫像蠟燭壹樣,
星星爬上夜空,夜空中露珠輕掉,
星星亮著,只是為了把妳的纖足照亮。
(《他給他愛人的詩韻》裘小龍譯)
求之而不得,詩人對她的愛仍沒有消退——
我想著妳的美——這壹只箭
射入我的骨中,壹種狂野的思想做成的箭。
沒有人能這樣仰視她,沒有壹個人;
當豆蔻梢頭剛剛綻開,壹個女人,
修長雍容,還有胸脯與臉蛋,
膚色美艷,就像蘋果花瓣。
這種美愈加親切,但因為壹個理由,
我想哭那已過了季節的舊時的美。
(《箭》裘小龍譯)
但有時也充滿了沮喪——
我們默默地像石頭壹樣坐下,
我們知道,雖然她壹聲不吭,
即使再美好的愛情也會死去,
她其實壹直被殘酷地摧殘,
她不是那種有關壹只
最好笑的小鳥的啼叫的愛
撕破烏雲露出他奇妙的月亮。
(《青春的記憶》沈睿譯)
尤其是當貿特.岡披上嫁衣裳,但新郎不是他的時候——
突然我看見寒冷的、為白嘴鴉愉悅的天穹
那似乎是冰在焚化,而又顯現更多的冰,
因而想象力和心臟被驅趕得發了瘋
以至這種或那種偶然的思緒都
突然不見了,只留下記憶,那理應過時的
伴以青春的熱血,和很久以前被勾銷的愛……
(《寒冷的天穹》王家新譯)
婚姻無望,但是愛情不死——
現在我已步入老邁
但是假如故事是真的,
那月亮的杵
把壹切重新搗研
把我帶向新生——去發現我曾經擁有過的
並且知道我曾經統銷的那壹切。
……
而生活壹如所羅門
由希芭引他***舞。
(《關於女人》王家新譯)
《他的夢》
我在絢麗的船尾上
把壹根船舵搖晃,
無論我能向何方,
都看到海岸上的壹群人。
雖然我願這群人壹聲不響,
但其中每壹個人都在嚷;
“那躺在絢麗的床上,
裹在屍衣中的是什麽人?”
奔跑在河岸的邊上,
對下面的事物大聲叫嚷——
它的肢體有這種莊嚴的模樣——
名字就叫甜蜜的死神。
《秘密的玫瑰》
遙遠的,神秘的,不可侵犯的玫瑰啊,
在生命的某個時刻擁抱我吧;
那些或在聖墓中、或在酒甕中尋找妳的蕓蕓眾生,
都生活在戰敗噩夢的嘈雜和喧鬧之後;
蒼白的眼瞼因困倦而沈重不堪,
深陷於這樣的迷離狀態,人們定義了美。
妳那巨大的葉片擁抱著
戴著王冠的東方三聖的古老胡須和他們頭盔上的紅寶石和黃金;
還有那個看見釘穿了的手的和接骨木十字架的國王,
從朱以德的煙霧中起身,熄滅了火炬;
直到從自負的瘋狂中清醒過來後懨懨死去;
還有他
曾遇見範德在狂風不能吹及的灰色海岸散步,
身邊是燃燒的露珠;
可憐他因為壹個吻丟了江山和美人;
還有他
將神祗趕出要塞,
享受了壹百個擁有花開嫣紅的黎明,
和徹夜笙歌的快樂後,
在自己的墳墓上哀哀哭泣。
還有那個驕傲而富有夢想的國王,
他拋棄了自己的王位和憂郁情緒,
召集遊吟詩人和小醜,
那些在密林中與酒漬斑斑的流浪漢為伍的詩人和小醜;
還有他
賣掉了田產和細軟,
在陸地和海島中上下求索,
直到他找到了壹位女子,
壹位如此搶眼可愛的女子,
喜極而泣;
他在夜半時分,用壹綹頭發抽打著稻谷。
壹小綹偷來的頭發。
我,也在等待
等到妳刮起巨大的愛恨之風的時候。
什麽時候天空中的星星能被妳吹得四散遊走,
像鐵匠錘出的火星,最後無影無蹤?
顯然妳的時刻已經到來,妳刮起大風的時刻,
遙遠的,神秘的,不可侵犯的玫瑰?
《當妳老了》
當妳年老時 傅浩譯 當妳年老,鬢斑,睡意昏沈, 在爐旁打盹時,取下這本書, 威廉·巴特勒·葉芝
慢慢誦讀,夢憶從前妳雙眸 神色柔和,眼波中倒影深深; 多少人愛妳風韻嫵媚的時光, 愛妳的美麗出自假意或真情, 但唯有壹人愛妳靈魂的至誠, 愛妳漸衰的臉上愁苦的風霜; 彎下身子,在熾紅的壁爐邊, 憂傷地低訴,愛神如何逃走, 在頭頂上的群山巔漫步閑遊, 把他的面孔隱沒在繁星中間。
when you are old
When you are old and grey and full of sleep,
And nodding by the fire, take down this book,
And slowly read, and dream of the soft look
Your eyes had once, and of their shadows deep;
How many loved your moments of glad grace,
And loved your beauty with love false or true,
But one man loved the pilgrim Soul in you,
And loved the sorrows of your changing face;
And bending down beside the glowing bars,
Murmur, a little sadly, how Love fled
And paced upon the mountains overhead
And hid his face amid a crowd of stars.
親愛的,但願我們是浪尖上壹雙白鳥! 流星尚未隕逝,我們已厭倦了它的閃耀; 天邊低懸,晨光裏那顆藍星的幽光 喚醒了妳我心中,壹縷不死的憂傷。 露濕的百合、玫瑰夢裏逸出壹絲困倦; 呵,親愛的,可別夢那流星的閃耀, 也別夢那藍星的幽光在滴露中低徊: 但願我們化作浪尖上的白鳥:我和妳! 我心頭縈繞著無數島嶼和丹南湖濱, 在那裏歲月會以遺忘我們,悲哀不再來臨; 轉瞬就會遠離玫瑰、百合和星光的侵蝕, 只要我們是雙白鳥,親愛的,出沒在浪花裏!
WOULD that we were, my beloved, white birds on the foam of the sea!
We tire of the flame of the meteor, before it can fade and flee;
And the flame of the blue star of twilight, hung low on the rim of the sky,
Has awakened in our hearts, my beloved, a sadness that may not die.
A weariness comes from those dreamers, dew-dabbled, the lily and rose;
Ah, dream not of them, my beloved, the flame of the meteor that goes,
Or the flame of the blue star that lingers hung low in the fall of the dew:
For I would we were changed to white birds on the wandering foam: I and you!
I am haunted by numberless islands, and many a Danaan shore,
Where Time would surely forget us, and Sorrow come near us no more;
Soon far from the rose and the lily, and fret of the flames would we be,
Were we only white birds, my beloved, buoyed out on the foam of the sea!
要采納哦(*^__^*) 嘻嘻……希望幫助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