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烏娜》
卓別林
我的心就如同這張面孔,
壹半純白,壹半陰影。
我可以選擇讓妳看見,
也可以選擇不讓妳看見。
就像是個巨大的馬戲團,
它讓妳興奮,卻讓我惶恐。
因為我知道散場後永遠是
—— 有限溫存,無限辛酸。
英文版
My heart is like this face
Half white
Half shadowy
I can choose to let you see
Can insist on keeping you see
Like a big circus
It makes you excited
Makes me fear
Afterwards I know
There will always be
Finite tenderness, infinite bitterness
烏娜·奧尼爾(Oona O'Neill ,1925年-1991年),作家尤金·奧尼爾的女兒。遇見卓別林的時候烏娜17歲,卓別林53歲,並且有過三段婚姻。年齡的差距無法阻隔愛情的發生,他們相愛是他們意向中的順理成章。
1943年卓別林和妻子離婚,和烏娜結婚,浪子卓別林開始了腳踏實地的生活。兩人的婚姻生活非常長,也非常幸福,兩人在對方身上似乎找到了自己所需要的東西:奧尼爾找到了壹個愛自己的父親角色,而卓別林則找到了壹個忠實於自己,並在他在公眾中的信譽不斷降落的時候安慰自己的人。
他們壹起***度了長長的歲月,壹起流亡患難與***,並生有了8個孩子。1977年,88歲的卓別林在平安夜的清晨過世,1991年烏娜死於胰腺癌。
在豆瓣上看到的對此詩非常全面的解析,全文附錄如下:
這是壹首二元對立的詩,壹半對另壹半,妳對我,有限對無限,表現了詩人對人生或者說對愛情有壹種孤立和割裂之感,壹中分離和兩難的苦痛。這是我讀這首小詩的最初感受。我不精通英語,所以我無法從句法和節奏及音節方面來分析這首詩,但從詩歌中流露的豐富意蘊來看,我想,很多職業詩人讀了這首詩後會感到慚愧。下邊,我可以更具體的來分析下。
我的心就如同這張面孔, 壹半純白,壹半陰影。 詩歌壹開頭就顯得高屋建瓴,壹石二鳥,不僅寫了面孔(表象),還寫了心靈。人與人之間其實就是演戲,人的種種表演是非常復雜的,有時,情人之間也莫不如此,正如詩人自己所說“世界是壹個巨大的馬戲團”,虛假與光怪陸離是現代社會的絕佳寫照。而人的內心是怎樣的呢?有的沈迷在世界這個巨大的馬戲團的喧嘩與熱鬧當中,比如詩歌中的“妳”(但內心會怎樣呢?我想讀者不難想象,應該是幹涸的荒漠);有的人卻會主觀或客觀滴被排除在集體的狂歡之外,被排除在集體的虛有其表的人際關系之外,總之,他們是清醒的,因而也是孤獨的,痛苦的。內心的欲望和瘋狂的世界有時也會令他們迷糊,比如詩人,他就分不清愛與不愛的界限,分不清純白與陰影。世界的表象令眾生迷亂,而處在世界的表象與自己精神的表象之間的詩人,則分外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