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希金長詩《巴赫奇薩拉的噴泉》目前可見中文譯本甚眾,現以網上常見的三種前輩譯文作壹比較:
壹、查良錚(1918-1977)先生譯文《巴奇薩拉的噴泉》:采自平明出版社《高加索的俘虜》(1955年版),也見於百度百科《巴奇薩拉的噴泉》詞條;
二、余振(1909-1996)先生譯文《巴赫奇薩拉伊的噴泉》:見浙江文藝出版社《普希金全集》(1997年12月第1版)第3卷;
三、湯毓強(1930-)先生譯文《巴赫奇薩拉伊的噴泉》:錄自詩詞庫網站(未署名),署名見於品略圖書館網站《普希金詩歌精選》(/)。
筆者翻譯《巴赫奇薩拉的噴泉》時參考了余振先生譯文和詩詞庫湯毓強先生譯文。查良錚先生譯文是定稿後才見到的,驚嘆其流暢節奏和詩意韻律。可惜由於當時條件所限,該譯文存在壹些明顯的錯誤。雖然如此,查譯仍有其不可替代的價值,引我多次誦讀,讀後每每余音繞梁。而余譯和湯譯,除了糾正了壹些錯誤外,節奏與韻律均明顯不及查譯。
壹、基列伊獨坐嘆息
Один в своих чертогах он;
Свободней грудь его вздыхает,
Живее строгое чело
Волненье сердца выражает.
Так бурны тучи отражает
Залива зыбкое стекло.
查良錚先生譯作:
他獨自坐在宏大的殿裏,
這才比較自如地呼吸,
他的嚴峻的前額,也才更
清楚地表現內心的激動,
這猶如海灣明鏡似的水波,
映照著團團狂暴的烏雲。
余振先生譯作:
他獨自坐在他的宮殿裏;
胸口呼吸得已較為輕松,
嚴峻的前額更為明顯地
顯示出了他內心的激動。
正如港灣激蕩的水面上
映照出朵朵狂暴的烏雲。
湯毓強先生譯作:
他壹個人留在宮殿裏;
他可以更加自如地嘆息;
他那嚴峻的前額這時候
更加顯露出內心的激動,
猶如海灣的鏡面起伏不已,
映出壹團團狂暴的烏雲。
此處查良錚先生將вздыхает(嘆息)誤作呼吸,且未將形容海灣如鏡面的зыбкое(不穩固的、搖擺的)壹詞譯出,映照狂暴烏雲的不是查良錚所謂的“明鏡”,而是余振先生所謂的“激蕩的”水面,和湯毓強先生所謂的“起伏不已”的鏡面。
王道余譯作:
獨在宮室留;
他郁郁胸口,悲嘆更自由,
他緊鎖額頭,
更生動表達,他心中悶愁。
譬如那海灣,好似搖蕩鏡,
團團翻滾雲,朵朵其中映。
(待續,***12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