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簡短地介紹壹位不易了解的詩人,便應當首先建立他與這兩種成分,即超現實主義和神話的關系。這並不像看起來那麽容易。我們可以引用他自己的話。他壹方面說:“把超現實主義看做這個垂死的、至少在歐洲是垂死的世界上最後可用的氧氣。”另壹方面他又明確地表示:“從來不是個超現實主義流派的門徒。”他的確不是。埃利蒂斯同這個流派的基本詩作,同它的以其滔滔不絕的偶然聯想進行的自動寫作法不會有任何關系。他在詩歌表現手法上的探索引導他走向超現實主義的反面。即使它那些尚未證明過的組合詞的肆意展現使他自己的寫作法獲得了解放,他也仍然是個嚴格講究形式的人,壹個用心創作的大師。
但是壹種藝術形式返老還童時所發生的最好事情往往不是由於有個明確的計劃,而是由於壹種未曾預見到的交叉。對於希臘詩歌來說,與超現實主義相接觸意味著壹次繁榮,它使得我們可以稱過去五十年為希臘的第二個黃金時代。在那眾多的創造了這個偉大時代的傑出詩人中,無人能讓我們比在埃利蒂斯身上更清楚地看到這個有力的交叉多麽重要:那就是劃時代的現代主義與祖傳的神話之間的激動人心的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