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煙是鄉愁的符號
文/朱玉華
在悉尼小住的時候,常常看到居民房屋上大都伸出個煙囪,雖然從沒見有煙霧冒出,卻讓我想起了家鄉的炊煙,想起了宋人楊公遠“乍雨微寒養麥天,村村斜日起炊煙。老夫但愧瓶無酒,芳草如茵好醉眠。”的動人詩句。
小時候,我和小夥伴們經常上後山采野果,下小溪摸魚蝦。玩累了,就不時望望家的方向,看是否飄起了炊煙。壹見到有炊煙緩緩升起就趕緊往家跑,那是媽媽正在忙碌晚餐的標記,也是要我們回家吃飯的呼喚!
家家戶戶裊裊上升的縷縷炊煙,隨風飄蕩,慢慢消失在太空之中,簡直就是壹幅幅雲煙縹緲的水墨畫。那種靈動,那種氣韻,那種舒展,至今回想起來,仍然那麽溫馨,那麽親切!
不知什麽時候,大概是上世紀八、九十年代吧,農家炊煙越來越稀少,逐漸地淡出了人們的視線。究其原因主要是柴火逐漸被煤、電、氣等能源所取代。比起祖祖輩輩只能使用柴火生煙的模式,現代的能源使用起來不知要方便多少倍,而且更清潔衛生。這無疑是 社會 進步的體現。此外,燃燒柴草的少了,山野自然更加蔥綠,人們的生存環境也就更為舒適,不管怎麽說都是件好事!
道理雖這麽說,可是對於炊煙,我仍然有著壹種無可替代的 情感 、難以割舍的留戀。
出生於上世紀五十年代,且在農村長大的我,對炊煙有著壹種與生俱來的愛戀情結,小時候生活艱苦,炊煙是提醒我“有吃”的信號;長大後,只要有機會,我喜歡靜靜地坐在小山頭,欣賞炊煙優美的舞姿。看它的身材由小變大不失俊美,色彩先濃後淡仍然飄逸,直到最後融入湛藍的天空,體會到“炊煙遠似雲”的美感。
後來讀到明代梁時的《題畫》詩:“炊煙生處是柴關,只隔前溪半裏山。偶展《漢書》隨意讀,不教牛角掛空還。”心想梁老夫子放牛讀書的時候也要留意炊煙,大概和我們壹樣是因為肚子餓了吧!可人家放牛時都不忘讀書,我呢,只顧貪玩!
隨著年齡的增長,對炊煙又有了進壹步的好感,那就是她積極向上的精神,為實現自己的理想不言放棄的毅力。只要有壹絲希望,那怕只有針尖大的希望都要全力以赴,鍥而不舍,壹定要實現與藍天相擁的繼定目標。
再往後,為生計漂泊他鄉的我,炊煙,成為壹種鄉愁的符號。想家的時候,腦海中就會浮現家鄉的炊煙,層層疊疊,壹簇蔟緩緩鋪展開來,似乎是壹封封家書,呼喚遊子的歸來。裊裊炊煙,縹緲輕盈,壹縷壹縷,濃淡有致,又像是壹個人綿延的思念。
飄散的炊煙無法留住,心中的炊煙永遠留存。因為炊煙彌漫著家鄉的味道,充滿了母親的氣息。
作者簡介:
朱玉華,網名杉夫, 湖南長沙人。文學愛好者,作品散見於有關報刊和公眾平臺,出版散文集《茴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