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金陵 唐包佶
玉樹歌終王氣收,雁行高送石城秋。
江山不管興亡事,壹任斜陽伴客愁。詩人包佶是當時頗有政績的財經官員,重過六朝古都金陵時寫下的吊古之作。為什麽是“再過金陵”時才有這種“江山不管興亡事”的惆悵?大概那時國家的局勢已不容再樂觀了。
七絕《再過金陵》是壹首詠史詩。人們通常是在世道幾經扭轉之後,才逐漸對歷史感興趣起來。唐人“金陵懷古”之幽情也不是壹開始就有,初唐、盛唐期間的詩歌幾乎不懷古、詠史。只是到中唐以後,這個題材才漸漸流行起來。而且所有寫懷古詩的人,幾乎都忘不了金陵,都要感嘆六朝興亡。
壹曲《玉樹後庭花》,斷送幾多王業。秋風瑟瑟,大雁南飛,詩人再過金陵,面對六朝殘破的景象,湧起江山故國之思。那西落的夕陽,其實也是江河日下的唐王朝的象征。“壹任斜陽伴客愁”,面對夕陽,無數詩人以自己的詩作營構出淒清晚照中的詩詞世界。
特別最後兩句是說,山川、江河依舊,它們並不管六朝興亡更替,誰主沈浮,也不管過往憑吊之客人發出的感嘆與悲愁,依然任憑斜陽西照。詩人目睹安史之亂後江山依舊,政事日非的現實,喻以古鑒今,發出深深的感慨,語調淒涼,心事沈重。
斜光照臨,日薄西山,處於社會動蕩或家業不幸中的人們,更易因以而產生江山己盡、家國衰敗的情懷。面對破碎江山,且又斜陽壹片,江山不知愁苦,空懷壹腔熱血,深感悲情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