沱江船夫號角聲繩上漸行漸遠的聲音
中國海運從人力到機械的發展過程,也是沱江船夫角從興盛到衰落直至瀕臨消失的過程。曾經無數沱江船工的小號,現在很少有人會唱了。好在富順縣民間作家協會正在努力保留這些最樸實的民歌。
“沱江悠悠,沱江彎彎向遠方,兩岸青山如畫,萬裏碧波揚帆……”沱江之所以遼闊,是因為它發展了400多年的航運,孕育了無數的船夫之歌。新中國成立後,水路運輸的地位逐漸削弱,曾經響徹沱江兩岸的船夫號角聲也逐漸減弱減少,以至於瀕臨失聲。隨著老船工的去世,現在很少有人會唱歌了。
之字形沱江衍生船夫號子
沱江發源於德陽市管轄的綿竹市九頂山南麓,壹路南流至成都市金堂縣趙真鎮。接納淠河、青白江、涓江、石婷等支流後,經龍泉山金塘峽,經資陽、內江市、自貢市、瀘州市流入長江。其中,我市境內流長130多公裏,流經富順縣永嘉鄉、大安區牛佛鎮、沿灘區瓦市鎮、富市鎮、琵琶鎮、安溪鎮、趙華鎮、懷德鎮。
沱江蜿蜒曲折,從趙真到長江口全長522公裏,是直線距離的2.11倍。沱江有三個峽谷:第壹個金塘峽,全長13公裏,像壹個大“S”,河寬約100米;二月峽,從內江市資中縣燈影巖到歸德鄉,長21公裏,寬不足200米。第三條青山峽,位於富順縣安溪鎮,全長僅2公裏。河兩岸的千山和青山嶺原是同壹山脈,被沱江硬生生截斷,所以河寬不足120米。沱江河床凹凸不平,山脊與山谷交錯,崎嶇不平。可見,沱江對航運極為不利。但在陸路交通極度不發達的年代,自貢的鹽,內江的糖,都需要通過沱江運輸。
據史料記載,自明朝萬歷年間,沱江航運日益重要並得到發展。直到新中國成立後的十幾年,船只前進的主要動力仍然是船夫拉纖維產生的動力。沱江兩岸很多人以拉纖維為生。起初,當船渡過急流險灘時,為了步調壹致,配合默契,激發熱情,船夫們會大喊甚至咆哮“喲喲,喲喲喲”,逐漸發展成曲調,從而產生了沱江船夫號子。
“大部分拉纖的地方都是沙灘滿水滿水的地方。壹旦配合不好,跟蹤者就有卷入沱江的危險。”大安區牛佛鎮張家壩社區81歲居民鐘賢能說。鐘賢能16歲開始做追蹤者,在沱江邊走了30多年。回憶起過去在船上的生活,他還能依稀唱出幾首船夫的號子。他說,為了避免悲劇發生,大家自然踩著節拍,跟著領隊,聽著“嘿嘿”的聲音,壹步壹步地拉著裝滿鹽等物資的船。
各式各樣的川菜
傳承400多年的沱江船夫號子,經歷了從最初的“無歌可唱,無調可調”到壹曲嘹亮、粗獷豪放、或抒情、充滿川味、內涵豐富的民歌。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哦,哦,哦,哦,哦,哦……”起初沱江船夫的歌是那麽的蒼涼悲壯,沒有具體的詞。後來有了歌詞,就太模糊了。
沱江船夫號子起初只有船夫在船過激流時才唱,分為四種:沖灘前唱的前奏曲是江號子,熱烈而不激烈,似由遠及近的馬蹄聲,意在凝聚纖夫的精神和註意力;上海灘之初,我唱著倒板之歌,音調突然變得緊張激烈,像兩軍交戰前的最後壹鼓;當船在激流上艱難而緩慢地行駛時,它唱著若幹號角聲,船夫高亢而悠長的聲音蘊含著無窮的力量;船經過洶湧的河灘後,唱起了舒緩輕快的單簧管。當船在渡過急流時唱壹首歌時,船夫壹般會雇兩個熟悉長江沿岸水域和地形的人坐在船頭唱歌。船夫的號角聲,呼喚的是領袖的聲音,必須有凝聚力和號召力。
74歲的石來自沿灘區瓦市鎮沙溪街村,從小在沱江邊長大。15歲參加船務工作,沱江號子主唱。他回憶說,自己當船夫的時候,歌裏的歌詞大部分都是即興創作的,他根據河水的形狀和遠近,把沿河的所見所聞所感唱出來。
“太陽出來的時候,我忘了點燈。當太陽落山時,我忘記了昨天的困難。玩壹杯燒酒就是忘了喝字。在碗前抓壹把花生。被稱為國王的第三宮和第六院,兒子是國王的王國。有平民和軍人兩種階級。哦,聊了幾句就隨風而散了,然後書繼續。我有壹條巴魯帶,走過壹排磁性竹夾……”史至少唱過這首船夫之歌。壹是沱江船夫詠“序與後言不符”,這是因為幾乎所有以苦力為生的船夫都是文盲;二、沱江船夫調具有明顯的川劇高音節奏,其曲調明顯受到川劇高音的影響。這是因為川劇資陽河派的藝術,以自貢為中心,是沿著沱江傳播的,船夫的曲調會受到它的影響。三、沱江船夫號子不僅用於渡過急流險灘時統壹步伐、激發熱情,還具有消除疲勞、調節情緒、愉悅身心的作用。
據曾當過船夫的張顯能、石等老人回憶,沱江上的歌有很多種,有船過激流險灘時唱的歌,有船離碼頭時唱的歌,有水流平緩時唱的歌,還有沙灘上的歌、船背上的歌、絞架上的歌、生活中休閑的歌。所以沱江的歌很豐富。就旋律而言,它們自由靈活,有的嘹亮,有的粗獷豪放,有的抒情婉約...就內容而言,它們反映了普通人、亂世、帝王將相、才子佳人...
盡量保留簡單的民謠
新中國成立後,隨著陸路交通和航空的迅速發展,沱江航運業日益蕭條。現在人們已經看不到拉光纖的場景了。追蹤者作為壹個龐大的群體和職業,已經退出了歷史舞臺。過去,沱江流域上空經久不息的號角聲,如今已令人不快。
“我壹生都在和船只打交道。我出生在船上,船上有吃有住。15歲開始拉船。拉了10多年。後來我撐了幾年船。機械船盛行後,我開機械船10多年。”石對說道。石、鐘賢能等末代纖夫,經歷了中國海運從人力到機械的發展變化,也見證了沱江船夫號子從興盛到衰落直至瀕臨消失的過程。
李家良是富順縣民間作家協會主席,市非物質文化遺產評審組成員。他在富順縣文化館工作了30多年。據介紹,20世紀80年代中後期,富順縣按照中國民間作家協會的統壹安排,收集、整理、出版了《中國民間文學綜合富順卷》三套,由時任該館音樂總監的郭主管民歌。郭壹年收集了25首民歌,其中19首屬於沱江船夫歌。
今年5月,李家良帶領富順縣民間作協的幾名成員沿河征集對沱江船夫歌的意見,發現牛佛、浮石、趙華、懷德這四個過去有很多追蹤者的鄉鎮,熟悉沱江船夫歌的老船夫都已去世。他說,鐘賢能、石等人掌握的小號數量和質量,遠不如80年代那些年過八旬的船夫。
幸運的是,好幾個撫順的音樂人在多年前就用沱江船夫的號子創作了當地的歌曲。《沱江船夫號子》中“古為今用”的成功典範是帶有濃郁鄉土氣息的《沱江情》。
“我住在沱江邊,我是撫順人。沱江漫長曲折,厚重的歷史跌宕起伏……”這首《沱江之戀》是根據沱江船夫之歌改編,由在沱江邊長大的撫順人歐春作詞,熊澤龍於2004年底作曲,為撫順電視臺紀錄片《沱江之旅》主題曲。為了創作這首歌,歐和熊澤龍多次到江邊采風,請老船夫現場演唱沱江船夫號子,尋找音樂種子。這首歌用民歌展現了川南沱江兩岸的風光,曲調高亢流暢,歌詞朗朗上口。榮獲第八屆“奧運之春:中國民歌高端精選”中國民歌金獎。《沱江之戀》由富順本地歌手呂世傑等人在10演唱。歌曲飛遍大江南北,曾在人民大會堂傳唱。
無數沱江船工歌內涵豐富,記錄了船工搶灘的艱辛和沱江航運業的繁榮,反映了沱江流域的社會風俗和自然風光,是探究沱江流域歷史變遷和社會變遷的化石。撫順市民間作家藝術家協會負責人表示,希望通過大家的努力,盡可能多地保留最原生態的民歌。(蔣周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