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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不是南北下壹句是什麽

杜甫《客至》賞析 舍南舍北皆春水,但見群鷗日日來。 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 盤飧市遠無兼味,樽酒家貧只舊醅。 肯與鄰翁相對飲,隔籬呼取盡餘杯。 韻譯: 草堂的南北漲滿了春水,只見鷗群日日結隊飛來。 老夫不曾為客掃過花徑,這柴門今天才為您打開。 離市太遠盤中沒好肴菜,家底大薄只有陳酒招待。 若肯邀請鄰翁壹同對飲,隔著籬笆喚來喝盡余杯! 賞析壹 這是壹首洋溢著濃郁生活氣息的紀事詩,表現詩人誠樸的性格和喜客的心情。作者自註:“喜崔明府相過”,簡要說明了題意。 壹、二兩句先從戶外的景色著筆,點明客人來訪的時間、地點和來訪前夕作者的心境。“舍南舍北皆春水”,把綠水繚繞、春意蕩漾的環境表現得十分秀麗可愛。這就是臨江近水的成都草堂。“皆”字暗示出春江水勢漲溢的情景,給人以江波浩渺、茫茫壹片之感。群鷗,在古人筆下常常作水邊隱士的伴侶,它們“日日”到來,點出環境清幽僻靜,為作者的生活增添了隱逸的色彩。“但見”,含弦外之音:群鷗固然可愛,而不見其他的來訪者,不是也過於單調麽!作者就這樣寓情於景,表現了他在閑逸的江村中的寂寞心情。這就為貫串全詩的喜客心情,巧妙地作了鋪墊。 頷聯把筆觸轉向庭院,引出“客至”。作者采用與客談話的口吻,增強了賓主接談的生活實感。上句說,長滿花草的庭院小路,還沒有因為迎客打掃過。下句說,壹向緊閉的家門,今天才第壹次為妳崔明府打開。寂寞之中,佳客臨門,壹向閑適恬淡的主人不由得喜出望外。這兩句,前後映襯,情韻深厚。前句不僅說客不常來,還有主人不輕易延客意,今日“君”來,益見兩人交情之深厚,使後面的酣暢歡快有了著落。後句的“今始為”又使前句之意顯得更為超脫,補足了首聯兩句。 以上虛寫客至,下面轉入實寫待客。作者舍棄了其他情節,專拈出最能顯示賓主情份的生活場景,重筆濃墨,著意描畫。“盤飧市遠無兼味,樽酒家貧只舊醅”,使我們仿佛看到作者延客就餐、頻頻勸飲的情景,聽到作者抱歉酒菜欠豐盛的話語:遠離街市買東西真不方便,菜肴很簡單,買不起高貴的酒,只好用家釀的陳酒,請隨便進用吧!家常話語聽來十分親切,我們很容易從中感受到主人竭誠盡意的盛情和力不從心的歉仄,也可以體會到主客之間真誠相待的深厚情誼。字裏行間充滿了款曲相通的融洽氣氛。 “客至”之情到此似已寫足,如果再從正面描寫歡悅的場面,顯然露而無味,然而詩人卻巧妙地以“肯與鄰翁相對飲,隔籬呼取盡餘杯”作結,把席間的氣氛推向更熱烈的高潮。詩人高聲呼喊著,請鄰翁***飲作陪。這壹細節描寫,細膩逼真。可以想見,兩位摯友真是越喝酒意越濃,越喝興致越高,興奮、歡快,氣氛相當熱烈。就寫法而言,結尾兩句真可謂峰回路轉,別開境界。 杜甫《賓至》、《有客》、《過客相尋》等詩中,都寫到待客吃飯,但表情達意各不相同。在《賓至》中,作者對來客敬而遠之,寫到吃飯,只用“百年粗糲腐儒餐”壹筆帶過;在《有客》和《過客相尋》中說,“自鋤稀菜甲,小摘為情親”、“掛壁移筐果,呼兒問煮魚”,表現出待客親切、禮貌,但又不夠隆重、熱烈,都只用壹兩句詩交代,而且沒有提到飲酒。反轉來再看《客至》中的待客描寫,卻不惜以半首詩的篇幅,具體展現了酒菜款待的場面,還出人料想地突出了邀鄰助興的細節,寫得那樣情彩細膩,語態傳神,表現了誠摯、真率的友情。這首詩,把門前景,家常話,身邊情,編織成富有情趣的生活場景,以它濃郁的生活氣息和人情味,顯出特點,吸引著後代的讀者。 賞析二 題解 這首洋溢著濃郁生活氣息的詩,據黃鶴《黃氏集千家註杜工部詩史補遺》講,是上元二年(761)春天,杜甫五十歲時,在成都草堂所作。這是壹首至情至性的紀事詩,表現出詩人純樸的性格和好客的心情。作者自註:“喜崔明府相過”,可見詩題中的“客”,即指崔明府。其具體情況不詳,杜甫母親姓崔,有人認為,這位客人可能是他的母姓親戚。“明府”,是唐人對縣令的尊稱。相“過”,即探望、相訪。 句解 舍南舍北皆春水,但見群鷗日日來。 草堂的南北,春水漫漫,只見鷗鳥天天成群而至。首聯描繪了草堂環境的清幽,景色的秀麗,點明時令、地點和環境。“皆”字寫出春江水勢漲溢的情景,給人以江波浩渺、茫茫壹片之感。鷗鳥性好猜疑,如人有機心,便不肯親近,在古人筆下常常是與世無爭、沒有心機的隱者的伴侶。因此“群鷗日日來”,不僅點出環境的清幽僻靜,也寫出詩人遠離世間的真率忘俗;同時也說明:親友雲散,交遊冷落,只見群鷗,不見其他來訪者,閑逸的生活不免有壹絲單調、寂寞。“舍”,自稱其家為舍,這裏指成都浣花溪畔的草堂。“春水”,指流經草堂的浣花溪。 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 花草遍地的庭院小路,還沒有因為迎客打掃過;用蓬草編成的門,因為妳的到來,今天才打開。頷聯由外轉內,從戶外的景色轉到院中的情景,引出“客至”,用與客人談話的口吻,增強了生活實感,表現了詩人喜客之至,待客之誠。其對仗頗具匠心,花徑不曾緣客掃,今始為君掃,蓬門不曾為客開,今始為君開,上下兩意,互文而足。“緣客掃”,為了客人而打掃,古人常以掃徑表示歡迎客人。“蓬門”,茅屋的門。 盤飧市遠無兼味,樽酒家貧只舊醅。 因為居住在偏僻之地,距街市較遠,交通不便,所以買不到更多的菜肴,宴席不豐盛。家境貧寒,未釀新酒,只能拿味薄的隔年陳酒來招待妳。以上虛寫客至,下面轉入實寫待客。作者舍棄了其它情節,專取最能顯示賓主情意的生活場景,著意描畫。主人盛情招待,頻頻勸飲,卻因力不從心,酒菜欠豐,而不免歉疚。我們仿佛聽到那實在而又親切的家常話,字裏行間充滿了融洽氣氛。“盤飧”,盤中的菜肴。“飧”,本指熟食,這裏泛指菜。“兼味”,菜肴壹種叫味,兩種以上叫兼味。“舊醅”,舊釀的隔年濁酒。“醅”,未經過濾的酒。古人好飲新酒,所以詩人因舊醅待客而有歉意。 肯與鄰翁相對飲?隔籬呼取盡余杯。 客人肯不肯與鄰家的老翁相對而飲?如果肯的話,我就隔著籬笆,招喚他過來,壹起喝盡這最後的幾杯。尾聯以邀鄰助興的精彩細節,出人料想地筆意壹轉。這令人想到陶淵明的“過門更相呼,有酒斟酌之”。無須事先約請,隨意過從招飲,是在真率純樸的人際關系中所領略的絕棄虛偽矯飾的自然之樂。 評解 這是壹首工整而流暢的七律。前兩聯寫客至,有空谷足音之喜,後兩聯寫待客,見村家真率之情。篇首以“群鷗”引興,篇尾以“鄰翁”陪結。在結構上,作者兼顧空間順序和時間順序。從空間上看,從外到內,由大到小;從時間上看,則寫了迎客、待客的全過程。銜接自然,渾然壹體。但前兩句先寫日常生活的孤獨,從而與接待客人的歡樂情景形成對比。這兩句又有“興”的意味:用“春水”、“群鷗”意象,渲染出壹種充滿情趣的生活氛圍,流露出主人公因客至而歡欣的心情。 劉克莊《後村詩話》說:“此篇若戲效元白體者。”杜甫自不可能飛躍時空去戲效他後代的元白體,那麽從什麽角度什麽意義上講,《客至》“戲效元白體”呢?簡而言之,元白體就是指淺切平易的詩歌風格。綜觀全詩,語勢流暢,除“盤飧”、“兼味”、“樽酒”之外,其餘語句都沒有太大的障礙,尤其是尾聯虛字(“肯與”)和俗語(“呼取”)的運用,足當“戲效元白體”之評。另外,詩用第壹人稱,表達質樸流暢,自然親切,與內容非常協調,形成壹種歡快淡雅的情調,與杜甫其他律詩字斟句酌的風格確實不大壹樣,難怪劉克莊說它是戲效元白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