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午後夢醒時分,
緩緩從睡夢中醒過來,
微微睜開雙眼,
窗外明媚的模樣,
像是夏天就要快熟透了。
2
額頭上冒著細細的汗珠,
也許才是從夢中醒來的原因,
如果壹直不醒來的話是否會感覺得到流露出的淚水呢?
那順著眼角而下的淚水壹直滑落在耳發間。
夢見的人模糊不清卻又那樣真實的存在過,
好像原本壹切都只是壹個故事壹個薄而易破的夢。
3
白日裏上班拿著微薄的工資瑣事纏繞,漸漸收起了冷漠的表情,微笑很有禮貌的交談妥協。
鏡子裏的自己面容依舊可原本幹凈明亮的眼裏何時彌漫了大霧看得不太真切。
遇到形形色色的人,走在滿目茶靡的大街上,那些聲音洪亮並帶有愉悅色調,想要逃離。
4
於是又壹次夢到了他,那個三年來壹直在心裏想念的人。
5
壹直我就是這樣的角色,面無表情自若屏風,簡單得隱於人群裏。
不太優秀就連討人喜歡的長相也沒有,也不會刻意的打扮。
自己不曾試圖改變什麽,因為心不在這裏,厭倦家人的安排,卻又不得不服從在學校裏好好度日。
單調似白紙壹樣枯燥占據了整個學生時代,可內心也有燎燃的渴望,於是無法企及的熱愛上了詩句。
在寂靜的時候沈入水中,做壹株綠色植物洋洋舒張脈絡。
思想上活躍卻在生活中無法透過眼眸冷冷的樣子,這樣的女孩在想些什麽沒有人知道。
6
當我還在晚自習上偷偷鼓搗詩歌時,偶然壹擡頭就看到他倚在班上門口的門檐上。
似有若無的看著我,我想上帝啊,就原諒我的這壹次自作多情吧。
早在很久之前,我就已經認識他,哦,應該是知道他的存在,他是否認識我就不言而喻了。
那是剛入校新生軍訓時,要求站軍姿,雖然無法做小動作但眼睛早就看到了周圍。
正如望向了樹下坐著的男生,幾乎是坐了壹上午,我的眼神時不時就停留在那裏。
他拿著手機發短訊臉上滿是笑容。
7
從此以後開始關註他,他不是壹個很漂亮的男生,
相反,是灰暗,就象是厚厚的雲層覆蓋的天空,那般沈默。
於是,我就那麽固執地認為,我們是同壹類的人,微小而脆弱。
8
其實他並不脆弱,愛好個種球類。
那時我們班的體育課和他們班的是同壹節課,每次我便瞇起雙眼在他們班裏尋找他的身影。
遇到他探究的目光時又像觸電似的轉移,只要是關於他的事,我就會變得如此狼狽
。他高我兩屆,對於他們來說體育課便是自由活動,而我們則要圍著操場跑步。
他總喜歡跟幾個玩得好的哥們在操場踢足球,我跑過的時候便在想,
他會不會突然地踢個球過來砸到我,然後我們就這麽認識了。
9
但至今為止我們都沒有任何的交集。
壹個很熟悉妳的陌生人對妳來說始終都只是陌生人。
我做不到不去關註,做不到釋然。
即時我始終都是帶著微笑從他和壹個女生面前走過,聽著他們漸遠的歡聲笑語。
即使我每天起很早跑到教學樓的窗戶前俯視他晨跑的`樣子,於是俯視就變成了仰視。
即使在學校相遇並擦身而過,我的臉上不曾帶有半點的波瀾,內心卻翻江倒海。
10
無時無刻我都盼望著見到他,卻又恨不得他早些畢業,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擾亂我的心絮。
直到他畢業離開學校之前,最後壹次出現在我們班上來找他的班主任我們的任課老師,
他們就站在後門口說著話,那是我壹直把頭埋得很下,恨不得鉆進課桌裏,
也許是因為離別的迫切感亦或什麽都不是。
等我擡起頭時,只看到壹個背影的離去,是那種記憶終身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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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真正的走了後,我又在心底罵他,
殘忍,留下我壹個人在此,觸景傷情。
於是我才懂得了,原來我們真的只是陌生人。
12
曾經的欣喜,那是在零九年的九月四日,在學校以外的地方相遇。
同乘壹輛汽車,卻始終隔著五排座位的距離,始終,如此。
我無數次地夢回他還在時的學校,跑遍每個角落,每個樓層,壹間間的教室。
遇到了很多的人,認得的或不認得的,壹張張面孔,千萬種表情。
他的好友、班主任,卻唯獨找不到他。
13
原來時光就這樣將人隔絕開來,
有些悲歡離合只能自己壹個人獨自品嘗。
14
閑下來時翻閱曾經寫滿詩句的小劄,
有些微小的片段早已忘卻,連那人的模樣早已在腦海裏腐爛,
記得不真切。更可悲的是他的名字至今都不知道是什麽,
告訴我的人太多,各不相同。我更沒那勇氣。隔著的是時間的滄桑與變遷。
15
也許是害怕世事無常,何苦去打擾別人平靜的生活。
夢回在斑駁的初秋裏,呆呆地駐足,像壹塊明亮的薄冰靜置在眼前的少年。
願壹切沈澱在時間深處。
16
《樹下》
想畫壹幅畫
裏面有妳有我還有樹
晨曦的陽光透過相連的葉片
斑駁覆在妳臉上
溫柔得讓我記憶深刻
時候已是夏末
眷念對漸遠的蟬述說
被落著滿地的雨水
告別了來年
妳走後日子變得更加空白
後來,路過那樹下
想起了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