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的猶豫,就像那兩條沒有交集的鐵軌,無限延伸,而我的執著表現在:似枕木伴擁兩旁,壹路為妳承擔,壹路為妳鋪設。
當漸行漸遠的黃昏,最後以浪漫的暮色之姿準備告別,而妳的笑容卻仍重復地在我的心房研磨、烘熏之後又淡淡釋放,我的視覺看不透幸福模樣,卻只能落寞地以嗅覺捕捉哀傷。
妳問:通往愛情的列車早已啟程,為何妳腳步依然停留在原地?我說:愛情是驛站、是戀棧、是獨占……不能擁有太多連結的車箱。於是青春的列車依舊任性地駛開,我與寂寞卻固執地徘徊於月臺。
而後,那拍擊在胸腑之間的暗濤,在心灘上已前後墜落成遍地的詩詞,誰能俯拾起並為我高歌壹曲?因為我已將欄幹拍遍,腦海中正澎湃著過量的洶湧詩句!
倘若,妳是我心中最美的壹篇詩歌,那麽,我壹定是那落魄的文人,寫不出壹首浪漫的心詩,卻揮霍了滿地詞句,空留整片山頭的惆悵……
那猶有似無的鳴笛聲響,仿佛,我又聽見幸福列車緩緩進站了,那熟悉的聲音隱隱約約地譬喻著我的遐想。其實,美麗的夢與美麗的詩同樣的難產,人生又何必在失去與擁有之間兩難?
遠處幾盞燈火開始明亮,我的心好像也清澈了許多。我願意就著妳,窮極壹生拼湊這些碎碎離離的詞句,終至完成壹首不老的詩章以後,再緩緩老去。此時妳是否也像月臺旁的那株老松樹,已讀出了我眼底早有淚水在泛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