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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宗元有哪些著名的山水詩?

柳宗元山水詩中的悲傷

高建新

柳宗元的山水詩大部分是在永州十年(805-815)流放期間所作。詩中充滿了悲傷,讓人深受感動,也讓人深思良久。

壹個

柳宗元貞元元年(805年)赴邵州(今湖南邵陽)途中被貶為永州司馬。司馬是定額外的閑官,無所事事。這樣,柳宗元才有時間和精力去接觸山川,投身寫作。他自己也說:“妳是罪人,就無所畏懼,可以再談”(答吳武靈《非官話》壹書)。柳宗元在短暫的壹生中寫了600多首詩,其中永州十年寫了331首,占其全部創作的50%以上。寫柳宗元墓誌銘的韓愈說他這壹時期的生活:“隱居,得益於自學,記事,作詩章句,泛濫停蓄,居山川”(《劉子厚墓誌銘》)。

柳宗元的報國之誌被貶謫,心情極度沮喪。像當年避人讒言的屈原,他“投山河,任情吟留騷”(《南亭夜七十韻》)。他在詩中多次引用屈原為知己。寫於雍正元年(805年)的《悼念屈原》壹詩,最能表達他與屈原的內在聯系:“妳對妳的丈夫有什麽期待?”也表達了妳內心的孤獨和悲傷。金人周昂說:“功名忽然失了初心,與詩人同唱。書未開前世間無此悲音(《讀柳詩》);沈德潛也說:“柳詩好哀,有騷之意”(《唐詩》),這些都指出了柳宗元的經歷與屈原創作的相似之處。

柳宗元懷著巨大的悲痛和憤怒來到永州。永州位於今湖南南部,毗鄰廣西。雖然這個地方很偏僻,但它有奇妙的風景和美麗的景色。九嶷山南起,恒山北繞,蜿蜒的湘水和瀟水在此匯合。永州是壹個被世人遺棄的景區,山巒起伏,河流縱橫,樹木雜陳。柳宗元自己也稱贊永州風光秀麗:“北有晉,西有夷,東有吳,南有楚越之交。其中,名山、名州百余處,而它們永遠是最好的”(《遊黃Xi記》)。在遠離京城的偏僻之地,柳宗元第壹次體會到山川之美時,心靈受到了極大的震撼,並得到了深深的安慰:“不知造物主貧為何物,妳也懶得與他同遊”(《西山宴遊記》);“如果妳躺在枕頭上,妳就會清楚形狀和目的;呢喃尋耳之聲,閑空者以神求,幽深者以心求(《鈷湖西之丘》)。山水之美如此神奇,或許是柳宗元之初始料未及的。

正是這些景觀,震撼和撫慰著心靈。很多時候在柳宗元的作品中,都是明亮的,燦爛的,賞心悅目的,呈現出壹種深沈的悲涼,壹種別樣的風格。如《隨崔策登西山》描寫他和朋友在永州瀟水西岸欣賞西山的獨特風光:“西岑遠,細節可見。重疊的九個嫌疑人是高的,微小的洞穴是小的。窮則窮,高於萬象。風景全是浪,風冷冷。”爬西山,可以遠遠的看,眼界大開,胸襟開闊。然而,在詩的結尾,詩人說:“我的兒子是幸運的,因為呆久了,這將減輕我的擔憂。”。山水風光不能緩解纏繞的悲傷,還需要友情的互相幫助,可見悲傷的深淺。這樣的情況對於詩人來說並不少見:“勝在疆域,則不備,難伐之。”養欲自在,使思遠(《香口亭瀟湘二水會》)。深深的悲哀和悲傷,即使是“環境的勝利”或“升騰”也無法驅散。”初夏雨後尋玉溪》開篇是對玉溪清新景色的描述:“雨下了好久,獨自繞著清溪蜿蜒。帶領幕僚試野泉,解腰帶圍新竹,結局卻落在“琢磨什麽呢?”孤獨是妳想要的,無奈的處境就是現在。在《玉溪詩序》中,他借溪水抒懷,進壹步表達了自己憤懣抑郁的心情:“智者富於水而樂。今天壹個人看傻子都覺得丟人。為什麽?蓋得太差,沒法灌溉;又急又多巖,大船進不去;靜而淺,龍不屑,不能有性。對世界沒有任何好處,但對別人合適。”無人賞識的奇靜玉溪,正是詩人懷才不遇卻遭拒絕的形象寫照。再如“夜半望西園重明月”:

半夜醒來,聽見沈重的露珠聲,開門面對玉溪西邊的花園。

壹輪冷月正在東嶺升起,晶瑩的空氣聲是水流對著稀疏的樹根。

泉水離巖石越遠,越能感受到鳥兒的叫聲,山上的鳥兒不時發出令人驚嘆的靈魂呼喚。

直著身子,孤獨會說什麽?

詩是用聲音在寂靜中寫出來的,襯托出山夜的幽深和靜謐。詩人倚欄而立,沈默至天明,使人想起阮籍和他的《詠懷詩》:“夜不能寐,坐而彈琴。”薄簾看明月,清風吹我。孤鴻在野,百鳥在北林鳴。漫步的時候會看到什麽?獨自悲傷和憂傷”①。孤獨、崇高、憂思,這是兩個相隔600年的絕世詩人的情懷和生存境遇。

柳宗元在永州的十年,雖說不上阮籍《日復壹日》(《永懷》第三十二部)的淒慘,但也充滿了對未來的憂慮和對人生的辛酸。他自言自語地說,“自入獄以來,未曾發明過什麽東西,壹直獨來獨往”(《答吳武靈非官話書》)《南鐘健體》集中反映了這種感覺:

深秋的寒氣聚集在南澗,中午我壹個人去了。

秋風在溪流中盤旋,布倫特裏的影子像吹著的號角。

初到這裏,像是沒感覺到,壹點點走進深峽像是要忘記消散。

在幽深的山谷中,聽起來像是低沈的鳥鳴,寒冷的溪水在漣漪中回蕩。

去魂中國已逝,淚空。

很容易感到孤獨,但迷失方向更好。

莫索怎麽了?流浪只有自己知道。

將來被貶永州的人,壹定會喜歡我的詩的。

貶謫、鄉愁、迷失英雄之路、孤獨等種種情懷,壹時間被“秋氣”觸發。於是,視野中的景色染上了壹層冷色:回風蕭瑟,樹影參差,鳥語哀鳴,寒藻獨舞。在悲傷的人眼裏,聽到聽到的都是悲傷:“石梅迎雨,無量值晚春。愁深猿夜,夢碎雞晨”(《梅雨》)。阿清詩人屈評價這首詩說:“因雨生愁,更聞夜猿苦;因為下雨,我聽了晨雞的話突然醒了。此時,我十分悲憤(《古唐詩》卷八);再如“千裏曲流,哀猿何處吟?“孤臣淚已盡,聲聲斷腸”(《入黃河聞猿》)。阿明人唐汝勛評價說:“猿聲雖悲,我無淚可流,古語更悲”(《唐詩解釋》卷二十三)。“黃葉遮溪橋,荒村唯古木”(《秋走南谷路過荒村》)和“墻空月落,門滿秋蟲”(《秋月夜賞樓秀才住開元寺》),雖然說不清楚,但還是讓人心酸滿紙。即使是《漁父》《江雪》這樣蒼勁有力,表現詩人孤僻不凡的精神意象的詩歌,也能通過詞表真切地感受到詩人內心無邊的孤獨。

元和十年(815)二月,柳宗元被詔回京,同年三月復職為柳州刺史。柳宗元想東山再起,實現自己的宏偉抱負。不料,他立即走上了貶謫之路:“十年之殤,誰料化為山中俗人”(《衡陽與劉猛分道揚鑣》),“魂飛魄散,愁雲慘霧兩倍,淚流過江。我往國六千裏,死了十二年”(《別做我弟弟》)。宋代詩人葛對柳宗元的遭遇深有感觸:“子厚可謂窮其壹生”,“唉,子厚窮極”(《楊秋韻》卷十壹)。從長安到柳州的路很長,沿途風景奇特,充滿危險。嶺南之行寫道:

當妳去長江以南的時候,妳可以看到黃海。

山坡上的雨和陽光增加了圖像,池心變得更溫暖和更長。

弓箭手熟練地等待著遊蕩的身影,颶風媽媽讓客船大吃壹驚。

從此不再是煩惱的事,所以我等不到稍縱即逝的時光。

阿明人廖文炳說:“敘利亞南部的景色與中國不同,這意味著搬走的擔憂。據說河水向南,到了雲霧繚繞處,壹眼望去就是海邊。雨晴天如表象,暖天如遊泳,射工(壹種毒蟲)等影,颶風驚人,都與南方風光不同。是因為妳擔心的不是結局,而是法華等不到飛逝的時光”(《唐詩三百首》)。雖然詩中說嶺南奇譎險惡,詩人無法在那裏生活,但經過三個月的艱苦跋涉,他穿越了黔山宛陵,於元和十年六月二十七日到達柳州。有壹次登上柳州塔,想起了和他壹起流亡的劉禹錫、韓泰、韓葉、,寫下了著名的《登柳州塔送漳州、汀、豐、連四州》:

在這座城鎮盡頭的高塔上,荒野開始了,我們的渴望遠至海洋或天空。

護城河邊的芙蓉花隨風搖曳,密集的雨針侵入了薜荔的細胞壁。

三百英裏以外什麽也看不見,除了模糊的樹林和山脈,還有九條蜿蜒在我們肚子裏的河流。

* * *來百越紋身,連信都不要,讓我們和家保持聯系。

唐儒評論這首詩說:“我要上樓去看風景,賞同類。都說樓高與曠野相連,海天壹色,心事無窮。風雨觸目驚心,更是雪上加霜。樹木的重疊不僅遮住了我的遠景:河流蜿蜒曲折,看起來像是我腸子的九倍。因為想到我和妳壹起來到了城市,而音書早已失傳,各自滯留在壹個鎮上。我怎麽會對這種風景有感覺呢?”(《唐詩解釋》卷四十四)。被放逐到壹個遙遠的地方,已經很慘了,但又是“驚風”“密雨”,加重了憂郁。雖然這是眼前真實的壹幕,但卻滲透著詩人內心的恐懼和悲傷。山川樹木遮住了眼睛,河水像壹顆悲愴的心蜿蜒曲折,寫出了被拘禁的處境和痛苦的內心世界。山川景色因詩人深沈的悲涼而呈現出驚人的風格和色彩:“官感悲涼,春色如秋。”山城雨後繁花似錦,榕樹葉滿鶯(《柳州二月榕樹葉落》)。被貶謫到家裏,已經很難過很想家了。誰能料到,柳城春天才過半,卻已似深秋。二月榕樹葉落花落,內心的苦澀越來越強烈。在評論這首詩時,屈說:“人最怕秋天,可是這壹個半春天,所有的葉子都落了,這使我感到困惑。”“迷茫”不僅僅意味著悲傷和失落,還有對孤獨、前途黯淡、回報無望的感受。

雖然柳宗元的許多山水詩在寫到眼前的景物時,都讓他心曠神怡,但他總是自覺不自覺地落在悲涼的慨嘆上,或因思鄉,或因孤獨,或因壯誌:“何必登高嘆?北望熊與湖南(《南中榮橘柚》),“香不可傳,心自自在”(《移衡陽歸廣西,余本植零陵》)

柳宗元的山水詩充滿悲涼,感人至深。宋代詩人蔡奇說:“子侯降級,壹聲悲涼憔悴,發源於詩集,尤酸”(《蔡寬甫詩》)。這種悲涼和“特別苦”的直接原因是坎坷不幸的從政經歷所導致的“悲涼憔悴之嘆”。此外,還有幾個具體原因:

首先,想辦法贏真的是迫不得已,也是很無奈的事情。柳宗元被貶永州,任司馬。司馬是五品官,名義上是州府刺史助理,實際上沒有具體的部。他是壹個遊手好閑的官員,壹般用來安排大臣、宗室、武將的免職。因此,白居易對辭去江州司馬壹職深感痛心,並在江州司馬會館公開表示不滿。遊手好閑的司馬,對於野心遭受重創的柳宗元來說,是壹種折磨。葉嘉瑩先生說:柳宗元“在永州度過了漫長而苦悶的十年,而司馬是壹個沒有實權的地方輔臣,所以永州的山水就成了柳宗元全部悲憤和失意的唯壹寄托”。此外,他的行為就像犯人的特殊情況:“棄罪,居小州(指永州),是犯人的朋友。他走路的話會被纏住,但如果被銬著呢。”不為所欲為,不為所欲為”(《九年餌藥書·同周君窩》),所以欣賞風景成了他日常生活中最重要的內容。他說:“我受命於世,壹向與山川相融”(《陪永州崔士俊赴南池亭設宴》),“我壹人,居壹州,時時憂。有差距就去做,遊很久。而不是上山,入深林,窮歸溪,盡可尋幽玄泉,盡可尋巖”(《西山宴遊記》)。

南楚的山水可以安慰人,但尋找和接受這種安慰是出於無奈。當時曾有人稱他柳宗元為“浩浩”,柳宗元答道:“子成以浩浩祝賀我,誰收了呢?笑的憤怒都快裂開了;長歌哀多於哀。誰知道我的遼闊不是最重要的?子息”(“以賀”)。這是柳宗元壹開始內心的自我表露。在別人眼裏,柳宗元遠在永州,終日飽覽山川,無憂無慮,實在自得。只有柳宗元知道他的內心充滿了怎樣的巨大痛苦!他怎麽會有“郝好”這個名字呢?笑聲中的憤怒遠不止睜著眼睛怒目而視;因悲傷而歌唱,比放聲嚎啕更悲傷。誰說自滿的外表不是內心強大悲傷的反映?對這段話的評價是:“我說子厚這樣說,他很痛苦地沈默了”(《黃日本鈔》卷六十)。這正是莊子所說的:“真哀無聲而悲,真怒未發而威”(漁夫)。魯迅先生也說過:“當妳哭泣時,妳必須在痛苦的決定之後哭泣”(《紀念劉和珍》)。柳宗元是那種邊找路邊唱邊哭的人。作於元和四年(809)的《在霍克基建西閣》壹詩,最能表達他矛盾、痛苦、無奈的心情。他在永州最高的地方霍克基建了壹個亭子,站在亭子上。他看到了美麗的景色:“從遠處的山洞裏,妳可以省去許多屋頂,爬上河流,擁抱清澈的海灣。夕陽照在門廊上,我回來時鳥兒還活著。我充滿了美麗的色彩,我留下了清晰的斑點。”詩人精神開朗,忘卻了貶謫之憂:“棄長雕零,今日始開花”。但他接著說,“難以久留,卻與離思有關”,可見他忘卻煩惱的喜悅是短暫的,而流亡生活的苦悶是長期的,難以消除的。最後兩句“別放回去,發壹會兒”,說自己只是在無奈中自慰。

其次,永州的流放生活如同監獄。在旅行中,潛伏著巨大的危險。柳宗元很害怕,時不時擔心會有野獸和毒蛇襲擊他。在《林建樹與韓力》中,柳宗元真實地描述了永州的情況和他的感受:

永州是楚國最南端的地方,形狀與嶽相似。煩了就去旅遊,怕了就去旅遊。野外有腹蟑螂,大蜜蜂,擡頭看地,累了。近水怕射工,怕沙虱,生氣偷毛。人如影隨形,動則成瘡。說到幽樹好石,我暫時有了笑容,卻再也開心不起來。是誰呀?比如犯人在土裏生活,遇到風景,撓墻,伸四肢。這個時候我也覺得合適。然而,我從地上看天空,卻在找腳之後出不來。怎麽才能舒服久壹點?

尋找秘密的地方伴隨著巨大的危險。野外有毒蛇蜜蜂,水邊潛伏著毒蟲,傷害遊客。偶爾欣賞壹下美景,無非是稍微舒展壹下四肢,就像壹個天氣很好的犯人。沒有人身自由,每天在有限的空間裏做有限的活動,怎麽能讓人舒服很久?柳宗元第二次被貶謫的柳州,比永州更為偏僻荒涼,自然環境險惡;古樹參天,毒蛇相隔,野生動物出沒,治安狀況惡劣。他形容:“貴州西南千裏,滴水鬥石馬蘭高。陰沈沈的野葛樹遮天蔽日,掛蛇如葡萄。當官幾夜,盜賊遍地,我縛了壯士,殺了老漢。”(《寄魏恒》)。再加上語言不通,風俗又與中原不同,加重了他的憂郁:“縣城南接天津,怪音不可親”(《柳州》)。

由於環境險惡,加上精神抑郁,柳宗元的健康狀況迅速惡化。初到永州時,32歲的他正值壯年,朝氣蓬勃。短短三四年,已是“百病匯集,新結已落,食之不足。”時而寒熱,水火相合,筋骨內消”,“精神疲憊,前後忘”(《寄許京兆·孟榮樹》)。”在南中(指永州)住了九年,腳氣加重,漸漸不愛鬧了”(答魏忠禮《師德書》)。柳宗元在流放期間,常常憂心忡忡,精神緊張:“自責不已,繼之以大喪(指其母喪事),亂中疲憊,常積憂慮,恐失神智”,“每聽得壹大堆人言,驚其怒,撫其心壓其膽,欲罷不能”(《與楊景昭》)。柳宗元的健康每況愈下。去世前壹年,他有壹種自己將不久於人世的預感。他在和下屬喝酒的時候說:“我把時間拋棄了,送到這裏來,不如等壹等。”明年我就死了”(韓愈《柳州羅池寺碑》)。可以說,柳宗元以虛弱的身體遊覽永州、柳州山水,不能不影響其山水詩的意境和風格。

第三,是我看待事物的結果,壹切都被我著色了。所謂“詩以情為體,景為物。”風景不是自發的,而是感性的。愛是悲傷的,愛是幸福的。”(吳喬《繞爐詩》卷壹)。柳宗元壹次次被貶,處境艱難,精神上受到極大刺激和壓抑。他懷著極大的怨恨甚至恐懼看著風景,風景自然感染了詩人強烈的主觀感情。《新唐書·柳宗元傳》說他“逃亡,地瘠,因把自己置於山川之間。很壓抑,而且全是文章。“所以柳宗元寫的山水,都特別清幽清冷,反映了詩人內心世界的孤獨和苦澀。在他眼中,原本險峻孤寂的山峰如戟,刺痛人心:“海濱山如劍,秋來處處割心”(《與大宗師早見山送親進京》),“林逋東歸山如戟,南水如腸”(《德衡州書寄詩》)。阿明學者瞿佑說:“子厚南遷,實非虛言,蓋未死,乃上山去了。".此語雖過,讀之則危,悲而不樂”(《歸園詩》)。摯友楊叔侃也說:“當劍斬愁海峰,便知愁易功。柳州山河能養老,萬裏被棄淚紅(《論詩》),都指出劉的詩善於借物抒心,借物泄憤。類似的例子還有“半春似秋”“還有河流的九個環,在我們的腸內翻卷”。不僅如此,柳宗元在山水詩中特別喜歡用“寒”字。用它來形容水的有“冷水”、“冷河”、“冷泉”、“寒流”、“冷河”。用“冷花”、“冷英語”、“冷牙齒”來形容花草。隨處可見的“冷”不僅僅是壹種感覺,更是壹種悲涼情緒的外化。

還有壹點與永州特殊的地理環境和自然景觀有關。從柳宗元的描述來看,永州的自然景觀以幽泉、怪石、溪流為主,多在荒草叢生、灌木叢生的偏僻之地,尚待開發。從著名的《永州八記》來看,柳宗元筆下的山水,清冷幽奇,多是自成風格的小景;鈷池似鐵,“清平十畝,樹泉懸”,“特別適合中秋賞月”;鈷坦坦西邊的小山不到壹畝,上面有竹林,石頭“出土來,爭個奇形怪狀”;從山頭往西百步就是小石塘,這裏的水聲如響。池水清澈,全石在底。有“綠樹藤蔓,搖曳生姿,搖曳生姿”;袁家渴景主要是清溪奇花異草。“有山有河,山上都是漂亮的石頭,上面有綠色的灌木叢,冬夏常見。”阿清人孫聰說:“讀袁家可如小山水,繪之以彩”(單曉鴿選《大唐柳洲全集》三評)。元嘉渴西南不到百步,便是石渠:“有淡淡春光,其聲初響細。”三大運河之壹。石之基為底,達兩崖”,“橫布其上,流石而織,聲如彈琴”;永州城西北有小石城山,“高僅四十尺”,“環可上,遠也。無土,甲戌美箭生,奇而強,其疏數抑,亦是智者所定。“這些景觀的壹個* * *共同特點是,美麗、多彩、如畫、令人印象深刻,但很少是壯麗、多彩的。即便是西山,壹座“獨樹壹幟,不與沛驕”的山峰,也不過是壹座百余米高的低矮小山。

地理上,永州位於長江中遊平原南部。這是壹個低山區,丘陵和盆地的地形。羅地貌比較發育,海拔300多米,相對高度約100-200米。有時候,柳宗元自己對永州自然環境的評價也不高。他曾說:“永州真是九疑之足。開始的時候,四周都是山。有石頭,它們被困在草叢裏;有壹個春天,它躺在土壤上。蛇會飛,浣熊鼠會遊泳。茂樹恨木,甲帕毒花,為亂植而爭,名曰“汙市”(《永州魏使君唐鑫紀》)。他也不止壹次表達過對永州山水的厭倦。元和九年(814)所作的《囚山賦》便是典型代表,詩人在永州被囚十年。在詩人看來,永州因其險惡的山水、貧瘠的土地、多刺的荊棘、野獸、怪石嶙峋而成為人生的監獄:“土匪待我如乞丐,卻待我如囚犯。“十年積累,我自存,我滿蒿。”最後,詩人被迫發出悲憤的呼喊,“誰讓我山的囚徒洶湧澎湃?”!前輩們評價說:“俗話說:樂山是仁者。自古以來,就有人以城市為牢籠,但從未聽說過以山林為牢籠。宗元久居南海,厭山,出不去;懷朝城,妳拿不回來了。丘壑可愛之人皆困,故賦丘丘”(《六合東全集》註)。柳宗元對永州山水又愛又恨,感情復雜。

從審美上來說,永州的山水清麗,婉約靈動,圓玉珍珠,趨於靜態。大多在空間上並不巨大高聳,“美則美矣,而不偉大”(《莊子·天道》),頂多算“美”。它能啟迪人,能使人感嘆,但它不能給人強烈的刺激和震撼,不能喚起人混合著愉悅和興奮的情感體驗。車爾尼雪夫斯基說:“美好的事物在人們心中激起的感覺,類似於當我們在我們所愛的人面前時,彌漫在我們心中的那種快感。我們無私地愛著美,我們欣賞它,喜歡它,就像喜歡我們親愛的人壹樣。車爾尼雪夫斯基的“美”在這裏的意思是“美”。所以永州的美景讓柳宗元壹見鐘情,如同知己。柳宗元的“揚異而抒奇,略同而取獨,奧數之秘,蓋其根以證其理,深盡其能”(《蕭郁園詩》卷壹),把它們寫得嫵媚多姿,以襯托國事之惡,表現其高尚的人格和不甘的靈魂。正所謂“筆筆眼前有小景,筆筆天外有奇情”(單曉鴿選《唐代名家劉柳州全集》劉文三評)。

喬治·桑塔亞納說:“自然景觀是神奇而迷人的,它充滿了沈重的悲傷和巨大的安慰,它歸還了我們作為地球兒童與生俱來的權利,它使我們融入了世界”。永州的美景觸動了柳宗元深深的悲傷,給了他極大的安慰。試想,如果永州沒有美麗的山水,劉燦宗源如何熬過永州十年牢獄般的日子?“夫之美,不在自美,而在因人而顯”(《劉忠誠在永州歸山為馬的故事》)。永州美麗的山水,因柳宗元的邂逅而被發現和挖掘,呈現出永恒的迷人之美。我們欣賞永州的山水,我們由衷地感謝柳宗元,他使人與山水渾然壹體,血肉相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