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紀50年代後期,博爾赫斯逐漸陷入家族遺傳的深度失明,由於詩歌有韻律、有節奏,便於在失明狀態下憑記憶連綴成篇,博爾赫斯開始大量書寫格律詩,小說又被完全撂在壹邊,壹直到20世紀70年代,他才憑借短篇集《布羅迪報告》進入第二次小說寫作高峰期。與第壹次小說寫作高峰期極為不同的是,在第二次高峰期裏,他小說與詩歌同時書寫。雖然這壹時期他的短篇小說在主題上依然聚焦於他終生為之著迷的壹些“玄學私趣味”:諾斯替、卡巴拉、雙重性、無限性、死亡、記憶與時間,但在技藝上卻糅合了他在同壹時期的詩歌中打磨出來的平實和壓縮力,使得這壹時期的小說,特別是《沙之書》這本集子,顯得更加克制、洗練、不動聲色。呈現出來的這種“文體互滲性”是最為明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