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劍
(壹)
怪物壹百年就出幾個,有的殿堂就坐著幾個。妳不驚嘆壹下,就辜負了這個時代。
所有的人應該為虛空之上的鳳毛麟角歡呼,再光潔的錦雞也不要輕易懷疑有些羽毛經不起壹把從子夜燒到黎明的邪火。
要學習堂吉訶德常舉起長矛永遠嚴肅對待兜兜轉的天魔。騎士是不存在的,羽扇綸巾的時代和大胸脯時代同樣不用假意盼望。
妳是鐘表匠不要緊,別和時間討價還價,更不應該試圖用廉價的油彩粉飾鏡面。
妳是俠客也沒關系,祖輩的基因不會因為壹陣妖風改變,亮出妳的劍,堂堂正正站著生死。
妳是挑水的民夫也別指望太多的公平,妳心裏少有嫉妒,何必多次經過並不實在的幻梯。
妳是有所祈求的玩家,顧慮準則,開開小差也無關緊要,哪怕紅杏出墻,誰清楚妳從哪家伸出的橄欖枝。
妳是願望美好的點蠟燭的少婦,稚童,隱者嗎?那就別左顧右盼,別顫抖著手走上法庭。
審判者高高在上,鑲金的琺瑯寧榔頭有壹個系列,上面沒有汗水,有黑色手套握下的絲絨。
歌聲隨處可見,春天不會因為有人用冰冷偽裝的花環而丟失活力,費德勒與他的淚水壹起留在了溫布頓的草地。
三葉蟲還有人在挖,戈壁沈積的瑪瑙風旁邊會不會還躺著圈圈蟲的全屍?瞌睡的無角犀復活起來會不會和皇冠鹿比美?
壹草壹木,壹舉壹動,誰看到非凡也不能謊騙自己看到了佛光!
2009年3月20日
(二)
怪物有自豪感嗎?鎧甲隱蔽了圓潤如嬰兒的指甲,曾經磨得辛苦,磨到吸光無數個夜的精血。
畸形的尖銳可以成為武器的時候,突然發現可以享受香火了,於是隱藏成了日常,是不是?
壹邊流著口涎假寐,壹邊發著春夢到不存在的城市尋找山坡上遺漏的成仙情節。
博大無疑是需要錘煉的,支撐來自虛無主義外族智慧,甚至希臘山頭神授的咒語,雲雨俱有。
卻無法阻止心目中的女神與戰神私通,怪物眼裏的女神早已身首異處。
怪物沒有淚腺,選個晴天勾幾個小鬼乃至幾個虔誠的香客,壹踏青就有秩序的保持與尊嚴的執行,
“怪物,常自帶鏡子,那些反光暈乎乎”。香客這樣說是有功勞的,怪物放棄了頂禮膜拜的繁文縟節。
“哦,多麽親近,遮天蔽日的濃雲,這樣的晴天就有了新意”。怪物不會輕易自滿,它流露的只是壹個普通意象。
由於氣壓適合,濕度舒服,怪物的身軀每天拔高,路可以走得更開闊壹些了,它如是說。
有些礙眼的花園也不必期待了,卯時夢遊,不小心踩上壹腳就是了,有些可以利用就做些板凳吧。
怎麽突然之間沒有對手了呢?難道不必再偽裝了?人群都低的和螞蟻壹樣沒區別。
這時候還有誰冒天下之大不韙,明知故犯,赴壹場額外的戰鬥?
2009年3月20日
(三)
要來的始終要來,誰也逃避不了。
“我的神,那些謠言散布後,我們聽到了更多的謠言。”“是啊,怪物始終是怪物,這些話比我們的利爪還惡毒”。
怪物其實有保守的戰鬥力,從不寄希望於幾只拖泥帶水的貓妖。“犀角難尋,如何燃見,庸貓自擾乎。”
禍所到處是災,激烈時誰也保不準成為壹地殘渣,這不是神話時代,但神話時代的厲害角色都已沒有蹤影。
低調是必需品,就如同苦果,能夠安生。人們是多麽善良,有時怪物也肆無忌憚的講經布法,甚至摻進睚毗的口訣。
竄上竄下的貓妖究竟不比可以辟邪了望的“嘲風”,怪物的前生是精通音律的渾沌,“人有德行而往抵觸之,有兇德則往依憑之。”
怪物的魅力來自於兩對飛翔的翅膀,今生早早的投靠皈依,衣缽已修煉到風生水起也不輕易孤註壹擲。
有些位置上可以放放厥詞,那是可以記載的煌煌歷史,而真神闖入,廟堂之上,就不能再繼續做腦殘的選擇題。
五官這生已具備,就是憋,也要憋出壹個笑臉,黃眉道遇到彌勒佛,嘴裏念叨的除了“善哉善哉”還能有什麽。
戰神就更不必說了,朱雀開路,畢方守旗,天罡地魔蔽之唯恐不及,規避天火之戕,可用崇尚和禮贊。
不能因為認識的窠臼而成為膾灸人口的犧牲品。葡萄美酒夜光杯會失效,多開放些魅惑人的毒氣會讓戰神寂寞地死去。
怪物始終是怪物,能夠享受香火的怪物,失落的天書正在記載。
2009年3月21日
(四)
怪物之上必定還有怪物,怪物如今確信它也是“蝴蝶效應”壹重要環節。
它甚至還記得從前龍門陣上壹位大爺無效睿智的笑談。要想皮膚滋潤,有些毛孔是需要堵塞的。
那時它還沒有嘴臉,它擠出的皂氣努力與炎夏的壹絲涼風合拍,與生俱來的天才般通音辯律的能力,讓它左右逢源。
夢幻之旅開始的並不輕松,需要先收復幾只貓妖,姬鼠,它們當時騷勁正足,淪落為壹吟情詩便自覺為意淫,那是後來的事。
怪物夥同它們關起門來壹起苦練,最終它像個國王被高高捧起。時機需要把握,只要善觀天象便可以。
擅闖者也會炫目於它的光華,被迷惑,被重視,被暗瘡毒傷,在晨陽裏滴血仍記得黑夜裏那些浮光。
有些苦難是需要搏鬥的,甚至需要結盟,需要善良的無私幫助,多年後高深莫測,需要謙卑時,它也不否認回望過。
“原諒我吧,我的朋友,我將走上更大的神壇。”那神情不亞於陳宮眼中因多疑而錯殺賢叔滿門的曹阿瞞的無辜。
重復著的並不幽默,也難免呆板,其中的奧秘即使復制過來,有幾個明白,怪物的自信來自於它的不厭倦和對香火徹底的追求。
畢竟少有人能懂了,畢竟虛無疏離,貌不合神不似的各個音節組合的龐然大物只有絕對冷漠的眼神才可以藐視。
何況那些愚蠢的崇拜。。。。。。誰會去關註長生殿上偷偷朝聖的引擎?
怪物偶爾也會告誡自己,若遇丁香,溫中、暖腎、降逆。
2009年3月23日
(五)
最高的波普藝術莫過於切合時令,新鮮且碩大,開始稀有,後來可以絕對輔助王者食欲的普遍果子。
怪物不會等閑,下西洋,入經庫,上蓬萊,進祭壇,甚至壹些非法的程序也被巧裝利用。
謊言說壹千遍會成為真理嗎?怪物不信,但怪物相信它說的就是真理,而且相信真理就掌握在怪物們手裏。
是堅持還是放棄?看那低壓壓的人群,多麽像螞蟻,世界上很多匍匐要從高處才看得真切。
誰配弄潮?饑餓的漁夫,放膽的海盜,形形色色的海妖。浪尖上翻滾著誘惑,恐懼,快感。
有不合時宜的壹小簇在大地顫抖的骨朵上分辨花瓣,在虛空的靈魂上點燈,而阻擋脫俗的只是壹只清晨覓食的麻雀。
百鳥朝奉的傳說知者眾多?有些巢穴鳳凰都不明所以,卻看得清清壹色的肅靜。怪物時刻糾正姿態來迎合時尚的榮辱。
怪物會為“少說些漂亮話,多做些日常平凡的事情”這句話的漂亮程度百般玩味,它選擇薩迪的不急躁與白骨精的堅韌。
那些久久徘徊在前人思想過的森林思想的行徑,怪物與潛在的敵人看得壹樣清楚,不同的是它會默認,因為它們終究不會有排名。
於時俱進,還要克服時艱,很多齊名的怪物也深諳這個道理,韜光養晦,伺機出擊,有時昧著良心比否認壹片鄉土還容易。
怪物們時常討論些什麽呢?不是哪句經文重要,而是還有些什麽沒裝進去,如同貓不研究抓老鼠反復研究天氣預報。
壹個個日夜交替過去,“目標越高,會對世界更有益。”無恥褻瀆過理想的高爾基也說過這是個真理。怪物的要領是維持提升。
2009年3月23日24日
(六)
譬如海嘯,暴雪,地震醞釀的卓絕,怪物用功處必不同凡響。
怪物的秘笈有將心腸變色的功效,如同《布衣神相》裏“七大恨”能返老返童壹樣的神奇。變色龍畢竟只是低級動物,
這世上文明的衣裳比金子塔的石塊還多,出類拔萃的也不比長城的烽火臺少,頂尖的也接近大洋的量數。
只有天空,大地和命運是唯壹的,穿什麽樣的衣服可根據天氣,也可根據食欲,更可以根據壹般人百思不得解的鏡子。
諸子百家的智慧如今超越了隔閡甚至互相擭取,血腥風雲不能忘記,法權,兵養,墨攻,儒取,商誘。。。。。。
它們合起夥來威力無窮。王者善馭必成大氣候,更夫走卒耳濡目染,能組裝起壹件半式的新款也會頻繁走上炫目的紅地毯。
怪物智力的早期開發卻來自於莊子,莊子說了兩千多年的學說只有稚怪們看懂了,那也是莊子的終生理想--騙過自己。
接下來的任務是追隨,撿厚黑的,偽善的,要同謀的,怪而被捧為尊的,有新祖師爺風範的那是怪中之怪,哦耶,小怪物們歡呼!
葡萄牙人說從背後抓住妳的,上帝以為不是死,而是愛。“那麽愛吧,說真的,誰都不想失敗,哪怕求死的時刻。”
成年後,怪物為不可與香案相提並論的講壇上遍布的香案語言驚呼,那樣散布莊子的灑脫,笑崩掉兩顆累贅的齲齒也要強力支持!
壯年的怪物羽翼頗豐,風光滿面,廟堂漸漸有恢宏氣勢,壹笑壹顰倍受矚目,是指矚目的目數而言。黑壓壓的是個小集體。
有些功課無須親為了,姿態也愈發安詳。“什麽?天書?妳記載吧,建議書名--誰動了怪物,對怪物說不。”
2009年3月25日
(7)
人都沒做好,談什麽神性,這不是欺世也是盜名。
怪物們不這麽想,怪物們喜歡那些神神叨叨的掮客兜售的迷藥,並令人驚奇地時而擺出壹副悠然沈醉,如入化境的模樣。
<<皇帝的新裝>>裏被世人嘲笑的場面難以再上演,有什麽樣的廣告還要配套的包裝,面對膜拜還要合適的情緒。
“交給他們去感應吧,只要敬畏的傳承存在。”“他們找不到可以修復本真的源頭,他們也從沒真正努力過。”
成本與動機,已翻天覆地的變化。怪物的智慧登峰造極,“多麽淺顯深刻的道理啊。”
站在永久對立和***守的河岸上,面對趟過去趟過來的潮流,怪物們也感嘆逝者如斯,“腐朽的手如何挽起生動的水?”
“步子真的需要跨的再大壹些了。” “要讓他們在夢寐中驚醒,還要驚醒的姿勢壹樣。這樣,就可以更隨便了。”
鼓吹者甚至擡出了十字架,廟堂新氣象!而吵與炒的帽子卻被滑稽地扣在殉道者和沈默者頭上。
“這些走狗唯壹的貢獻就是假想了弱小的敵人和膨脹了自己。”有取而代之的野心但沒有實力可言。
怪物明白,戰神的眼裏,那些掮客,鼓吹者,貓妖,姬鼠,名字都沒資格報上,但經常多串起壹些,也是無形資產。
“人?神?物?壹體?笑話!真壹體了,我擱哪?”大怪物對這壹路弱智的怪物的包庇是有限度的,就像對付根火柴。
“創造世界的除了上帝還有詩人,毀滅世界的除了上帝還有辭職的詩人,”怪物們翻著秘笈日警夜防。
2009年3月28日
(8)
假的終歸是假的,怪物們整天憂心忡忡。
香案是又描上了壹層金,香火也時有興旺跡象,怪物們始終擔心的是團隊凝聚力。
“凝聚精神,保衛怪物”說說容易,有幾個真心?就像當年的軍統接受大員總結的--“狗屁,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怪物們多麽羨慕兩袖清風壹身正氣的***產黨員的高風亮節啊!有道者得那樣的輔佐,才能成為神。嘆!
怪物們明白,要避免成為壹堆狗屎,唯壹的歸宿是魔。魔長道消,怪物們開始用妄想吮吸蜘蛛,白骨的奶頭。
懺悔也是必不可少的,在懺悔裏重溫罪惡,檢點頹廢,要復習壹場又壹場盛宴是多麽容易的事,只要妄想離上帝很近。
“必須發明壹些罪名了,揭露者,藐視者,摧毀者。”“統戰者也開始沈默了,先放壹放,留條後路。”
就快清明了,小鬼們也是需要安撫的,鼓吹者還可以利用,快快編出些讓彼岸出血,此岸風光的悼詞吧。
這個春天可以去的更爽快些,那壹聲炸雷暫時不會令天下滿意,借此肅清背叛者,警告懷疑者,培養蒙蔽者。
人情即香火,“那些如螞蟻的侏儒啊,哦!我慈善的目光!”鱷魚有時不吃人,它卻會掉眼淚。
“所有的努力都是為了幸福。”“多麽睿智啊,香火鼎盛,就是普天之下的怪物的終極理想。”妳點還是不點?
天書出現明碼了,只和書寫者的立場有關。
2009年3月30日
(9)
我發現不說話,很省力;我發現 我像個做錯事情的小和尚,陽光給我陰影,星星給我口罩;
我發現四小鬼八大王都是厲害角色,我的劍生銹,我口齒不清;我發現黑白論可以讓集體屏住呼吸,米粒長成痣,洪水鑄成輝煌;
我發現花園裏沒有賞心悅目者,不是花不鮮艷,是開的不是時候;我發現 了壹片空白,卻像刀刻壹樣,尖銳,刺骨;
我發現要不招惹自己,就給自己的所有表情按上密碼標簽;我發現零度以下的情感離我很遠,我還有37度多,我離沸騰更遠;
我發現我發現了那麽多,就是沒發現壹條真理被永久崇尚。
......這是大眾的聲音,大眾覺醒不是壹次兩次了,小眾們此刻壹邊恥笑,壹邊克隆,改造意象的浮橋語境的陰溝。
我要低頭就看見搖滾,哪怕是壹個硬幣的舞蹈;我要壹開口說話,就鴉雀無聲,唯沒有膽量的流星插過;
我要伸出橄欖枝,接受鷙鳥坐化;我要讓壹朵芍藥的淺粉紅比過晚霞的濃;我要將小草看起來像多翼的昆蟲;
我要鼓勵壹枚枚硬幣勇於獻身,掉入熔爐;我要看它們獲得洗禮,鑄成可與天劍匹配的刀鋒。
......這也是大眾的聲音,壹個民族的香火鑄成壹個民族的魂。
怪物這個名詞,失落的天書的最後壹章不見贅述,不見得歷史不會反復記載,寫歷史的換過多少崗了?
天書最後壹行----“結束了,沒有合適的句子。”
2009年3月31日完成全篇108行。伊劍詩歌--風臨子語也剛好發了博文108篇。
這是本人的詩歌,壹般人我不告訴他。藏風樓~伊劍詩文選/fmarsh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