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至今常常想不明白,我為什麽會愛上文字,怎麽就稀裏糊塗的愛上了寫作,繼而還要壹點壹滴從零基礎開始學習做編輯。真的是環境的影響,還是自己骨子裏原本就有對文字的癡愛,我實在說不清楚。
2016年的3月初我註冊了微信公眾號《太姒淑女》,只是自娛自樂玩著發發自己的小文。從平臺的註冊到編輯發文章,我壹無所知,然後我跟著度娘壹點壹滴學習研究,不斷琢磨。每天學習壹點點,就會進步壹點點。
2016年7月,在壹個微信群裏看到壹首詩,是豆豆的父親趙曉罡老師寫給女兒的周年祭,情之真,意之切,催人淚下,不免也勾起了我的傷感。我添加了老師的微信。趙老師心存感恩,在關註了我的平臺後,他想要幫助我把平臺做大做強,就積極為我推薦他身邊文友們的稿件刊發於平臺。8月23日,我們把平臺正式更名為《金水文學》,取金水河源遠流長的寓意,不久,趙老師也將自己的筆名更改為金水,希望“金水”這個名號能夠讓我們的文學路也能夠像金水河壹樣汩汩流淌,源源不斷。
從此,我算真正的走上了編輯之路,成為了壹名文化誌願者。在編輯《金水文學》的1350個日子裏,每天堅持篩選、修改、編輯、配圖、配樂,發文三到四篇,有時甚至發五到六篇,不知不覺中五六千篇稿子從我的手裏被編輯發布推送給了廣大讀者。作為基層作者,文章的質量參差不齊,這就需要我花費大量的時間修改。對於初寫的作者,需要鼓勵,所以盡管修改文章很辛苦,我依然堅持修改鼓勵大家都能夠動筆,書寫自己精彩的人生。
說實話,修改別人的稿子我很頭疼,尤其是我也是個剛邁步的新手,水平有限,能力也有限,既要順著作者的思路和思想,又要把文章改到流利順暢,有時候感覺還不如自己提筆寫文輕松。我記得有壹次壹篇兩萬多字的小說稿,不改吧,文章中的情感很打動人,修改吧,從第壹句到最後,錯別字很多不說,每句話讀著都感覺特別別扭,我糾結了很久,最後還是坐下來,耐著性子修改了五六個小時,總算是把它修出來了,擡頭壹看表已經淩晨兩點半了。再後來,這樣的事就成了司空見慣的常事,熬過午夜也成了常態。
在這三年裏,電腦成了我需要隨身攜帶的工具,隨時隨地進行修改處理後臺要處理的問題。出外學習也好,進貨也好,電腦不能離身了。在外學習的時候,午間休息,晚飯之後,其他師友們都在趁機互相交流探討,或者上街遊玩放松,而我卻不得不抓緊時間,選稿修稿,繼續趴在電腦上編輯後臺。進貨的時候,將電腦背在身上,壹家壹家選完貨以後,就得匆匆忙忙趕到姐姐家做自己該做的功課,甚至顧不上陪姐姐說說話。姐很心疼我,卻插不上手,只能為我洗好水果,倒杯茶,再囑咐我壹聲:“別熬太晚了,做完了早點睡。”
三年多來,《金水文學》不只成為我縣文學愛好者學習和交流的平臺,也為合陽在外的遊子們打開了壹個了解家鄉的窗口,以慰遊子們的思鄉之情。隨著《金水文學》影響力的不斷擴大,周邊縣市的文友們也紛紛加入《金水文學》。三年多,在金水文學這個大家庭裏,我認識了我縣更多的文學寫作者,對於自己是個學習提升,也因為我的鼓勵,帶動了更多的人愛上文學愛上寫作。三年多,我們在沒有任何經濟來源的情況下,請知名作家為文友們搞過學習培訓、分享座談,組織了“不忘初心”、“美麗合陽”、“南社秋千”、“合陽供水”、“山水岔峪”等征文活動,也為我們合陽的宣傳盡了壹點兒綿薄之力。
這三年來,我在堅持編輯平臺的過程中,有辛苦,也有快樂;有煩惱,亦有欣慰。煩惱的是,總有作者壹稿多投,常常是辛苦修改編輯,等到淩晨推送的時候,因為壹稿多投而被限制不能正常推送,需要緊急臨時換稿,重新編輯。午夜,當別人正在甜美的夢鄉之中,我還在電腦前繼續著修稿和排版,瞌睡難擋,難免心情煩躁,而更為讓人生氣的是,有時候甚至壹篇稿子曾經連續換過五六稿都被限制,那是怎樣的糟糕,辛苦幾個小時的勞動毫無結果,郁悶到想跳樓的心都有(好在我住的是壹樓,要不然都不知死多少回了)。讓我欣慰的是,因為我的鼓勵,讓許多愛好者大膽提起了筆,也讓好多作者重拾多年舊愛,看到他們壹天壹天的進步,讓我感覺我的辛苦付出是有價值的。
在編輯作者稿件的同時,我自己也在閱讀中不斷尋找自己的差距,有意識的甄選優秀稿件編發,有時甚至在自己看過的書本或雜誌上將優秀稿件壹字壹字敲到電腦上再進行編輯推送,以供讀者賞閱,這樣做更多的是想給文友們壹個提高自己的學習機會。在排版和美圖上,審美標準上,我不斷的在學習,在改進,在學習中進步,在學習中改正,盡可能的把版面做到圖文精美,給讀者壹個賞心悅目的文化盛宴。
三年多來,《金水文學》我沒有因為任何原因耽誤過壹期,這讓我欣慰,當然,這背後的艱辛也非常人可以想象。三年前,有朋友打趣說我臉蛋圓潤,眼睛清澈明亮,活脫脫壹個瓷娃娃福原愛。三年之後,我在她的嘴裏腰圓膀寬,壹臉疲憊與憔悴,怎麽看怎麽都是俄羅斯大媽的模樣。因為長期久坐,長期熬夜,頭上的白發壹縷壹縷無法遮掩,眼角的皺紋深深淺淺溝溝壑壑,視力的急劇下降,讓我原本摘掉的眼鏡又不得不重新再次戴上。我看著鏡子裏衰老的容顏和走樣的身材不斷問自己,值得嗎,值得嗎?以自己的辛苦和健康為代價做這件事真的值得嗎?
《金水文學》、《紫薇文苑》、《品味合陽》、《陜西省傳記文學》、《華山文學》、《桃花源書院》,幾個平臺上壹篇篇美文鏈接經過我的雙手就這樣編輯完成,每日淩晨第壹時間呈現給了讀者。熬過了多少個夜晚,只有窗外的明月和星星知道。
我突然想起,幾年前朋友問我:最喜歡什麽花?
我隨口回答:滿天星。
她很詫異:為什麽不是玫瑰、百合、或者芍藥、牡丹……呢?
我呵呵笑笑:紅花也好,綠葉也罷,都很搶眼,我還是喜歡默默無聞的滿天星,不起眼,不張揚。沒有我的陪襯好像無妨大雅,但總會讓人感覺缺少那麽壹點點味道。
不成想壹語成讖,自己給自己找了這麽個編輯平臺的工作,只為他人做嫁衣了。付出了多少辛苦,天地知道,受過了多少委屈,心知道。
2017年過年的時候我病了壹場。
那年春節是公公去世的頭壹年,按照風俗習慣,大年初二我們需要在老家招待客人,所以年前天天來來回回要往老家跑。那些天每天天不亮起床回家幹活,收拾打掃衛生,又洗又涮。老家因為常年無人居住,要收拾整理的實在太多,我們忙得分不清個東西南北。白天累了壹天,晚上回到城裏,進門顧不上洗洗就要開始做平臺,每晚都要熬過午夜。初二那天,早早回去招呼了壹天客人,好幾十人,做了幾大桌子菜,完了鍋碗瓢盆堆了壹廚房,靜靜地等待收拾。因為要收拾杯盤狼藉的壹屋子碗筷,又要緊跟著準備幾十號人的下壹頓飯(縣北人過年走親戚吃兩頓飯),所以去墳地燒紙的時候我沒有去,等客人們從地裏回來的時候我已經收拾完了那壹大堆碗筷等,另外擺好了四桌子菜……。我從來沒有感覺那麽累過。那天晚上從老家回到城裏後我就發起了高燒,肚子疼得我彎著腰直不起身,上吐下瀉,虛弱到站不起來。我當時猜想是不是因為我沒有去給公公磕頭燒紙,他嫌我不孝,略懲小戒。愛人看我實在虛弱,勸我不行就早點睡,晚上的文章不要發了,可我總感覺我的身後有壹雙雙眼睛在期盼著,因為我的偷懶,會有多少的讀者失望,也會有每晚靜等推文的作者失望,更會因此影響《金水文學》的信譽。想到此,我掙紮著起來,背靠著愛人的背咬牙堅持做完了平臺,12點按時把文章推送出來,我懸著的壹顆心總算放下來了。
2019年過年,我又病了。過年前我壹直在感冒發燒咳嗽中,恰逢村裏十年壹度的擺社火熱鬧,村上規定每家每戶要抽出壹個人參加。我們家婆婆年事已高,愛人和小弟、弟妹都在單位上班,能被拴住挨打的好像只有我了。於是,我又被趕著鴨子上了架。從大年初四開始,每天早上回村參加節目排練訓練,晚上回城編輯後臺。人的身體承受總是有限的,連著十多天的排練,連凍帶累,加上晚上常常熬過午夜,終於身體提出了強烈抗議。正月十七晚上,快要做完後臺編輯的時候,突然肚疼如絞,意外失血。我眼睜睜看著身體裏的血液像關不住的水龍頭壹樣嘩嘩流淌卻毫無辦法,常用的衛生棉和護理墊等在那晚竟絲毫起不了作用,任我墊的東西再多,身上的棉睡褲依然被血澆的透透的,我壓根就不敢上床,我甚至感覺到了死神對我的召喚,也真真切切嗅到了死亡的味道。黎明時分,在我意識已經開始模糊的時候,死神大概也瞌睡了,丟了個盹,我又逃過了壹劫。與死神擦肩而過逃過壹劫的我,因為剛剛開學,書店有些忙,睡了幾個鐘頭我就被壹個又壹個電話催起,搖搖晃晃著開門招呼。打理生意,要給客戶送貨發貨,還要按時給先生做飯。那些天我每晚上回到家的時候,我感覺我的胳膊和腿根本就不是我自己的,反正掐壹把感覺不到疼,可是後臺編輯沒有壹個人替代我,我的工作依然在靜靜地等著我,那壹刻我很委屈,卻也很無奈,只能壹邊流淚,壹邊咬緊牙關,堅持,堅持,再堅持……
腰疼的坐不住,靠著被子做完壹篇稿子躺下休息壹會,然後爬起來接著繼續編輯。我沒有工作,做平臺也是義務的,沒有壹分錢的報酬和薪水,可我依然無怨無悔,因為我看到了同道們的進步和努力。我有時不明白,是誰給我壓的擔子,好像無人。那麽我這麽拼又是為什麽?我總覺得我的身後有太多的作者在期待著,有更多的讀者在期待。曲黎敏教授曾說過,每個人出生的時候都是帶著自己的口糧和使命來的,也許,這就是我應該肩負的歷史使命和責任吧。
最後我想說的是,不是所有的文字都是文章,不是所有的長短句都是詩歌,也不是所有的投稿我都能夠修改編發出來,畢竟,我的精力也是有限的。《金水文學》的投稿量與編發推送比例現在基本上是百分之五十的比例,所以,我希望投稿作者能夠給予理解和諒解。再就是希望大家不要抄襲別人的文章來投稿,因為這樣會給平臺帶來很大的麻煩,也會給我帶來很大的傷害。抄襲別人的文字占到文章內容的百分之四十即為違規,違規壹次後臺就有壹次違規記錄(違規積累到壹定數量,平臺將被封號,不允許再使用),每壹次的違規平臺也會對管理員(金水文學的管理員是我)做出相應的處罰,罰款部分需要我來承擔。
經歷了這麽多,我越發體會到各位老師和文友們對我的幫助支持和關註有多麽重要和難得。在此,我深深感謝關註關愛我的各位文朋詩友們。感恩妳們不離不棄壹路隨行。
2019年11月20於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