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二句講了壹個“空”字,“空”是佛教對人生宇宙,世上萬物的基本看法,認為世上壹切現象都是因緣而生、剎那生滅的,也沒有質的規定性與獨立實體,因為壹切都是假而不實,故謂之“空”。但佛教各派對“空”的具體闡發上,亦各持己見。作者尊奉大乘空宗,他認為的“空”,並不是虛無,而是非有非無,無生無滅的大乘無常之妙旨。大乘空宗的主要論著有龍樹的《中論》、《十二門論》、提婆的《百論》,此三論之學,特別強調掃壹切相,斷言語道。即認為壹切妙義真諦是只可自己冥契意會,難以言傳的。但是,為了傳播佛教的精義,又不得不借助言語比喻,等明瞭了其中的真諦,就應當得意忘言,做到不為言語名相所拘,達到通脫無礙的境地。所以次二句“借言以會意,意盡無會處。”就是說明這個道理為自己用語言比喻作壹番解釋。下二句中之“長羅”含羈約羅網意,而“住此無所住”亦是作者佛學的重要內容,他反對小乘有生有滅的無常義,強調大乘無生無滅的無常義。認為“住即不住,乃真無住也。本以住為有,今無住則無有,無有則畢竟空也。”(《維摩經註》)在否定壹切現象的實在性(住)方面,他比小乘派更為徹底。以上六句是陳述作者的佛學要點。最後二句是收束全篇,大意是告訴人們如能明白以上精義,其心性就能如明鑒映照無礙,世上萬象在此面前,即不存在什麽來去生滅。
印度佛教自東漢末年傳入我國以後,漸與中國文學發生密切關系。壹方面,佛經的翻譯、介紹需要借助中國文學、特別是詩歌的體式與語言,另壹方面,中國的詩歌也因為佛教的傳入,註入了新的思想內容。作者是中外文化交流的先導,他的這首詩體現了這種中外文化的交融,為後代詩歌開拓了新的意境。
按“吟詠情性”、“賦、比、興”的儒家詩教,這首詩也許是淡乎寡味的。但它的價值並不在於壹唱三嘆的詩情,炳煥絢麗的辭彩。作為壹個原籍天竺(古印度),生於西域龜茲國(今新疆庫車)的高僧,這篇《十喻詩》以其思致縝密,語辭簡捷顯示了他駕馭漢語的嫻熟技巧。他另有壹篇贈東晉慧遠的偈:“既已舍染樂,心得善攝不(否)。若得不馳散,深入實相不(否)。畢竟空相中,其心無所樂。若悅神智慧,是法性無照。虛誑等無實,亦非停心處。仁者所得法,幸願示其要。”亦用五言詩體。《高僧傳》稱他“碩學鉤深,神鑒奧遠。”以致能夠“手執胡經,口譯秦言”(慧觀《法華宗要序》)。作為這位偉大的佛經翻譯家漢語言文學才能的見證,以表彰他對促進中外文化交流的貢獻,這首詩的保存、賞鑒價值是不言而喻的。南北朝 蕭衍
十喻詩 夢詩 朝代:南北朝 作者:蕭衍 甘寢隨四坐。
蓋睡依五眾。
違從競分諍。
美惡相戲弄。
出家為上首。
入仕作梁棟。
色已非真實。
聞見皆靈洞。
長眼出長夜。
大覺和大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