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都的秋表達的情感如下:
讀罷郁達夫的〈〈故都的秋〉〉,文章裏那種濃濃的秋意深深地吸引著我,那裏的秋雨,那裏的秋蟬,那裏的秋果,那裏的壹切壹切,都是那麽的迷人,那麽的富有韻味,令人遐想無限。
“文章將自然界的‘客觀色彩’——故都的秋色,與作家內心的‘主觀色彩’——個人的心情,自然地融化在壹起”。全文緊扣‘清’、‘靜’、‘悲涼’落筆,選材上著實精巧,作者不寫鮮艷的香山紅葉,也不寫遊人如織的頤和園,而是選擇淡藍的牽牛花、無聲的槐樹落蕊、衰弱的秋蟬的殘聲和悠長的秋雨,構成了壹幅壯麗而落寞的風景畫。
說它“美麗”,是因為這篇散文用平實質樸的語言向讀者展示了北平的秋,其意境清靜、幽遠,令人感覺不到秋的蕭蕭與落寞,只是覺得北平的秋有花、有樹、有秋雨、有秋蟬,還有秋天的果實。是那麽的平常,可又那麽充滿生活氣息,更可貴的是作者用那種充滿詩情畫意的筆調將其展現在讀者面前,令人遐思無限。真恨不得插上壹雙翅膀飛到北平,飛進秋天。
說它“落寞”,是因為文章給讀者看到的是冷清的秋色,聽到的是寂寞的秋聲。而這冷清的秋色和寂寞的秋聲則濃縮到“清”、“靜”、“悲涼”上。
“清”、“靜”、“悲涼”的落寞在槐花的落蕊中。像花又不像花的落蕊是北國之秋的“點綴”。早晨起來,腳踏上鋪得滿地的落蕊,聲音沒有,“氣味也沒有”,“只能感出壹點點極細微極柔軟的觸覺”。而那曾經美麗的落蕊被掃街的掃後,空留下壹條條讓人心寒的“絲紋”。
“清”、“靜”、“悲涼”的落寞在衰弱的秋蟬中。房前、屋後、草絲、樹上,“無論在什麽地方”都是秋蟬,長壹陣、短壹陣。陣陣流響;高壹聲、低壹聲,聲聲惹愁。
“清”、“靜”、“悲涼”的落寞在秋果中。屋角、茅房邊上、竈房門口,壹株株棗子樹,用小橢圓的細葉,捧著壹顆顆孤獨的棗兒等著西北風吹紅。
“清”、“靜”、“悲涼”的落寞在淒涼的秋風秋雨中。“灰沈沈的天底下,忽而來壹陣涼風”,雨便息列索落地下起來;壹陣雨過,烏雲卷走,太陽又露出了臉。雨後村頭樹底,都市閑人緩慢悠閑地話涼。
“清”、“靜”、“悲涼”的落寞在中外比較中。中國文字裏有壹個“秋士”,讀本裏又有歐陽子的“秋聲”與蘇學士的“赤壁”。“但外國的詩人又何嘗不然?”“妳若去壹翻英法德意等到人的集子,或各國的詩文Anthology來,總能看到許多秋的歌頌與悲啼。各著名的大詩人的長篇田園詩或四季詩裏,也總以關於秋的部分寫得最出色而最有味。”這樣比較的結論是“足見有感覺的動物,有情趣的人,對於秋,總是壹樣的能特別引起深沈、悠遠、嚴厲蕭索的感觸來的。”只是中國的文人與秋的關系特別地深,尤其在北方,更能“感受得到底”。
“清”、“靜”、“悲涼”的落寞在南北比較中。南方要上郊外或山上才能見得到秋蟬“和蟋蟀耗子壹樣,簡直是家家戶戶都養在家裏的家蟲”。南方的雨下得太多太溢太平常,北方的秋雨下得比南方奇,“下得有味,下得更像樣”。南方的秋只有壹點點的“清涼”,“草木雕得慢,空氣來得潤,天的顏色顯得淡”,讓人“看不飽,嘗不透,賞玩不到十足”;而北國的秋,卻“特別地來得清,來得靜,來得悲涼”。南方的秋也有特異的地方,譬如“廿十四橋的明月,錢塘江的秋潮,普陀山的涼霧,荔枝丸的殘荷”,等等,可是“色彩不濃,回味不永”,若與北國的秋比起來,就正像“黃酒之與白幹,稀飯之與饃饃,鱸魚之與大蟹,黃犬之與駱駝”。顯然只有北平的秋才是真正的秋。
總的來說,《故都的秋》通篇無壹“愁”字,話到唇邊不言愁,但處處潛著“愁”的落寞。
郁達夫的《故都的秋》,作者從視覺、聽覺、嗅覺、味覺等多個角度將北平的秋展現得似乎真實但又充滿夢幻色彩,似乎很近但又很遠。表達了作者對平靜、清幽、充滿鳥語花香的生活的向往。讀者從這裏,感受了真正的郁達夫,真正的北國之秋。
故都的秋
秋天,無論在什麽地方的秋天,總是好的;可是啊,北國的秋,卻特別來得清,來得靜,來得悲涼。我的不遠千裏,要從杭州趕上青島,更要從青島趕上北平來的理由,也不過想嘗壹嘗這“秋”,這故都的秋味。
江南,秋當然也是有的;但草木雕得慢,空氣來得潤,天的顏色顯得淡,並且又時常多雨而少風;壹個人夾在蘇州上海杭州,或廈門香港廣州的市民中間,混混沌沌地過去,只能感到壹點點清涼,秋的味,秋的色,秋的意境與姿態,總是看不飽,嘗不透,賞玩不到十足。秋並不是名花,也並不是美酒,那壹種半開,半醉的狀態,在領略秋的過程上,是不合適的。
不逢北國之秋,已將近十余年了。在南方每年到了秋天,總要想起陶然亭的蘆花,釣魚臺的柳影,西山的蟲唱,玉泉的夜月,潭柘寺的鐘聲。在北平即使不出門去罷,就是在皇城人海之中,租人家壹椽破屋來住著,早晨起來,泡壹碗濃茶,向院子壹坐,妳也能看得到很高很高的碧綠的天色,聽得到青天下訓鴿的飛聲。從槐樹葉底,朝東細數著壹絲壹絲漏下來的日光,或在破壁腰中,靜對著象喇叭似的牽牛花(朝榮)的藍朵,自然而然地也能感覺到十分的秋意。說道了牽牛花。我以為以藍色或白色者為佳,紫黑色次之,淡紅色最下。最好,還要在牽牛花底,教長著幾根疏疏落落的尖細且長的秋草,使作陪襯。
北國的槐樹,也是壹種能使人聯想起秋來的點綴。象花而又不是花的那壹種落蕊,早晨起來,會鋪得滿地。腳踏上去,聲音也沒有,氣味也沒有,只能感出壹點點極微細極柔軟的觸覺。掃街的在樹影下壹陣掃後,灰土上留下來的壹條條掃帚的絲紋,看起來既覺得細膩,又覺得清閑,潛意識下並且還覺得有點兒落寞,古人所說的梧桐壹葉而天下知秋的遙想,大約也就在這些深沈的地方。
秋蟬的衰弱的殘聲,更是北國的特產;因為北平處處全長著樹,屋子又低,所以無論在什麽地方,都聽得見它們的啼唱。在南方是非要上郊外或山上去才聽得到的。這秋蟬的嘶叫,在北平可和蟋蟀耗子壹樣,簡直象是家家戶戶都養在家裏的家蟲。
還有秋雨哩,北方的秋雨也似乎比南方的下得奇,下得有味,下得象樣。
在灰沈沈的天底下,忽而來壹陣涼風,便息列索落地下起雨來了。壹層雨過,雲漸漸地卷向了西去,天又青了,太陽又露出臉來了;著者很厚的青布單衣或夾襖的都市閑人,咬著煙管,在雨後的斜橋影裏,上橋頭樹底下去壹立,遇見熟人,便會用了緩慢悠閑的聲調,微嘆著互答著的說:
“唉,天可真涼了----”(這了字念得很高,拖得很長。)
“可不是麽?壹層秋雨壹層涼了!”
北方人念字,總老象是層字,平平仄仄起來,這念錯的岐韻,倒來得正好。
北方人的果樹,到秋來,也是壹種奇景。第壹是棗子樹;屋角,墻頭,茅房邊上,竈房門口,它都會壹株株地長大起來。象橄欖又象鴿蛋似的這棗子顆兒,在小橢圓的細葉中間,顯出淡綠微黃的顏色的時候,正是秋的全盛時期;等棗樹葉落,棗子紅完,西北風就要來了。北方便是塵沙灰土的世界,只有這棗子、柿子、葡萄成熟到八九分的七八月之交,是北國的清秋的佳日,是壹年之中最好也沒有的Golden Days。
有些批評家說,中國的文人學士,尤其是詩人,都帶著很濃厚的頹廢色彩,所以中國的詩文裏,頌贊秋的文字特別的多。但外國的詩人,又何嘗不然?我雖則外國詩文念得不多,也不想開出帳來,做壹篇秋的詩歌散文鈔,但妳若去壹翻英德法意等詩人的集子,或各國的詩文的Anthology來,總能夠看到許多關於秋的歌頌與悲啼。各著名的大詩人的長篇田園詩或四季詩裏,也總以關於秋的部分,寫得最出色而最有味。足見有感覺的動物,有情趣的人類,對於秋,總是壹樣的能特別引起深沈,幽遠,嚴厲,蕭索的感觸來的。不單是詩人,就是被關在牢獄裏的囚犯,到了秋天,我想也壹定會感到壹種不能自己的深情;秋之於人,何嘗有別,更何嘗有人種階級之分呢?不過在中國,文字裏有壹個“秋士”的成語,讀本裏又有著很普遍的歐陽子的秋聲與蘇東坡的赤壁賦等,就覺得中國的文人,與秋的關系特別深了,可是這秋的深味,尤其是中國的秋的深味,非要在北方,才感受得底。
南國之秋,當然是也有它的特異的地方的,比如廿四橋的明月,錢塘江的秋潮,普陀山的涼霧,荔枝灣的殘荷等等,可是色彩不濃,回味不永。比起北國的秋來,正象是黃酒之與白幹,稀飯之與饃饃,鱸魚之與大蟹,黃犬之與駱駝。
秋天,這北國的秋天,若留得住的話,我願把壽命的三分之二者去,換得壹個三分之壹的零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