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柳》張曉風賞析:
作者用充滿詩意的語言把我們帶入了柳的世界。柳是屬於詩人的,但它不只是屬於白居易和韋莊,它還屬於李白,屬於柳永,屬於壹切有情人。於是便有了“春風知別苦,不遣柳條青”,於是便有了“楊柳岸、曉風殘月”——瑰麗而奇特的想象是本文最大的特點。
開篇四個段落既是對比,又是排比,同時還把自然現象賦予人文色彩,想象之美令人驚嘆。在這靈動而充滿詩意的文字裏,我們的心也只有陶醉其中了。
張曉風是臺灣著名的散文家,評論界稱贊她“筆如太陽之熱,霜雪之貞,篇篇有寒梅之香,字字若瓔珞敲冰”。余光中也曾稱其文字“柔宛中帶剛勁”,將之列為“第三代散文家中的名家”。可以說,瑰麗的想像和詩化的語言是張曉風散文最基本的特點。
2.《柳》張曉風原文:
所有的樹都是用“點畫成的,只有柳,是用“線”畫成的。
別的樹總有花、或者果實,只有柳,茫然地散出些沒有用處的白絮。
別的樹是密碼緊排的電文,只有柳,是疏落的結繩記事。
別的樹適於插花或裝飾,只有柳,適於霸陵的折柳送別。
柳差不多已經落伍了,柳差不多已經老朽了,柳什麽實用價值都沒有——除了美。
柳樹不是匠人的樹,這是詩人的樹,情人的樹。柳是愈來愈少了,我每次看到壹棵柳,都會神經緊張的屏息凝視——我怕我有壹天會忘記柳。我怕我有壹天讀到白居易的“何處未春先有思,柳條無力魏王提”,或是韋莊的“睛煙漠漠柳毿毿”竟必須去翻字典。
柳樹從來不能造成森林,它註定是堤岸上的植物,而有些事,翻字典也是沒用的,怎麽的註釋才使我們了解蘇堤的柳,在江南的二月天梳理著春風,隋堤的柳怎樣茂美如堆煙砌玉的重重簾幕。
柳絲條子慣於伸入水中,去糾纏水中安靜的雲影和月光。它常常巧妙地逮著壹枚完整的水月,手法比李白要高妙多了。
春柳的柔條上暗藏著無數叫做“青眼”的葉蕾,那些眼隨興壹張,便噴出幾脈綠葉,不幾天,所有谷粒般的青眼都拆開了了。
有人懷疑彩虹的根腳下有寶石,我卻總懷疑柳樹根下有翡翠——不然,叫柳樹去哪裏吸收那麽多純凈的碧綠呢?
擴展資料:
張曉風,生於1941年,現77歲(2018年),是中國臺灣著名散文家,江蘇銅山人。畢業於臺灣東吳大學,並曾執教於該大學及香港浸會學院,現任臺灣陽明醫學院教授。
張曉風創作過散文、新詩、小說、戲劇、雜文等多種不同的體裁,以散文最為著名。她的成名作《地毯的那壹端》抒寫婚前的喜悅,情感細膩動人,但她的成就並不止於此。她其後的作品在內容和技巧上都不斷發展和突破,從描寫生活瑣事,漸漸轉變為抒寫家國情懷及社會世態,融入哲理,不斷開拓。
張曉風的散文作品既有慨嘆人生的虛無,亦不沈溺於文字的晦澀,其字裏行間自有壹股索然不磨的英偉之氣、俠士之風,而又不乏女子雅致、淒婉的纖細柔情。張曉風的文章裏,有獨立山頂悲千古的英雄少年,也有站在氤氳梅香中的梅妃,還有在紅地待毯那端默默堅寧的少女。
在她的作品中能讀到漢代的史傳、唐朝的詩歌、宋代的散文、元朝的戲曲。她的行文善用知性來提升感性,視野上亦將小我拓展至大我。她有壹雙透視平常的慧眼,將瑣碎平凡的生活,品出美麗、典雅、溫柔。同時在戲劇領域也頗有貢獻。
自1971年至1977年,張曉風創作了《畫愛》、《第五墻》、《武陵人》、《和氏璧》、《第三害》、《自烹》等八部戲劇,她不僅創作戲劇,還親自參加演出。她的戲劇具有濃郁的“現代”色彩。
參考資料:
張曉風_百度百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