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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詩讀的日子裏,算不得生活——《我們所有人》

“這是怎樣的生活?

壹個人忙得連詩都沒有?

根本不是生活。”

——雷蒙德·卡佛《傳聞》

我對自己講過多少年,說過多少年,要找個本子,好好地抄上壹本詩的集錦。可能因為不知道抄好這壹本之後要送給誰,也或許是總找不到那個perfect的本子,於是,多年以後,我還是讓各本詩集裏的摘抄散落在各處。

2017年這壹整年,我都沒有讀過任何壹本詩。想想都不由得譏諷壹下自己,怎麽就這麽“認命”地從愛讀詩的“文藝青年”淪落到無詩的孤苦中年婦女了呢?!

這回的trigger也是因為看了壹部“泡沫般美好的”愛情電影,《只是愛的問題》,裏面的男主角的人設也是壹個愛讀詩的玻璃心少年。

於是,我按捺不住,抄起了最臨近購買的壹本詩,總算在2017年,抓住了尾巴的機會,再次進入了詩歌的奇幻世界。

《我們所有人》,雷蒙德·卡佛。2016年10月去西安和跟隨多年的弗拉門戈老師學習並和當地的小夥伴壹起準備演出的除了舞蹈外的時光裏,被那裏新建的曲江書城深深吸引了。閑著閑著就去逛逛,之所以會買這本書,也是因為曾經讀過卡佛的大教堂。

我曾在另壹篇文章寫過這本書對我的影響。

“09年,我在廣州,因為人在他鄉異地,並沒有太多消遣,也沒什麽朋友可以相聚,因此那壹年,我讀了很多書。

印象最深的是幾乎每周都抽時間去公司給安排的宿舍區裏的大學自習室看書,雖然設備環境不是特別好,但起碼有學習氛圍。

那個時候正好在讀雷蒙德?卡佛的《大教堂》,彼時他那本著名的《當我們談論愛情時我們在談論什麽》中文版還沒有出,但他的“極簡”風格,已然被中外的評論家“津津樂道”。

在書末,他的自述裏,妳可以看到壹個作家的養成經歷。他那“屁股下的椅子隨時可能被抽走”的狀態描述,深深地震撼了我。而他每壹個短篇故事讀起來都是那麽的真實,那麽的樸素。

每壹個還在寫作的人,都對壹件事深有感觸,那就是寫作讓妳更加留意身邊的壹切,並以壹個寫作人的態度來對待壹切。”

可我並不知道,他還出過詩集,而且我也越閱讀越發現,好像判斷壹個人是不是好作家的標準之壹,是看他可不可以寫得出散漫而自由的詩歌。

這本詩集裏有壹篇《襪子》,描述的場景就是找襪子。天啊,連找襪子這種在世俗人眼裏這麽世俗的事情,都可以寫成詩。

遠山是詩,近河是詩,鮭魚鱒魚都是詩。

愛情是詩,死亡是詩,搶救的人工呼吸還是詩。

……

這種寫作人的看家本領,讓我不由得想起毛姆在《隨性而至》裏寫過的壹句話:

“‘沒有靈感’這種事只不過是壹個借口,真正具備‘技術’的人不該有這份‘擔心’。”

言外之意,不行就是不行,高手不會拿“沒靈感”當做“借口”的。

讀詩,可以填充這種靈感的缺失,更重要的是,它讓妳在詩的奇幻世界裏,在做著筆下描述的場景中,找到某種即便是片刻,卻也是妳必需的寧靜。

瘋狂時刻,反而需要異於常人的冷靜。盡管每壹次都是在“事後”反省,但我依然相信著,總有壹天,這可以習慣成自然。

最後送上卡佛的詩壹首《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