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田幹之助 ,1891—1974。文學博士,日本著名漢學家。著名東洋史學者。曾任聞名於世的世界東洋學專業圖書館——東洋文庫的主任,日本國學院大學、日本大學教授,對東、西方漢學資料及漢學研究深有造詣。
《長安之春》是日本學者石田幹之助關於唐代長安風俗的文章集,也是石田幹之助極具影響力的代表作。本書的名字來自第壹篇文章名。文章寫得非常秀麗,美輪美奐,讓人很難想象這充滿感情的描寫是出自壹位外國人之手,而本書精彩翻譯在其中也起了作用, 譯者錢婉約是錢穆的孫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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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究為了那些太過濃烈而鮮艷的傳言, 我願做壹個夢,夢見我不曾見過的,盛世唐朝的都城長安,即使醒來時我的軀殼仍然是在這灰蒙蒙的城市裏,鏡子裏已是荒蕪千年的容顏。
對於生活在華夏大地上的我們而言,長安始終是個無限追憶的詞語,是我們到底還能夠追溯的過去,不是那樣虛無縹緲的未來。
從先秦《周易》與《詩經》的年代,就有鳳鳴岐山的傳說,從傲視東方的大漢帝國,歷經連天漫延的狼煙與烽火,數百年間渭水橋上秋風裏的落葉不知雕零了幾回, 這片大陸上的所有被壓抑著的情緒,終於在盛唐的年代綻放,在春城無處不飛花的時節,成了壹座城市最華麗的樂章。
《長安之春》壹書,從我們所熟知的,或我們有些陌生的唐詩裏,從盛世年華璀璨如煙海的歷史記載裏,描繪了千年前的長安如夢似幻的歲月。今夕何夕,那年的月光依舊照耀,我們何不在清影裏且歌且行,隨著《長安之春》,穿越時空去看壹眼我們至今仍在尋覓的盛世榮華。
在中國人的血脈記憶裏,盛唐似乎不僅是壹個歷史的概念,在更多的時候還是文化的符號,畢竟唐代的詩文是我們很多人最初的文化觸覺。 關於那個時代艷麗的唐三彩,巍峨綿延的城墻,和悠悠青史裏無數英雄的故事壹起,構成了人們對於盛世所有的美好想往,而壹曲霓虹羽衣更是投向漫長歲月裏的驚鴻壹瞥,無數次在後世的午夜夢回裏盛放登場,讓我們無比遐思。
《長安之春》裏,就描寫了那時長安春日牡丹盛放的情景, “牡丹妖艷亂人心,壹國如狂不惜金”。 在皇城的花園,在東市的勾欄,在曲江的別院,在樊川渭水,在灞橋柳岸,在樂遊原的車水馬龍之間,處處都是關於美麗的追求,成就了盛世的佳期良辰,與從此千年傳說裏那些美輪美奐的傾國傾城。
其實盛唐的長安,除了我們所知曉的美,還有更多的驚喜等待著我們去發現,因為,整個世界的精彩亮麗,都曾在某個時刻,在詩文的字裏行間,飄在了長安的落花裏。
《長安之春》就向我們講了壹個也許並不完整故事,壹個穿越黃沙千裏來與繁華擁抱相愛的故事,在歲月無聲卻都已見證的痕跡裏。 長安是絲路落花的原點,來自不同文化和國家的人們匯聚於此,長安壹時之間甚至有了那麽壹絲異域的情調。
“五陵年少金市東,銀鞍白馬度春風。落花踏盡遊何處,笑入胡姬酒肆中。” 壹首李白的《少年行》,似乎將我們的夢境帶回了那個有些模糊的時代。
在喧鬧的酒肆裏,來往的人群踏著胡旋舞的舞步,旋轉,跳躍, “琴奏龍門之綠桐,玉壺美酒清若空。催弦拂柱與君飲,看朱成碧顏始紅。胡姬貌如花,當壚笑春風。”
《長安之春》又像是壹場魔幻的瑰麗表演,妳我在意細節卻總會有驚艷的發現。我們會發現在長安的街頭,會有在半空裏踩著繩索行走的雜技者,會有或吞刀或吐火的演出藝人,還有在手指之間變出飛花變出飛鳥,變出幻景絢爛的魔術師。
我卻願意相信,往事越千年,在唐時的長安,就是這樣的盛景, 因為我見過雕零,所以更願意對於這個世界上存在著的美麗的事物,抱有壹種不曾改變的期許,哪怕所有鏡花水月都已深深掩埋在時空裏。
“ 玉漏銅壺且莫催,鐵關金鎖徹明開” ,這是《長安之春》裏,上元節的夜市場景。 華燈初上,上元節的燈火煙花絢爛了又闌珊,璀璨了又黯淡,人流穿行的夜市裏, 我卻只想穿越千年,與妳就在那長安的夜晚,壹曲紅塵的相遇。
《長安之春》裏的故事既然不是虛構,那我終究將會找到。 人生的意義,也許就在於對自己所謂的純粹的想往,無需解釋,歲月深處自有明白。
我相信在長安,曾有過許多壹見鐘情誤終身的故事,是關於對於遠方、對於未知的片刻悸動,在《長安之春》裏,我突然想起了什麽,卻又很快遺忘,遺忘在了此刻窗外城市的燈火裏。只是人生,又能有多少這般從心底而來的初心呢?
最是相憶時,煙花滿長安,願以把酒,只為妳淺斟低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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