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李煜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壹江春水向東流。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壹江春水向東流”這句是全詞題眼,也是千古絕句,廣為流傳。李煜的愁只能自問自答,因為實在無人與他“對泣新亭”,足見作者的孤寂。”恰似壹江春水向東流”這不是周星馳《大話西遊》中的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又如黃河泛濫壹發不可收拾”,也不是蘇軾“大江東去浪淘盡”,更不是李清照花自飄零水自流。”周星馳那叫俗文化,像可樂壹樣只有那麽壹股子氣,後來啥也沒有。蘇軾此時“故國神遊”“雄姿英發”,這壹江之水也充滿豪氣。李清照是個婦道人家,只能是壹支哀婉的小溪。李煜的通感用得絕佳。“春水 ”帶點花瓣,有形有聲有色,把“愁”字立體化了。壹個“向東流”,最近的聯想是《長歌行》中“百川東到海,何時復西歸?”但“向東流”含義更深了,東流之水可理解為孔子的“逝者如斯”,又可附會成“眼淚匯入長江”之意,可謂“千古壹愁”。
2、崔顥 《黃鶴樓》
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余黃鶴樓。
黃鶴壹去不復返,白雲千載空悠悠。
晴川歷歷漢陽樹,芳草萋萋鸚鵡洲。
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
此詩寫得意境開闊、氣魄宏大,風景如畫,情真意切。且淳樸生動,壹如口語,不能不令人嘆為觀止。這壹首詩不僅是崔顥的成名之作、傳世之作,也為他奠定了壹世詩名的基礎。下這樣的結論絕不是哪壹個人,更不是我硬要往開封人臉上貼金。《唐詩三百首》是後人對唐詩的選集,就把崔顥這首詩列為七律詩中的第壹首。可見對此詩的器重。元人辛文房《唐才子傳》記李白登黃鶴樓本欲賦詩,因見崔顥此作,為之斂手說:“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顥題詩在上頭。”有人說此說或出於後人附會,未必真有其事。但我以為也決非全部子虛烏有,李白寫的有關黃鶴樓的詩,我手頭就有兩首:壹為《黃鶴樓送孟浩然之廣陵》:“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孤帆遠影碧空盡。唯見長江天際流。”另壹首為《與史郎中欽聽黃鶴樓上吹笛》:“壹為遷客去長沙,西望長安不見家。黃鶴樓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雖都與黃鶴樓有關,然皆另有所托,並非完全寫景。同時他的《鸚鵡洲》前四句“鸚鵡東過吳江水,江上洲傳鸚鵡名。鸚鵡西飛隴山去,芳洲之樹何青青”與崔詩句法何其相似。其《登金陵鳳凰臺》詩亦如此,都有明顯仿崔詩格調的痕跡。因此,既如“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顥題詩在上頭”兩句非李白之言,承認崔詩絕好,對於李白來說還是可以認定的。《滄浪詩話》(嚴羽)說:“唐人七言律詩,當以崔顥《黃鶴樓》為第壹。”確是代表大家意見的中肯之語。這樣壹來,崔顥的《黃鶴樓》名氣就更大了。
3、辛棄疾 醜奴兒
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
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年紀輕輕時,尚不理解人生之愁,卻自以為身在愁中,寫詩作賦,訴說苦惱。
而到現在,真正知道什麽是人生之愁的時候,卻想說也說不出了,只能嘆這秋之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