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在這首詩裏指的是緊緊紮根在土裏。 立根:紮根,生根。 原:本來,原本。 破巖:破裂的巖石。 磨:折磨,挫折。 擊:打擊。 堅勁:堅韌、剛勁。 任:任憑。 爾:妳們。
譯文
竹子抓住青山壹點也不放松,它的根牢牢地紮在巖石縫中。千種磨難萬種打擊仍然堅韌挺拔,不管妳刮的是什麽風。
名句賞析
1、這首詩著力表現了竹子那頑強而又執著的品質 。是贊美了巖竹的題畫詩,是壹首詠物詩,開頭用“咬定”二字,把巖竹擬人化,已傳達出它的神韻;後兩句進壹步寫巖竹的品格,它經過了無數次的磨難,長就了壹身特別挺拔的姿態,從來不懼怕來自東西南北的狂風。鄭燮不但 竹石
寫詠竹詩美,而且畫出的竹子也栩栩如生,用他的話說是“畫竹子以慰天下勞人”。所以這首詩表面上寫竹,其實是寫人,寫作者自己那種正直倔強的性格,決不向任何邪惡勢力低頭的高傲風骨。同時,這首詩也能給我們以生命的感動,曲折惡劣的環境中,戰勝困難,面對現實,像巖竹壹樣剛強勇敢,體現了愛國者的情懷。
解說
這是壹首寓意深刻的題畫詩。首二句說竹子紮根破巖中,基礎牢固。次二句說任憑各方來的風猛刮,竹石受到多大的磨折擊打,它們仍然堅定強勁。作者在贊美竹石的這種堅定頑強精神中,還表達了自己不怕任何打擊的硬骨頭精神。這首詩常被用來形容革命者在鬥爭中的堅定立場和受到敵人打擊決不動搖的品格。
作者背景
鄭燮,字克柔,號板橋,江蘇興化人,生於1693年,卒於1765年,康熙秀才、雍正舉人、乾隆進士。客居揚州,以賣畫為生。為“揚州八怪”之壹,其詩、書、畫世稱“三絕”,畫擅蘭竹。 板橋先世,三代都是讀書人,曾祖新萬,庠(xiang)生;祖父清之,儒官,父立本,字立庵,廩(lin)生。 1693年癸酉,康熙三十二年十月二十五日生於興化城東門古板橋。4歲母汪夫人去世;5歲父繼聚郝夫人。14歲繼母郝夫人卒。少時讀書真州毛家橋約於是年前後,20歲從興化前輩陸種園先生寫詞。23歲與周邑人徐氏成婚,24歲中秀才,26歲開始教館。30歲父鄭立庵卒,31歲約於本年賣畫揚州,陸續約十年時間。其子亦約於本年夭折。39歲1731年辛亥雍正九年,妻徐氏卒。40歲1732年,壬子雍正十年,秋赴南京參加鄉試,中舉人,作《得南闈捷音》,43歲二月揚州北郊與饒五姑娘定情,題《西江月》壹闕。 44歲,1736丙辰,乾隆元年,二月至三月,在京應考,中二甲第八十八名進士。45歲,乳母費氏卒,復得程羽宸資助,納饒氏。50歲,1742壬戌,乾隆七年,春為範縣縣令,兼暑朝城縣。52歲妾饒氏生子。54歲由範縣改任濰縣,連任七年。60歲年底,卸去縣官職務。 63歲與李禪、李方膺合作《三友圖》。 73歲4月作《竹石圖》,5月3日作《修竹新篁圖》。1765年乙酉之年(乾隆三十年)的十二月十二日,病逝於興化城內升仙蕩畔擁綠園中,身後無子,以鄭墨之子鄭田過繼,葬子城東之管阮莊(今大垛鎮管阮村)。 板橋《閑居》雲:“荊妻拭硯磨新墨,弱女持箋學楷書”。傳說板橋學書,夜間誤以指在徐氏體膚上畢恭畢敬練習,徐氏雲:“人各有體”。這句話觸動了板橋,於是從古人的書體中學壹半,撇壹半,創立了“六分半書”。 《七歌》述徐氏生二女壹子,30歲後又壹女。 作為“揚州八怪”之壹 的鄭板橋,曾當過十二年七品官,他清廉剛正,在任上,他畫過壹幅墨竹圖,上面題詩:“衙齋臥聽瀟瀟竹, 疑是 民間疾苦聲。些小吾曹州縣吏,壹枝壹葉總關情”。 他對下層民眾有著十分深厚的感情,對民情風俗有著濃重的興 趣,在他的詩文書畫中,總是不時地透露著這種清新的內容和別致的格調。茶,是其中的重要部分。 茶是鄭板橋創作的伴侶,“茅屋壹間,新篁數竿,雪白紙窗,微浸綠色,此時獨坐其中,壹盞雨前茶,壹方端硯石,壹張宣州紙,幾筆折 枝花。朋友來至,風聲竹響,愈喧愈靜”。 鄭板橋的藝術成就,是他壹生最光輝最絢爛的部分,他的作品富有思想性、創造性、戰鬥性,把深刻的思想內容與完美的藝術形式較好地統壹起來,形成了自己獨特的藝術風格--板橋風格。他的作品成為中華民族優秀的文學藝術遺產,不僅受到中國人民的喜愛,而且受到了世界許多國家文學家藝術家的重視。 鄭板橋是壹位充滿個性的藝術家,深受人民群眾喜愛,他壹生留下許多動人的故事,壹直在民間廣為流傳。他在文學藝術上的偉大成就,奠定了他在中國文化史上的突出地位。近年來,文化界、學術界對鄭板橋的介紹不斷普及,對他的研究不顧深入,電視臺插出了反映他生平和趣事的電視劇,出版界推出了《鄭板橋全集》、《鄭板橋評傳》等壹大批有價值的著作。鄭板橋是揚州人民的驕傲,這位在揚州的土地上成長和成名的藝術家,正作為世界文化名人的形象受到人們的日益重視。 [賞析] 鄭板橋(1693—1765年),字克柔,號板橋,江蘇興化人。1736年(乾隆元年)考中進士。是清代著名的畫家、書法家、文學家,素有詩、書、畫“三絕”之稱,是著名的“揚州八怪”之壹。(“揚州八怪”是指清代乾隆年間揚州地區的壹個畫派,這個畫派的主要人物有:汪士慎、黃慎、金農、李憚、鄭燮、李方膺、羅等八人。)鄭燮對政治態度上表現出不滿現實、傲岸不馴的個性,是“八怪”中的代表人物。 鄭板橋尤愛畫竹,他畫的竹兀傲清勁,別具壹格,具有高度的藝術表現力和藝術感染力。 自宋代以來,竹被譽為梅、蘭、竹、菊“四君子”之壹。它,虛心而剛直,挺拔而常青,歷來被人們看作是高潔、正直、堅韌、頑強的象征。鄭板結橋喜愛畫竹,是因為竹最能體現自己的性格特征。鄭板橋號稱“三絕”:即詩、書、畫。他在這三方面都是造詣極深,結成壹個完整的藝術整體。形成所謂“三真”:真氣、真意、真趣的特色。他擅畫蘭竹,以草書中豎長撇法作蘭葉,多不亂、少不疏,秀勁絕倫。所畫之竹蒼勁蕭爽,疏落有致。在他曾在自定書畫潤筆條例:“畫竹多於買竹錢,紙高六尺價三千,任渠話舊論交接,只當秋風過耳邊”。在這雅謔可掬的文字背後,隱藏著對世俗無情的揭露和譏諷。然而,鄭燮重情義、念深恩,他自幼喪母,依賴費姓乳母教養成長。小時候遇上饑年,費氏每天背負鄭燮上街玩耍,用自己的錢買壹只餅給他吃。鄭燮與乳母感情深如子,相依為命。他在懷念費氏乳母的詩中說:“食祿千萬種,不如餅在手,平生所負恩,豈獨壹乳母”句,讀來真摯感人。 年輕時,鄭板橋的家境貧窮,但他落拓不羈,每每“放言高談,藏否人物,無所忌諱,坐得狂名”。(鄭方坤《鄭燮小傳》)。四十三歲那年,他高中進士後,曾任山東範縣、濰縣知縣,在他為官期間,做了不少益民利眾的好事,深得人民愛戴,但他在荒年為百姓請求賑濟,卻得罪了知府和地方豪紳。他剛直不阿,心系民眾和“出淤泥而不染”的清高性格,恥於折腰,便藐視權貴,解綬掛印,毅然辭官而歸,回揚州賣畫為生。正如他的流芳百世的銘句“作官不為民做工主,不如回家種紅薯”。鄭板橋晚年的壹首題畫《竹石》就是他這種傲岸和剛直人格的寫照。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巖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鄭板橋不但是丹青大師,而且填詞作賦方面頗有造詣。短短的四句詩,同樣在讀者面前展現了壹幀形象鮮明的畫卷:亂崖之下,幾枝青竹傲立風中,頑強地生長著、擴爭著,其堅韌挺拔之態躍然紙上。 這首詩純為寫景,但又絕不是自然景物的寫生和翻版。這個畫面有鮮明的象征意義,亂崖惡風,壓制摧殘著竹枝的生長,聯想到封建王朝的殘酷統治,這不正是當時社會環境的象征和寫照嗎?竹枝“咬”住青山,紮根亂崖,挺立風中,雖經千磨萬擊,不管是在炎夏還是在殘冬,仍然節節向上,傲然屹立,這不正是作者那種不屈不撓的高尚人格的映射嗎?亂崖惡風是兇殘的,但在惡勢力的催殘中,竹枝不僅沒有屈服,反而更加堅勁挺拔。從這強烈的對比中,我們可以明顯感受到作者對惡勢力的強烈憎惡,更能體會到作者對竹所象征的那種剛強人格的崇高贊美。 詩人高度的藝術技巧和純熟的藝術語言,使所描寫的竹,具有人格化的特征,這不僅體現在“咬定”、“不放松”等具體擬人手法的具體運用上,還表現在對竹枝形態描繪上。“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這裏的竹,分明是堅韌頑強的鬥士!人格化的手法,使讀者感到親切、真實,不僅為詩中的自然美陶醉,更為其性格美所感染。詩人的語言尤其準確、生動、形象,“千磨萬擊”寫惡勢力之甚,“東西南北”寫惡勢力無處不有,準確地概括了那個黑暗時代的特征。動詞的運用,更是功力不同尋常,“咬定青山不放松”,壹個“咬”字,表現出了倔強和堅韌的性格,還顯示出了無窮的韻味和奇妙的意境。以“咬”字開篇,突兀奇峭,入手不凡,真是令人拍案叫絕。“任爾東西南北風”,壹個“任”字,多麽生動、準確地寫出了傲竹凜風而立,鬥惡不止的英雄氣概! 作者描繪了壹幅堅韌、剛直、不屈的竹枝形象,通過這鮮明的畫面,表達了作者剛烈、不屈不撓和高風亮節的品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