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的後四句描寫京城大官的生活。長安是漢、唐舊都,往往用以代指京城,這裏指南宋都城臨安。那些京城高官,日上三竿,依然重門深鎖,在層層的暖簾和屏風之內,高臥未起。他們酒醉飯飽,怎知道屋外的寒冷!
表面看來,詩人只是把兩種截然不同的先活情景並列在壹起,作客觀的描繪,不加任何評論。實際上,這種對比本身就包含著愛僧衰貶,顯示著二者之間的內在聯系。在具體描寫中,詩人又註意了多方照應,比如,“熱官”,就是有權勢的大宮,著壹“熱”字,其氣焰燕夭之狀可見,與軍士的“冷”適成對照。貴人的“朱門日高未啟”和戍卒的“夜長甲冷難睡”則構成了更為鮮明的對照。壹方面,是十月邊頭風色惡,身上衣裘薄;另壹方面,則是中酒不知寒,芙蓉帳暖度春宵。這是以上層統治集團紙醉金迷之“樂”,來反襯邊防戍卒之“苦”。詩人把強烈的感情,寓於形象描寫之中,既顯豁,又蘊藉。此外,達官貴人之所以能歌舞升平,全仗成卒的艱苦守邊,而這些顯貴們只知熱衷功名利祿,對此是不會加以考慮的,即使是押送寒衣的例行公事,也遲遲不辦。試問,壹且大敵猝至,將如何抵禦?那時,今日的熱官只有淪為階下囚,巨宅細軟、歌兒舞姬,也只有成為他人的囊中物。這些,都是題外的話,留待讀者去思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