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述
民本”壹詞最早出自《尚書·五子之歌》,原句是: “皇祖有訓,民可近,不可下。民惟邦本,本固邦寧。”是夏康之弟勸誡夏康而作的詩歌。意思是民眾是國家的根本,作為統治者要敬民、重民、愛民,認識到民眾的力量,自我約束,修善德行。慎重處理民事、國事。
民生
子貢曰:“如有博施於民,而能濟眾,何如?可謂仁乎?子曰:何事於仁,必也聖乎!堯舜其猶病諸!”(《論語·雍也》)能讓人民過上好日子,就是比堯舜還強的聖人,儒家主張君主應是聖賢,誰能讓百姓過上好日子,誰就是聖賢,聖賢治國才是儒家理想。
相反,如果君主不為民謀生,則是罪人。“有肥肉,廄有肥馬,民有饑色,野有餓莩,此率獸而食人也。”(《孟子·梁惠王上》)
孟子說:“由此觀之,君不行仁政而富之,皆棄於孔子者也。況於為之強戰?爭地以戰,殺人盈野;爭城以戰,殺人盈城。此所謂率土地而食人肉,罪不容於死。”(《孟子·離婁上》)
孔子曾經對子貢說:“足食。足兵。民信之矣。”“(必不得已)去食。自古皆有死,民無信不立。”但王充反對,王充認為:“使治國無食,民餓,棄禮義;禮義棄,信安所立?傳曰:‘倉稟實,知禮節;衣食足,知榮辱。讓生於有余,爭生於不足。’今言去食,信安得成?春秋之時,戰國饑餓,易子而食,析骸而炊,口饑不食,不暇顧恩義也。夫父子之恩,信矣。饑餓棄信,以子為食。孔子教子貢去食存信,如何? 夫去信存食,雖不欲信,信自生矣;去食存信,雖欲為信,信不立矣”(《論衡·問孔》)。對大多數人來說,倉稟實是知禮節的前提。對儒者的道德要求不能放之四海而皆準。
儒家民本主義認為,應該讓百姓減輕經濟負擔,只要百姓富足了,國家就不可能貧窮。
民權
儒家的民是全民,講民權是不分地位和貴賤高低的,民權首要是生存權,其次是人格權。
民主
儒家的“民主”是為民作主,是公正地為民作主。君主的責任是治理好國家,管理好百姓,這是民本主義的特點。不同於今天的民主,但是遠比自由派鼓吹的“民主”有意義。
“天惟時求民主,乃大降顯休命於成湯,刑殄有夏”。(《尚書·多方》)。
“惟天生民有欲,無主乃亂。”(《尚書·仲虺之誥》)。
儒學以民本主義為指導,想的是民生、民權,想的是為民當好家,作好主,光武中興,民本主義關懷貫穿執政興國之始終。
在《後漢書·岑彭傳》裏光武給岑彭去信感慨道:“每壹發兵,頭須為白。”這是考慮到百姓生存之難,懷不忍之心,所以當天下統壹後,他堅決反對對匈奴開戰的冒進方案。他說:“今國無善政,災變不息,百姓驚惶,人不自保,而復欲遠事邊外乎”,“誠能舉天下之半以滅大寇,豈非至願;茍非其時,不如息人。”出發點還是考慮民生,害怕漢武帝時期,窮兵黷武,國家虛耗大半的現象重演。
光武帝儉約治國治家。生活節儉。“身衣大練。色無重彩。耳不聽鄭衛之音。手不持珠玉之玩”(《後漢書·循吏列傳》)。嚴禁獻異味,提倡薄葬。在遺詔中說:“朕無益百姓,皆如孝文皇帝制度,務從約省……”(《光武帝紀》),臨死仍然念念不忘百姓,這樣的人百姓怎能不懷念,老百姓怎能不歡迎這樣的人作民之主。
開民議
只有從人民哪裏聽到真話,實話,才能實現為民作主。所以民本主義從不反對民議,而且還鼓勵。 孔子和以及後代儒家壹直反對塞民之口,“道路以目”、“敢怒而不敢言”早就成為中國人要求言論自由的成語。 “民之所好,好之。民之所惡,惡之。”(《大學》),既如此,塞民之口又如何知民之好惡呢?
民貴君輕,君為民而立
孟子提出的社會政治思想。意為從天下國家的立場來看,民是基礎,是根本,民比君更加重要。是孟子仁政學說的核心。具有民本主義色彩,對中國後世的思想家有極大的影響。(孟子對梁惠王問)曰:“不違農時,谷不可勝食也;數罟不入洿池,魚鱉不可勝食也;斧斤以時入山林,材木不可勝用也。谷與魚鱉不可勝食,林木不可勝 用,是使民養生喪死無憾也。養生喪死無憾,王道之始也。五畝之宅,樹之以桑,五十者可以衣帛矣。雞豚狗彘之畜,無失其時,七十者可以食肉矣。百畝之田,勿奪其時,數口之家可以無饑矣。謹庠序之教,申之以孝悌之義,頒白者不負戴於道路矣。七十者衣帛食肉,黎民不饑不寒,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狗彘食人食而不知檢,塗有餓莩而不知發。人死,則曰:‘非我也,歲也。’是何異於刺人而殺之,曰:‘非我也,兵也。’王無罪歲,斯天下之民至焉。”(《孟子·梁惠王上》)
庖有肥肉,廄有肥馬,民有饑色,野有餓莩。此率獸而食人也!獸相食,且人惡之;為民父母,行政,不免於率獸而食人,惡在其為民父母也?(《孟子·梁惠王上》)
齊宣王問曰:“湯放桀,武王伐紂,有諸?”孟子對曰:“於傳有之。”曰:“臣?其君,可乎?”曰:“賊仁者謂之賊,賊義者謂之殘,殘賊之人謂之壹夫。聞誅壹夫紂矣,未聞?君也。” (《孟子·梁惠王下》)
孟子曰:“桀紂之失天下也,失其民也;失其民者,失其心也。得天下有道:得其民,斯得天下矣。得其民有道:得其心,斯得民矣。得其心有道:所欲與之聚之,所惡勿施爾也。民之歸仁也,猶水之就下、獸之走壙也。故為淵驅魚者,獺也;為叢驅爵者,鹯也;為湯武驅民者,桀與紂也。(《孟子·離婁上》)
孟子曰:“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是故得乎丘民而為天子,得乎天子為諸侯,得乎諸侯為大夫。諸侯危社稷,則變置。犧牲既成,粢盛既潔,祭祀以時,然而旱幹水溢,則變置社稷。”
民貴君輕是帝制統治思想
在借鑒並發揮壹批前輩學者的研究思路的基礎上,我註重分析思想體系和命題組合,逐壹考察個案,以事實證明“尊君——罪君”的理論結構普遍存在。除無君論者外,中國古代著名思想家的著作無壹例外。因此,我稱之為中國傳統政治思維的“文化範式”。
“民貴君輕”是中國古代最精彩的思想命題之壹,其核心理念是:在政治權力本原的意義上,民眾比君主更重要。正是對這個命題的深入研究,使我認識到壹個更精彩的“立君為民”命題。儒、道、墨、法等重要學派普遍認同這個命題,其中法家的理論貢獻尤為突出。慎子的“立天子以為天下”和商鞅的“為天下位天下”就是孟子“民貴君輕”的理論先導。據此,我不僅找到重新認識中國古代政治理論體系的突破口,而且也看到了現代崇儒者的眾多說法與歷史事實相悖。
在宋元明清,寫有“民貴君輕”的《孟子》是官方學說的主要載體。面對陳獨秀、胡適等不是民主的斷語,現代崇儒者固執是民主或反專制的論點。他們不僅壹再強調先秦儒學的民主精神被後儒和帝王篡改、閹割、壓制,還常常以明太祖刪節《孟子》為重要論據。但是,這種說法經不起事實的檢驗,這裏僅舉三類事例。
壹是大書揭之殿兩廡壁 明太祖曾命人將《大學衍義》“大書揭之殿兩廡壁”。這部“帝王之學”是宋、元、明、清皇帝與皇子的必讀書,其中有專門闡釋孟子“民貴君輕”的段落。
二是眾多皇帝認同“君為輕”
例如,漢高祖認同的“王者以民人為天”,隋煬帝標榜的“非天下以奉壹人,乃壹人以主天下”,唐太宗論證的“君依於國,國依於民”等,都將民眾置於相對重要的地位。許衡依據“民為重,君為輕”論朝政,元世祖大加贊賞。元英宗告誡臣下:“朕思之,民為重,君為輕,國非民將何以為君?”明成祖恢復《孟子》原貌,頒行《四書大全》,禦制《大學衍義贊文》。丘濬著《大學衍義補》,引據“民貴君輕”論說治平之道。明孝宗、明神宗為之作序,下旨刊行。康熙帝撰文贊揚文天祥依據“君為輕”擁立宋端宗“實千載忠臣之語”。乾隆帝曾吟誦“藐予小子識君輕”和“自昔識君輕”的詩句。在《欽定四庫全書》中,“民為貴”、“民為重”、“君為輕”之類的字眼不勝枚舉。
三是科舉考試要求通曉民重君輕例如,明朝隆慶進士黃洪憲的科舉制文《邠人曰》寫有“民為貴,社稷次之”。萬歷丙戌會試會元袁宗道的策試答卷,申說“帝天之命,主於民心”,闡釋“天為民立君,君為天重民”,主張君主“不敢壹念壹事,自先而後民,自貴而賤民,自勇而弱民,自智而愚民”,還以激切的文字抨擊“靡所顧忌”、“恣行胸臆”的暴君。這份答卷博得考官們的激賞,寫出“必雅抱忠忱,期攄匡翼者”的評語。天啟四年舉人艾南英題為《民為貴》的科舉制文依據“天為民而立天子”,深入解讀“民貴君輕”。黃洪憲、艾南英的文章均收入清乾隆帝下令編纂的《欽定四書文》,以作為衡文繩尺。由此不難理解,為什麽自從《孟子》被列為科舉考試必讀書之後,朝堂之上、著述之中援引“民貴君輕”及其基本思路的事例越來越常見。在特定情境下,朝臣們甚至會依據“君為輕”而另立皇帝。
沿著這個線索,我發現壹批重要的儒學命題始終處於統治思想的核心地位,構成官方學說的理論基礎。諸如被說成“反專制”的“天民相通”、被說成“人民主體”的“民心即天心”,被說成“非程序民權”的“湯武革命”,被說成“民主思想”的“天下為公”等等。只須大致翻檢壹下《欽定四書文》就不難發現,凡是想走科舉仕途的人都必須弄懂這些道理。
君主的責任
孟子說“君仁莫不仁,君義莫不義”,按照錢穆所說,是壹種義務論為基礎設置的政治體制,天子算不算是公仆?《禮記》甚至說“國君死社稷,大夫死制,士死眾”,也是強調上位者的義務。在《論語》中,關於所謂的壹些等級制的描述都不過是禮儀祭祀等等皮毛上的表現,孔子並不認為國君可以享有任意的絕對的權利。
光武也不例外,他繼承了民本主義思想,在答復臧宮時稱:“《黃石公記》‘故曰有德之君,以所樂樂人;無德之君,以所樂樂身。樂人者其樂長,樂身者不久而亡。’”(《後漢書·臧宮傳》)。
《後漢書·隗囂傳》隗囂發表的討莽檄文稱保護百姓是君之責,“百姓繈負流亡,責在君上。既安其業,則無責也。”
魯迅有壹段話影響很大,在《燈下漫筆》中,魯迅批判中國傳統社會,“中國人向來就沒有掙到過人的價格,至多不過是奴隸。”中國幾千年的歷史,也就是“暫時做穩奴隸與想做奴隸而不得”的時代。但我們了解了以上古人的民本主義思想,就應該明確指出:魯迅言論甚為不當,奴隸、奴性不是中國人本來的形象,滿清時代的奴性絕不是中國人壹貫就有的。魯迅這種論調誤導了將近壹個世紀,很惡劣。如果我們把古人看作奴隸或者是奴才,那麽我們就不會對他們產生壹絲感情,也不會為中華文明而驕傲,只會產生蔑視。以至於今天的國人是非不分,善惡不辨,漢奸成為英雄。英雄成為罪人。還從來沒有壹個民族壹個國家如此糟蹋自己的歷史。
“民有天下,主權在民”論天命
“民之所欲,天必從之”,古人迷信天命,但是儒家民本主義卻明確指出:“天命在民”。上天視人是人人平等的,老天永遠站在民的壹邊,人民的想法就是上天的想法。君主奉天就是代天去愛民。
“天聰明,自我民聰明;天明畏,自我民明威。”(《尚書·臯陶謨 》)。
“天矜民,民之所欲,天必從之”(《泰誓》)。
“惟天惠民,惟辟(君)奉天”。(《泰誓》)。
“天視自我民視,天聽自我民聽。撫我則後,虐我則仇。”(《泰誓》)。
“皇天無親,惟德是輔,民心無常,惟惠之懷”。(《尚書·蔡仲之命》)。
“萬民者,天之所生。天愛其所生,猶父母愛其子。”(《後漢書·卓魯魏劉列傳》)
“王司敬民;罔非天胤,典祀無豐於昵。” (《高宗肜日》)
宋明理學諸子都是公天下論者,他們認為“天下者,天下之天下,非壹人之私有”(《孟子集註·萬章上》)
“天視自我民視,天聽自我民聽”之思想,在漢代董仲舒的發揮下,發展成為天人感應。用天意來約束君主必須傾聽民意。
關於土地、山川之類是否是君主的,對於“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孟子解釋說:“是詩也,非是之謂也;勞於王事,而不得養父母也。”,他認為這是小吏發的怨言,不能解釋為天下壹切都是君主的。
明末王夫之說:“若夫土則天地之固有矣。王者代興代廢,而山川不改其舊,其生百谷以養人,王者亦待養焉,無所待於王者也,而王者固不得而擅之。”(《讀通鑒論》)
“民有天下,主權在民”思想同樣在漢代成為正統思想。《後漢書·王常傳》講王常勸其他綠林英雄時說:“民之謳吟思漢,非壹日也,故使吾屬因此得起。夫民所怨者,天所去也;民所思者,天所與也。舉大事必當下順民心,上合天意,功乃可成。若負強恃勇,觸情恣欲,雖得天下,必復失之。”張卯等被某些人視為最堅定的農民起義領袖,聽了這番話後都說:“無王將軍,吾屬幾陷於不義,願敬受教。”民本主義原本是漢代社會各階級的***識,也為農民階級歡迎。
既然主權在民,故孟子當著宣王面說:“君有大過則諫,反復之而不聽,則易位。”
人定勝天
針對統治者鼓吹的“天命眷顧”,天道無常則更被人接受,“社稷無常奉,君臣無常位,自古以然”,這就像“高岸為谷,深谷為陵”壹樣,是“天之道也”(《左傳·昭公三十二年》)。古代民本主義者,還提出了“人定勝天”予以反駁。人定勝天,最早出自宋·劉過的《龍洲集·襄央歌》:“人定兮勝天,半壁久無胡日月”。《逸周書·文傳》也有:“兵強勝人,人強勝天。”與“人定勝天”相仿但出現得較早的成語是“人眾勝天”。《史記·伍子胥傳》有“吾聞之,人眾者勝天,天定亦能勝人”。
民與神
既然天命都可以按民意而改變,對於神靈的預示,民本主義者根本不以為然。他們認為神不可信。而民才是神的主人,與其聽神,不如聽民。
“國家將興,必有禎祥;國家將亡,必有妖孽。”(《中庸》)
季梁曰:“民,神之主也,是以聖人先成民而後致力於神。”(《左傳桓公六年》。)
史囂曰:“國將興,聽於民;將亡,聽於神;神,聰明正直而壹者也,依人而行。”(《左傳莊公三十二年
得民心者得天下
民本主義主張:“得民心者得天下”,孟子說:“得天下有道,得其民,斯得天下矣;得其民有道:得其心,斯得民矣”(《孟子·離婁上》),“得乎丘民而為天子”(《孟子·盡心下》)。“保民而王,莫之能禦也”(《孟子·梁惠王上》)
《禮記》:“古之為政,愛人為大”。《大戴禮記》:“重社稷故愛百姓”,就能“兵革不動而威,用利不施而柔”。
“行壹不義、殺壹不辜而得天下,皆不為也。”(《孟子·公孫醜上》)
“以道勝者,帝;以德勝者,王;以謀勝者,伯;以力勝者,強。”(《太白陰經·主有道德篇》)
劉秀登基時,大將們的話說得明白。“如有聖人承敝而起,雖仲尼為相,孫子為將,猶恐無能有益。”(《後漢書·光武帝紀》)在當時的人看來誰的德行高,誰成為聖人,誰就應該得天下。何謂聖人,聖人者得民心也,故孔子認為:“博施於民,而能濟眾,必也聖乎!”
“獨夫受洪惟作威,乃汝世仇。”(《尚書·泰誓下》)“撫我則後,虐我則仇。”(《尚書·泰誓》),周武王用民本思想來激起眾人對紂王的仇恨。
孟子曰:“桀紂之失天下也,失其民也;失其民者,失其心也。” (《孟子·離婁上》)
“欲為君盡君道,欲為臣盡臣道,二者皆法堯舜而已矣。不以舜之所以事堯事君,不敬其君者也;不以堯之所以治民治民,賊其民者也。暴其民甚,則身弒國亡。……暴其民甚,則身弒國亡;不甚,則身危國削。”(《孟子·離婁上》)
君必須盡君道行民本,如果君主害民虐民,則是壹夫,誅壹夫,不為弒君。何謂獨夫:《蔡傳》說:“天命已絕,人心已去,但壹獨夫耳。”
不仁而失天下
孟子曰:“三代之得天下也以仁,其失天下也以不仁。國之所以廢興存亡者亦然。天子不仁,不保四海;諸侯不仁,不保社稷;卿大夫不仁,不保宗廟;士庶人不仁,不保四體。言必死亡。今惡死亡而樂不仁,是猶惡醉而強酒。”(《孟子·離婁上》)
孔子說:“邦有道,則仕;邦無道,則可卷而懷之”。(《論語·衛靈公》)“道”自然是儒家的道。儒家之核心在於“民本主義”思想, 孟子說誅殺桀紂非弒君,而是誅壹獨夫。在孟子等儒家眼裏的君不是現實政治生活的“君”。而是符合儒家道統的“君”,西方人說的“哲學王”。政治上壹旦失德、失道,也就是失去了“君”的身份。 愛惜生命者王,孟子說:“不嗜殺人者能壹之。今夫天下之人牧,未有不嗜殺人者也。如有不嗜殺人者,則天下之民,皆引領而望之矣。誠如是也,民歸之,由水之就下,沛然誰能禦之?” (《孟子·梁惠王上》)
戰爭打不打要看人民的意願,當齊王問孟子,燕國可討伐嗎?孟子對曰:“取之而燕民悅,則取之;古之人有行之者,武王是也。取之而燕民不悅,則勿取;古之人有行之者,文王是也。以萬乘之國,伐萬乘之國。簞食壺漿以迎王師,豈有他哉?逐水火也。如水益深,如火益熱,亦運而已矣。” (《孟子·梁惠王下》)。孟子不是反戰主義者,孟子希望的戰爭是解救人民苦難的戰爭。孟子說:“文王壹怒而安天下之民,今王亦壹怒而安天下之民,民惟恐王之不好勇也。”(《孟子·公孫醜下》)
孟子說:“湯壹征,自葛始。天下信之。東面而征,西夷怨;南面而征,北狄怨; 曰:‘奚為後我?’民望之,若大旱之望雲霓也。歸市者不止,耕者不變。誅其君而吊其民,若時雨降,民大悅。書曰:‘徯我後,後來其蘇。’”(《孟子·滕文公下》)
他斥責為君主私利而發動的戰爭,說這是“率土地而食人肉罪不容於死。”
“君不行仁政而富之,皆棄於孔子者也。況於為之強戰?爭地以戰,殺人盈野;爭城以戰,殺人盈城。此所謂率土地而食人肉,罪不容於死。”(《孟子·離婁上》)
孟子所言,壹般人讀了都不以為然。唯獨讀過《後漢書》,信以為然。在《後漢書·岑彭傳》裏光武給岑彭去信感慨道:“每壹發兵,頭須為白。”,他是考慮戰爭對百姓的苦難,要慎戰。面臨匈奴、烏桓的襲擾,北方邊民流離失所,但是他仍然制止馬武等人的出擊計劃,他認為時機不成熟,不能讓戰爭帶給更多人災難,所以仍以修養生息為重。
班超從西域奉詔東返,當地人認為被漢廷拋棄,有官吏為攔住班超自殺而死。耿秉死,匈奴人梨面出血。馬援打下交趾,當地人家家祭祀。諸葛亮“七擒孟獲”給當地帶來了先進的文明,至今當地多有紀念。這就是儒家要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