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女性的獨立意識
在女權主義者看來,過去和現在的社會結構是建立在男權制基礎上的,男性掌握著社會的基本功能,女性則被置於社會配角的的地位。女性在社會中是第二性,是“他者”,始終處於被看的地位。表現於文學中,女性形象都是男性的陪襯,是服務於男性中心文化的臆造的產物。但在《詩經》中,卻出現了許多體現女性完全獨立自主意識的詩篇,在某些篇章中,女性是審視者,男性則成為“被看”的“他者”。如《詩經》中的《籜兮》、《著》等即是用此類視角進行描述。
2、女性的依附意識
在男權社會,在政治,經濟都處於依附地位的女性產生對男性的依附意識是很自然的事。在女權主義者看來,這種男性中心意識正是她們要顛覆和批判的壓迫性意識。而身為女性,認同並附和這種意識,對於分析和揭露男權社會對女性的壓迫和奴役,無疑具有更深刻的解剖價值。《詩經》中的《竹竿》、《伯兮》等詩篇即是對此類話題的延伸。
3、女性的反抗意識
在《女權主義理論:從邊緣到中心》這壹本書中有這麽壹句話:什麽是女子的命運?是自由決定了她自己的的命運,擺脫了由他人控制的角色;擺脫了社會的壓制性的約束,可以自由地充分表達她的思想,並且自由地把這些思想付諸行動。 ②
中國的女子在父權制家庭長大的過程中有了女權意識,她們既從外面往裏看,也從裏面往外看,這樣通過生活中印在她們意識中的整體觀便為她們提供了壹種反抗的世界觀。簡單來說,是因為有了壓迫才有反抗,她們正是看到了壓迫所在,才有了反叛的吶喊和抗爭。因為她們想要掌握自己的命運,她們想讓自由結束她們受人控制的生涯。
女性的反抗意識,是指女性在面對男權的壓迫和損害時,表現出的自我意識和對壓迫者的控訴與反抗。由於這種反抗是被動性的,是自發而不是自覺的,因此其中所體現的女性意識也是有限的,掙紮的,矛盾的。如上述的《氓》、《大車》中的女子即是以具備此類意識的形象出現於詩中的。
從以上分析中,我們可以看到,在詩經年代,女性擁有較為強烈的自主意識,追求個性和自由成為詩經時代女性意識的主流,女性獨立意識的自覺性甚至在某種程度上超過了現代。在《詩經》80幾首的婚戀詩中,表達女性追求個性與自由的詩就達到了21首,占了總數的1/4,而棄婦詩雖有13首之多,但總數明顯少於前者。前者再加上於字裏行間透露出反抗意識的4首詩,顯示出絕對壓倒性的優勢。
當然,我們在時代的每個階段都可以看到女性這三種意識狀態的存在。無論是從漢唐至現代,或是從中國放眼看世界,我們都能從壹個個活躍於時空舞臺上的女子明顯感覺女性意識的多樣化:或追求個性的自由,或甘心依附於男權制度下,或在依附中自發地反抗……然《詩經》時代的女性意識有著與其他歷史階段涇渭分明的區別特征。
應該說《詩經》的時代,是女性意識處於剛剛擡頭的原始狀態,但從壹開始的萌動階段,《詩經》時代的女性意識就向世人展現了自由意識的強大生命力。《詩經》中的女性自由意識如同星星之火燎原,燒紅整片《詩經》的天空。它如同壹株生長於野外的蕨類,未受過任何的侵染與壓迫,自然而然地讓文字彌漫著壹種野性的張揚氣息,令人手捧《詩經》,輕吟其中的詩句,心兒即隨著流連於口齒間的詩句砰砰直跳,那感覺如同點燃了冬天裏的壹把火,火壹樣的熱情足夠將讀者燃燒,讓後世飽受禮教束縛的女子較之晦澀,毫無光彩可言。
婦女的女性意識,實際應該包括社會對婦女的認識和婦女的自我意識兩個方面。而婦女的自我意識,是指婦女作為有感覺能思維的人的認識主體,對自身客體存在的價值、道德、審美等壹系列的活動的認識、感受和評價。而中國婦女女性意識的歷程,就是壹部女性意識在男性社會和個體家庭中沈浮的歷史。女性意識沈潛的過程,就是女性權力被剝奪,自由失落陷入依附地位的過程。
《詩經》中的“她”遠比男性大膽、直率。她們的內心世界在毫無遮掩的情況下展現,無論相思離別、怨恨戀慕,均能直言無隱,就連自己與男子的私情、幽約、也未嘗諱言。她們雖受到封建禮制的壓迫,但這樣的壓迫仍處於淺顯的層次,情愛意識依然熱烈張揚,這與後來墮入封建禮教深淵的晦澀暗淡、飽受壓抑的女性情愛意識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當然從今天的敦煌資料來看,唐時女子在社會上仍享有很高的地位。當時敦煌的少女可以親自選夫、問夫、直到滿意為止。但到了宋明之時,雖有反映自由之聲的民歌,但理學對女子的貞節觀卻仍達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程朱理學提出“存天理,滅人欲”的為學之道,對女子的貞節觀進行了進壹步的發展,壹是“男女授受不親”的隔離與疏遠,二是餓死事小,失節事大“的輕死重節之道。而到了清代,封建制度對婦女的管制和壓迫可以達到了登峰造極的程度。有資料顯示,各個朝代的烈婦由於所處時期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