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自古以來就對松樹懷有壹種特殊的感情,常用松柏象征堅強不屈的品格,並把松、竹、梅譽為“歲寒三友”。
鄭燮《竹石》: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巖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大雪壓青松,青松挺且直。要知松高潔,待到雪化時。(陳毅)
“松柏本孤直,難為桃李顏。”“願君子長松,慎勿作桃李。”“為草當作蘭,為本當作松。蘭秋香風遠,松寒不改容。”(李白)
荀子《大略》:歲不寒,無以知松柏。事不難,無以知君子。
“秩秩斯幹,幽幽南山。如竹苞矣,如茂松矣……”(詩經)
妾乘油壁車,郎騎青驄馬。何處結同心,西陵松柏下。(蘇小小)
《靜林寺古松》:古松古松生古道,枝不生葉皮生草,行人不見樹栽時,樹見行人幾回老。
《論語·子罕》中說:“歲寒,然後知松柏之後雕也。”後世詩歌常用常用松柏象征孤傲耿直的品格。劉禹錫:“後來富貴以雕謝,歲寒松柏猶依然。”李山浦:“孤標百尺雪中現,長嘯壹聲風裏聞。桃李謗他真是佞,藤蘿攀爾亦非群。”另外,菊花象征高潔的品質,桃花象征美人,牡丹寄寓富貴,楊花有飄零之意。
蘇東坡壹生酷愛松樹,少年時代,他年年都要栽植松樹,十余年間,親手栽的松樹多達數萬株。《東記》中有“予少年頗知種松,手植數萬株,皆中梁柱矣”的記載。被貶黃州時,他以老農自居,在住所周圍栽松,以“處處松木郁盛”引以自樂。宋.張玉娘《望松嶺》中:“嶺上松如旗,扶疏鐵石姿,下有烈士魂,上有青兔絲,烈士節不改,青松色愈滋,欲試烈士心,請看松下枝。”
方誌敏《對聯》中寫道:“心有三愛,奇書駿馬佳山水,園栽四物,青松翠竹白梅蘭。”
陳毅元帥有詩壹首《冬夜雜詠》贊揚松之高潔:“大雪壓青松,青松挺且直,要知松高潔,待到雪化時。”
聶榮臻元帥對松柏情有獨鐘,在他居住的院子裏處處都是挺立的松柏,就連室內墻上掛的國畫也全是松柏圖,80歲生日時,還自題“喜松柏之氣概,念四化之早成”的聯句。
松是古今被詠贊的植物。《花鏡》雲:“松為百木之長,……多節永年,皮粗如龍麟,葉細如馬鬃,遇霜雪而不雕,歷千年而不殞”,宋代王安石在《字說》說:“松為百木之長,猶公也。故字從公。”有人拆字“松”為十八公,元代馮子振寫有《十八公賦》,明代洪璐著有《木公傳》,現代革命家和軍事家陶鑄也寫有“松樹的風格”等等。史載秦始皇巡遊泰山,風雨驟至,在大松下避雨,後來封此樹為“五大夫”,後人稱此樹為“五大夫松”。《幼學故事瓊林》雲:“竹稱君子,松號大夫”,語亦由此來。松耐寒耐旱,陰處枯石縫中可生,冬夏常青,淩霜不雕,可傲霜雪。松能長壽不老,民俗祝壽詞常有“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在書畫中常有“歲寒三友”(松、竹、梅),以示吉祥。在書畫、器具、裝飾中常有“松柏同春”、“松菊延年”、“仙壺集慶”(松枝、水仙、梅花、靈芝等集束瓶中)。松是廣泛被視為吉祥的樹種。
北京北海公園團城上承光殿東側有株油松,已有800多歲,當年乾隆皇帝見它濃蔭蔽日,遂封為“遮蔭侯”。
在北京市延慶縣的松山天然森林公園,***有十大風景點,“原始松樹林”是其中之壹。林中有壹棵“松樹王”,直徑有76厘米,已經活了500多年。
在內蒙鄂爾多斯高原東緣、黃河西岸的黃土丘陵溝塹區,生長著壹株年代久遠的古松,其體格魁偉,高達25米, 胸徑134厘米,冠幅14.5×16.4米,材積13.立方米,樹齡已近900歲,被人稱作“油松王”。
在廣西壯族自治區貴縣南山寺殿後洞峭壁上有壹棵古松,樹齡已達3000多年,被認為是我國迄今發現的壹棵最古老的松樹。雖歷盡風雨寒暑,但壹直蒼勁挺拔,繁茂蔥郁。在崖上刻有“不老松”三字,遊人前往參觀,常與古松合影,把它作為長壽的象征。
在中國山水畫裏,松樹的表現占了重要的位置,已成為壹個獨立的題材。
古人畫松多以松石點綴山水,在唐代的山水畫中已形成了壹種風氣,並出現了很多著名的松石山水畫家,他們把松石作為山水的壹部分,刻意加工,使畫面呈現出“妙之至極”的韻致。
唐代張璪寫松,很能用筆法,“常以手握雙管,壹時齊下,壹為生枝,壹為枯枝,氣傲煙霞,勢淩風雨,槎牙之形,鱗皴之狀,隨意縱橫,應手間出,生枝則潤含春澤,枯枝則慘同秋色。”而張璪的“外師造化,中得心源”更是被歷代的藝術家所服膺,成為中國畫論中的千古玉律。
五代後梁的荊浩隱居於太行山的“洪谷”,壹面“耕而食之”,壹面深入觀察大自然,那“翔鱗乘空”、“欲附雲漢”的古松,使他倍感驚訝,“攜筆復就寫之,凡數萬本,方如其真。”
北宋的李成、郭熙,宋代的李唐、馬遠,元代的王蒙,清代的弘仁、石濤、梅清等,不同的年代、不同的畫家,由於審美情趣的不同,松的畫法自然呈現出各異的形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