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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書‖大雪飄飛賞《雪國》

原打算最近不讀新書了,要“反芻”。

很多文章都在教人如何“壹目十行”,如何每天讀完壹本書。這樣真的好麽?壹目十行能看到幾個字?壹天讀完壹本書,第二天還記得多少?我沒有過目不忘的天賦,這些讀書技巧統統學不會,只能狠狠地把每個字都看到眼裏,很多書讀完壹遍還要讀第二遍第三遍。我稱之為“反芻”。

但買書的沖動時刻存在,並不定時爆發。小囡要買書,手壹抖,自己的福利也收進購物車。

收到《雪國》的時候,初冬的雨夾雪正下得緊,溫度很低,天氣預報說晚間會轉為大雪。

第二天,果然,鵝毛翻飛,鋪天蓋地。此時翻開《雪國》,真是恰到好處,別有滋味。

從某種意義上說,讀《雪國》此時也算反芻。我的第壹次電子書體驗就是《雪國》。當時認為,讀小說用電子書還是很劃算的。可是,當第壹頁讀到壹半時,“喲,這不是葉子姑娘嗎!回家呀?又是大冷天了。”就讀不下去了。再試幾次,依然無法繼續。就此擱置,從此與電子(紙)書無緣。

《雪國》是川端康成的第壹部中篇小說,最著名的代表作,也是他在被授予諾貝爾文學獎時被評獎委員會提到的三部小說之壹。主要講述了舞蹈家島村和藝妓駒子在雪國三次相會的故事。

島村初到雪國度假。藝妓人數不多,駒子被臨時叫來陪他聊天。島村發現這個十九歲女孩的美正是自己壹直在追尋的。於是,他用壹根手指記住了她。

島村再次來到雪國,途中和駒子生病的未婚夫及傾慕照顧他的葉子對面而坐。這就是小說開頭的場景。見面時,駒子是已經做了藝妓了。”她的衣服下擺鋪展在烏亮的地板上,使人有壹種冷冰冰的感覺。”而第壹次見到駒子時,“她的衣著雖帶幾分藝妓的打扮,可是衣服下擺並沒有拖在地上。”這次相處,駒子確認了對島村的感情,同時又糾結於這種感情。她希望他留下,又催著他趕緊離開。

島村第三次到雪國,駒子的未婚夫已經去世,葉子依然守在那裏。她燒掉了記錄往日生活的筆記,把認識島村當做新的開始。卻也清楚知道他們之間最終只是壹場虛無。

小說結束於壹場大火,葉子喪身其中……

《雪國》情節簡單,沒有強烈的人物沖突和情節的大起大落。壹切都籠罩在雪國的茫茫雪光中、滿山的杉樹林中、晴日的陽光中、溫泉水汽的氤氳中,模糊、朦朧。故事在對話和細節裏隱隱展開。如島村不時端詳的左手食指,如駒子衣服下擺的長短變化。

作者大量使用光影顏色的轉換,來傳遞不同的內心感受。

第壹次見面時,島村和駒子之間有點拘謹。駒子說話時大多低著頭淡淡地。島村看到“她的脖頸,淡淡地映上壹抹杉林的暗綠。“於是,”島村擡頭望著杉樹的枝梢。”

再次來到雪國。早晨,駒子在島村的房間醒來。“鏡子裏白花花閃爍著的是雪,在鏡中的雪裏現出了女子通紅的臉頰。這是壹種無法相容的美。”“鏡中的雪愈發耀眼,活像燃燒的火焰。浮現在雪上的女子的頭發,也閃爍著紫色的光,更增添了烏亮的色澤。”此時燃燒的火焰代替了當初的淡淡暗綠。

最後壹幕,當雪村與駒子趕到失火現場時,見到“火光在她(葉子)那張慘白的臉上搖曳著。”“仿佛這壹瞬間,火光也照亮了他同駒子***同度過的歲月。這當中也充滿壹種說不出的苦痛和悲哀。”

依我看,小說有的以故事情節取勝,跌宕起伏,驚心動魄。有的則以氛圍渲染取勝,淡淡情緒,徐徐彌漫。讀書群裏壹個書友曾經問道:“大家真都覺得《邊城》好看嗎,我就覺得同本集子裏那篇XX更有趣。”我說也許大家喜歡的是作者營造的故事氛圍,淡淡的湘西山水間的小兒女心事。《雪國》異曲同工,留給人們的是淡淡的卻巨大的哀傷和虛無之美。

今冬的第壹場雪下得很大,屋檐下掛滿了長長的多年未見的冰墜。但與雪國的雪還是不可同日而語。駒子說,那裏的壹場大雪可以埋住電線桿子,走路不小心會撞到。學生們可以壹早光著身子從窗戶跳進雪裏,就像在水裏遊泳。我和島村同樣感到驚詫。

這本書還收錄了川端康成的另壹部小說《湖》。它就是那種情節多轉,結構巧妙的故事。但,詢問度娘,基本無人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