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當窗柳:意思是思念別人。唐代人的風俗,折下柳條以贈行人,因為柳條而思念遊子。
(2)望驛臺:在今四川廣元。驛:舊時供傳遞公文的人中途休息、換馬的地方。
(3)居人:家中的人,這裏指元稹的妻子。
(2) 客:在外的人,指元稹。
譯文 靖安宅裏,天天面對著窗前碧柳,凝眸念遠;望驛臺前,春意闌珊,花兒紛紛飄落到地面。兩處美好的春光,在同壹天消盡;此時,家中人思念著出門在外的人,出門在外的人同樣也思念著家中的人。
編輯本段作品賞析 這是白居易應好友元稹的詩。
元稹組詩中的《使東川》雲:“可憐三月三旬足,悵望江邊望驛臺。料得孟光今日語,不曾春盡不歸來!”這是元稹在809年三月的最後壹天,為思念妻子韋叢而作。結句“不曾春盡不歸來”,是詩人的揣測之辭。他料想妻子以春盡為期,等他重聚,而現在竟無法實現,悵惘之情,宛然在目。
白居易的和詩更為出色。首句“靖安宅裏當窗柳”,元稹住宅在長安靖安裏,他的夫人韋叢當時就住在那裏,詩人寫元稹的住宅,詩句就自然聯系到元稹的妻子。“當窗柳”意即懷人。唐人風俗,愛折柳以贈行人,因柳而思遊子,這是取柳絲柔長不斷,以寓彼此情愫不絕之意。讀者從這詩句裏,可以看出韋叢天天守著窗前碧柳、凝眸念遠的情景,她對丈夫的懷念之情很深。次句“望驛臺前撲地花”是寫元稹。春意闌珊,落紅滿地。元稹壹人獨處驛邸,見落花而念家中如花之人。這壹句巧用比喻,富於聯想,也饒有詩情。三句“兩處春光同日盡”,更是好句。“盡”字如利刀割水,效果強烈,它含有春光盡矣、人在天涯的感傷情緒。“春光”不單指春天,而兼有美好的時光、美好的希望的意思。“春光同日盡”,也就是兩人預期的歡聚落空了。這樣,就自然導出了“居人思客客思家”。本來,思念決不只是限在這壹天,但這壹日既是春盡日,這種思念之情便更加重了。壹種相思,兩處離愁,感情的暗線把千裏之外的兩顆心緊緊聯系起來了。
詩的中心是壹個“思”字。全詩緊扣思字,含蓄地、層層深入地展開。首句“當窗柳”,傳出閨中綺思,次用“撲地花”,寫出驛旅苦思。這兩句都通過形象以傳情,不言思而思字灼然可見。三句推進壹層,寫出了三月三十日這個特定時日由希望轉入失望的刻骨相思。但仍然沒有直接點出,只用“春光盡”三字來寫,很有含蓄之妙。四句更推進壹層,含蓄變成了爆發,直點“思”字,而且叠用兩個思字,將前三句都綰合起來,點明詩旨,收束得很有力量。此詩詩格與原作壹樣,采用“平起仄收”式,但又與原詩不同,開篇便用對句,而且對仗工穩,不僅具有形式整飭之美,也加強了表達力量。因為,在內容上,這兩句同時寫雙方,用了對句,就表現出雙方感情同等深摯,相思同樣纏綿,形式與內容和諧壹致,相得益彰。又由於用對局開篇,用散句收尾,章法於嚴謹中有變化,也就增加了詩的聲情之美。
編輯本段作者簡介 白居易(772—846),字樂天,號香山居士,河南新鄭(今鄭州新鄭)人,唐
白居易畫像
代詩人。800年(貞元十六年)中進士,歷任左拾遺、東宮贊善大夫、江州司馬、杭州、蘇州刺史、太傅等職。白居易是壹位偉大的現實主義詩人。我國唐代偉大的現實主義詩人,中國文學史上負有盛名且影響深遠的詩人和文學家。他的詩歌題材廣泛,形式多樣,語言平易通俗,有“詩魔”和“詩王”之稱。官至翰林學士、左贊善大夫。有《白氏長慶集》傳世,代表詩作有《長恨歌》、《賣炭翁》、《琵琶行》等。白居易故居紀念館坐落於洛陽市郊。白園(白居易墓)坐落在洛陽城南香山的琵琶峰。他所寫的 《秦中吟》、《新樂府》,敢於針對當權者的弊政,反映人民疾苦,深刻地揭露社會矛盾,他又是中唐新樂府運動的主要倡導人。白居易的敘事詩如《長恨歌》、《琵琶行》,描寫細膩,生動感人,具有獨特的藝術風格,影響極為廣泛。在詩歌創作理論上,他提出“文章合為時而著”,“詩歌合為事而作”的主張。現存詩3000多首,有《白氏長慶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