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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古風》(大車揚飛塵)中諷刺與抨擊“鬥雞者”的詩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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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的前八句寫宦官、雞童的豪華生活和飛揚跋扈的氣焰。詩人對這些得幸小人的生活並沒有進行全面描寫,只是截取了京城大道上的兩個場景,把它巧妙地勾畫在讀者眼前。

第壹個場景寫宦官。詩壹開始,就象電影鏡頭壹樣,推出了壹個塵土飛揚的畫面:“大車揚飛塵,亭午暗阡陌”。“亭午”是正午,“阡陌”原指田間小路,這裏泛指京城大道。正午天最亮,卻暗然不見阡陌,可見塵土之大。而這樣大的塵土是“大車”揚起來的,這又寫出了大車之多與行駛的迅疾。這是寫景,為後面即將出現的人物作鋪墊。那麽,是誰這樣肆無忌憚地飛車疾馳呢?詩人指出:“中貴多黃金,連雲開甲宅”。“中貴”,是“中貴人”的省稱,指有權勢的太監。“甲宅”,指頭等的宅第。“連雲”狀其量,宅第高而且廣,直連霄漢。詩人不僅寫出了乘車人是宦官,而且寫出了他們為什麽能如此目中無人,因為他們有勢,有錢,他們正驅車返回豪華的宅第。這裏詩人既沒有直接描寫車中的宦官,也沒有描寫路上的行人,只是通過寫飛揚的塵土、連雲的宅第,來渲染氣氛、顯示人物,有烘雲托月之妙。

另壹個場景寫雞童,又換了壹副筆墨。寫“中貴”,處處虛筆烘托;對“雞童”卻是用實筆從兩個方面進行正面描寫:壹是寫服飾。“路逢鬥雞者,冠蓋何輝赫!”鬥雞人與宦官不同,他是緩轡放馬而行,好象故意要顯示他的權勢和服飾的華貴。在“亭午”陽光的照耀下,他們的車蓋衣冠何等光彩奪目!二是寫神態。“意態由來畫不成”,壹個人的神情本來是很難描繪的,尤其是在短小的抒情詩裏。但李白寫來卻舉重若輕,他先用了壹個誇張的手法,把筆墨放開去,“鼻息幹虹霓”,虹霓即虹霓,鼻息吹動了天上的雲霞,活現出鬥雞人不可壹世的驕橫神態;繼而,詩人又把筆收回來寫實:“行人皆怵惕”,行人沒有壹個不惶恐的,進壹步用行人的心理把雞童的勢焰襯托得淋漓盡致。真是傳神寫照,健筆縱橫。

最後兩句寫詩人的感慨。“洗耳翁”指許由。據皇甫謐《高士傳》說,堯曾想讓天下給許由,許由不接受,認為這些話汙了他的耳朵,就去水邊洗耳。世上沒有了象許由那樣不慕榮利的人,誰還能分得清聖賢(堯)與盜賊(跖)呢?詩人鄙夷地把宦官、雞童等佞幸小人看成是殘害人民的強盜,同時也暗刺當時最高統治者的不辨“堯與跖”。

這首詩通過對中貴和鬥雞人的描繪,深刻諷刺了佞幸小人得勢後的囂張氣焰,對當時的黑暗政治表示了憤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