註解:
1)八駿:據說穆王有赤驥、華騮、綠耳等八匹駿馬。
2)穆王:西周人,姓姬名滿,傳說他曾周遊天下。
韻譯:
西王母在瑤池上把綺窗打開;
只聽得黃竹歌聲音動地悲哀。
八駿神馬的車子日行三萬裏;
周穆王為了何事違約不再來?
評析:
這是壹首情詩。全詩虛構了西王母盼不到周穆王重來,暗示穆王已故的故事情節,顯示了求仙妄想與死亡不可避免的對立。在詩人的想象中,神仙也是渴望愛情的。
壹二兩句“瑤池阿母綺窗開,黃竹歌聲動地哀。”,詩人依故事中西王母的希望和穆王的許諾,虛構了壹個西王母在美妙的仙境,推開“綺窗”,盼望穆王重來的場面。憑立“綺窗”,翹首而望,然而視野空茫,不見穆王的影子,反而卻聽到悲哀的“黃竹歌聲”驚天動地。
首句的憑窗盼望,寫眼望。次句寫哀歌動地,寫耳聽,前者有意,後者無意,兩者的對比和矛盾是十分強烈的。壹方面說明盼望之人無影無蹤,空余哀歌,人的壽命還不如歌的壽命長久,暗含著詩人對迷信神仙的諷刺;另壹方面用哀聲動地的“黃竹歌聲”,透露出國運艱難,萬民受苦受凍的痛楚,曲折地表達了對現,實統治者貪圖享樂、追求長生的批判態度。
三四句 “八駿日行三萬裏,穆王何事不重來?”是詩人懸想西王母不見穆王重來的內心活動。穆王有八匹駿馬馳騁神速,“足不踐土”,“乘雲而奔”,要想重遊瑤池,可以說彈指之間即至。
可是無論西王母怎樣久久地憑窗而望,她的眼界裏仍是空空茫茫,不見穆王如約重來。大自然是無情的,即使是西王母的神力也改變不了人固有壹死的規律。西王母的疑問更加揭示了求神成仙、長生不老的虛妄。
古典詩歌借事喻情是常用的壹種手法,用事貴在精妙與貼切。這首詩的用事不僅精妙與貼切,而且又有合理的藝術發揮。西王母的憑窗盼望和不見穆王如約重來的焦急心態,都是詩人虛構出來的,這虛構既合情又合理,與原來的故事結合得自然融洽,了無痕跡,充分地寄寓了詩人對現實統治者迷信神仙的辛辣的諷刺與挖苦。
全詩不用壹字議論,而議論盡在用事與虛構之中,筆法巧當婉轉,余味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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