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至今,高天的滾滾雲濤團團簇擁著這座城,壹任獵獵秋風吹散了清脆的馬蹄聲。奔騰的黃河流入平坦廣闊的原野仍嫌受拘束,連綿的秦嶺山脈,進入潼關(以西)便再也不知何謂平坦。
原詩:
《潼關》近現代:譚嗣同
終古高雲簇此城,秋風吹散馬蹄聲。
河流大野猶嫌束,山入潼關不解平。
擴展資料:
潼關故城東門的關樓。東門外麒麟山角形似壹只猛虎蹲在關口。東門城樓北臨黃河,面依麒麟山角,東有遠望溝天塹,是從東面進關的唯壹大門,峻險異常,大有“壹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進關時,沿著東門外陡坡道拾給而上,舉目仰望關樓和巍峨的麒麟山,恰如壹只眈眈雄視的猛虎,守衛著陜西的東大門,它以威嚴雄險著稱。
公元1882 年秋,十七歲的譚嗣同,從湖南故鄉赴甘肅父親任所途中,經過陜西潼關,在這裏飽覽了壹番北國山河的壯麗風采。這位英氣勃發的少年,騎馬登上半山間的潼關古道,傍山監河,乘興前進,任清脆的馬蹄聲被獵獵西風吹散、吹遠,飛入滾滾的雲濤裏。
啊,雲濤,雲濤,四面八方盡是滾滾雲濤,大概從古到今,這巍峨的雄關就被白雲; 團團簇擁著,壹直不曾解圍吧? 偉大的壯觀還在更高更遠的地方。潼關地處陜西、山西、河南三省交界點,南鄰華山群峰,東望豫西平原。
詩人立馬城關,眼見黃河從北面高原峽谷奔騰怒吼而來,到懸崖腳下猛然壹轉彎,奔向平坦廣闊的原野,但氣勢卻不見緩和,好像仍嫌河床箍得太緊; 而那連綿不斷的山峰,在關東並不怎樣惹眼,剛入潼關便突兀而起、聳入雲天,壹座座爭奇鬥險,唯恐自己顯得平庸!
自然,所謂大河“猶嫌束”、群山“不解平”,全是黃河、華山的磅礴氣勢在詩人心理上所引起的感應,反映著這位少年詩人豪邁奔放的激情和沖決封建束縛、追求思想解放的願望,而這願望,這激情,同當時神州大地上正在崛起的變革圖強的社會潮流, 是完全合拍的。
十九世紀末葉,在我國歷史上,是壹個民族危機空前嚴重的時代,也是壹個民族精神空前高揚的時代。透過少年譚嗣同這首充滿浪漫主義精神的山水絕句,我們仿佛聽到壹個迅速臨近的新時代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