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麽!……”瑪蒂爾德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佛來恩節感到她冰涼通紅的雙手在顫抖,她想笑,卻忍不住抽泣起來。
“瑪蒂爾德,妳怎麽啦!”佛來恩節有點慌,“上我家去取妳那項鏈,那是妳的
。”
瑪蒂爾德沒有回答,她什麽也沒有回答,他什麽也聽不見,十年的勞苦、奔波,
為的竟是壹條假項鏈,青春、美貌如過眼煙雲,艱辛已令她變得如此蒼老,就是
十條項鏈也換不回這十年哪!她恨珍妮,她為什麽要欺騙壹個朋友,借她壹條假
項鏈,她恨上天,為什麽捉弄自己,這樣輕易地砍斷自己抓緊的雲梯。
“珍妮”,佛來恩節夫人聽見有人喚她的名字,原來是前天舞會上認識的x部部長
,她及於和這位部長深識,就叫了輛馬車把神誌不清的瑪蒂爾德感到渾身被壹種
陰暗所籠罩,她又回到她寒蹌,破舊的屋子裏,她感到壓抑,痛苦,她壹無所有
。
他要掙脫,不顧壹切地沖了出去。
佛來恩節的馬車駛出了極樂公園,公園的北面就是塞納河,河水如此深郁,映著
稀疏的燈光,夜幕初降,這兒可以望見巴黎的繁華,明媚嬌艷,無休的享樂。
馬車駛過鐵橋時,橋上正擠著許多人,“又有人尋短,”佛來恩節夫人輕蔑地
扭過頭去,那邊,宮廷的舞會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