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興手法最早出現於《詩經》。《關雎》首章就有“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句子,以河洲上和鳴的鳥興起淑女是君子的好配偶,而二者之間多少有壹些意義、氣氛上的關聯處,又接近於比;又如《氓》第三章以傳統的比興的開頭,寫“桑之未落,其葉沃若”,先以蔥蘢的茂盛的桑樹寫照自己的青春,繼而又以誘人的桑葚比喻令人沈醉的愛情,把戀愛中的少女比作貪食而快樂的小鳥,諄諄告誡之:不能沈溺於愛情,否則,結局悲慘,悔之晚矣。第四章緊承上節,開頭就是 “桑之落矣,其黃而隕”,以樹木的枯萎雕零比擬流年帶走了的青春,曾經光彩照人的少女在歲月中蹉跎了美麗的容顏,再加上婚後長期過著貧困的生活,被棄的命運此時自然降臨到了她的頭上。三、四章用起興的詩句,以自然現象來對照女主人公戀愛生活的變化,由起興的詩句引出表達感情生活的詩句,借此抒發女主人公對丈夫喜新厭舊行為的怨憤。最後壹章中用“淇則有岸,隰則有泮”比喻自己的不幸無邊無涯。“隰”是隨處可見的低濕之地,“淇”則是女主人公與氓婚前幽會和結婚時及被棄後所必經的河流,用來作比,非常恰切而更見深意。這樣既激發讀者的聯想,又增強意蘊,產生了形象鮮明、詩意盎然的藝術效果。 不僅繼承了《詩經》的比興傳統,而且又進壹步發展了它的是“依詩取興,引類比喻”的《離騷》。《詩經》的比興大都比較單純,往往是觸景生情之下真實的描寫,比興材料僅僅是人類熟悉的自然物或者日用品,而屈原的《離騷》把《詩經》原來的比興材料,如草木、魚蟲、鳥獸和風雲雷電都賦予了生命,讓它們活動,甚至讓它們有人的意誌,用以寄托詩人的思想感情,所謂“善鳥香草,以配忠貞;惡禽臭物,以比讒佞”,詩人“蕙纕”、“攬茝”,“制芰荷以為衣兮,集芙蓉以為裳”,用異花香草來裝飾自己,表現了自己美好的精神世界。這樣把比興與所表現的內容合而為壹,使全詩具有了象征的性質,同時又擴大了詩歌的意境和表現力。其次,《詩經》中的比興往往只是壹首詩中的片斷,是壹種簡單的比喻和聯想,《離騷》則在長篇巨制中以系統的壹個接壹個的比興表現了它的內容。如詩人自比為女子,由此出發,他以男女關系比君臣關系;以眾女妒美比群小嫉賢;以求媒比求通楚王的人;以婚約比君臣遇合。其他方面亦多用比喻,如以駕車馬比治理國家,以規矩繩墨比國家法度等等,使情感具有更具體的附著和寄托。在《離騷》中的比和興,從形象本身看來,它是虛構,是想象,但從所表達的內容、思想感情來說,又完全是現實的。這就開辟了後世的“寄情於景”“托物言誌”的表現手法,使全詩顯得生動形象,豐富多彩。《楚辭》的這種浪漫主義創作方法,對我國古代文學,特別是後世的詩歌創作有著極大影響。
在寫作中采用比興手法的作品後代有很多,如《孔雀東南飛》開頭用“孔雀東南飛,五裏壹徘徊”起興,用具體的形象來激發讀者想象,不由得人不從美禽戀偶聯想到夫妻分離,這樣就給全詩籠罩上壹種悲劇氣氛,起了統攝全詩、引起下面故事的作用。又如《歸園田居》中把自己比成“羈鳥戀舊林,池魚思故淵”,來表現詩人厭惡官場、回歸自然的心情。也有單句並沒有用比興手法,而整個形象都是比,如《迢迢牽牛星》,整首詩借牛郎與織女隔河相望而不能團聚的民間故事來比喻壹個飽含離愁的少婦的相思之情,含蓄蘊藉而又哀婉動人。
總之,比興手法的運用,加強了古代詩歌的生動性和鮮明性,增加了古代詩歌的韻味和形象感染力,使得我國的古代詩歌永遠散發出迷人的藝術魅力。 《上邪》
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用了五種自然現象,表現自己深摯的愛。
劉禹錫的《陋室銘》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