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詩仙李白的五言古詩《擬古·生者為過客》。
原文:
生者為過客,死者為歸人。
天地壹逆旅,同悲萬古塵。
月兔空搗藥,扶桑已成薪。
白骨寂無言,青松豈知春。
前後更嘆息,浮榮何足珍?
鑒賞:
"活著的人像匆匆來去的過路行人,死去的人仿佛是投向歸宿之地、壹去不返的歸客。天地猶如壹所迎送過客的旅舍;人生苦短,古往今來有無數人為此同聲悲嘆。至於天上仙界和地下冥府,"月兔空搗藥,扶桑已成薪。白骨寂無言,青松豈知春。"古代神話傳說,後羿從西王母處得到不死之藥,他的妻子嫦娥把藥偷吃了,就飛入月宮;月宮裏只有白兔為她搗藥,嫦娥雖獲長生,但過著寂寞孤獨的生活,沒有什麽歡樂可言。
扶桑,相傳是東海上的參天神樹,太陽就從那裏升起,如今也變成枯槁的柴薪。埋在地下的白骨陰森淒寂,無聲無息,再也不能體會生前的毀譽榮辱了。蒼翠的松樹自生自榮,無知無覺,不能感受陽春的溫暖。所謂"草不謝榮於春風,木不怨落於秋天",這不過是"萬物興歇皆自然"(李白《日出入行》)罷了。詩人縱觀上下,浮想聯翩,感到宇宙間的壹切都在倏忽變化,並沒有什麽永恒的榮華富貴。
"前後更嘆息,浮榮何足珍?"結尾以警策之言收束了全篇。悠悠人世莫不如此,壹時榮華實在不足珍惜。《古詩十九首》的某些篇章在感嘆人生短促之後,往往流露出壹種及時行樂,縱情享受的頹廢情緒。李白在這首詩裏雖也同樣嘆息人生短暫,卻沒有宣揚消極頹喪的思想,反而深刻地揭示出封建浮榮的虛幻。這是詩人對自己坎坷壹生的總結,是有豐富內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