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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千古「 ”情聖”荀奉倩告訴妳,什麽叫生死相許

現在的男生女生,獨立且自我,處理感情和婚姻很決絕,然後悲悲切切地宣稱「 ”我再也不相信愛情了”。 其實,很多感情破裂和婚姻失敗,不是因為物質,不是因為瑣事,就是因為妳愛自己多過愛對方,才沒能將愛滋養成為壹種習慣。 由此,我想到了古代 「 ”情聖”荀粲與妻子曹佼的壹段淒美愛情,雖然短暫,卻讓我們懂得了真愛壹直都在,缺少的只是壹種習慣。 1.好色不獵色,風流不下流的荀粲 荀粲,字奉倩,是戰國荀卿的後代,東漢名臣荀彧最小的兒子。據《三國誌》和《襄陽記》記載:荀彧清秀通雅,偉美有儀容,尤好熏香,久之便身帶香氣,是比肩宋玉、潘安的美男子。 父親是大帥哥,荀粲的相貌想必也差不了。出身名門望族,相貌俊朗出眾,又是三國時期著名的玄學家,荀粲可以說,是當時無數人仰慕、崇拜、模仿的青年才俊。 作為「 ”有才、有貌、有背景、有身家”的傑出青年,荀粲不僅才華橫溢,而且敢想敢說,是三國著名的「 ”清談”領袖(「 ”清談”是指魏晉時期,壹些名士承襲東漢清議的風氣,就壹些玄學問題析理問難,反復辯論的文化現象)。不過,荀粲最有名的、最流傳千古的壹句話,卻是「 ”婦人德不足稱,當以色為主。”(女人有才華不算什麽,最重要的是漂亮)。 好色如斯,還大張旗鼓地說出來,荀粲果然是真性情的漢子。 年輕人總是敢想敢做,在得知驃騎將軍曹洪的女兒曹佼貌美如花後,荀粲就央求父親荀彧去提親。荀、曹兩家門當戶對,又屬於政治聯姻,曹洪當然是壹口應允,於是,荀粲如願抱得美人歸。據《《荀粲別傳》記載:「 ”粲於是聘焉,容服帷帳甚麗,專房燕婉。”荀粲為曹佼舉行了壹場奢華的婚禮,且婚後只專情於曹佼壹人,夫妻如膠似漆,生活非常和美。 然而,天妒佳人,正當荀粲和曹佼沈浸在幸福中的時候,曹佼卻染上了寒熱之癥(相當於傷寒或瘧疾,在當時是不治之癥)。看著愛妻被病痛折磨得形銷骨立,心急如焚的荀粲找遍了禦醫和民間大夫,卻依舊無濟於事。 看著高燒不退的愛妻,五內俱焚的荀粲在寒冷冬日, *** 著身子站在室外,快凍僵時再跑回室內,緊緊地抱住妻子,用冰冷的身體為她降溫。可是,荀粲的癡情並沒有感動上蒼,曹佼帶著對丈夫的深深眷念與萬般不舍,撒手人寰。 妻子亡故後,荀粲壹直守候在妻子遺體旁邊,欲哭無淚,感覺靈魂都已經被抽走了。好友傅嘏不忍荀粲如此折磨自己,安慰道:「 ”妳的妻子只不過長得漂亮而已,世間有姿色的女子並不難找,妳又何必這樣哀傷呢?” 荀粲淒然搖頭道:「 ”雖然我妻子並沒有達到傾城傾國的程度,但像她這樣的女子,並不是很容易久遇到的。” 下葬那天,荀粲扶著愛妻的棺木哭得死去活來,見到的人無不為之動容。壹年之後,哀傷過度的荀粲也追隨愛妻而去,年僅29歲。 對於荀粲的專情和癡情,當時和後世的人都很不理解,覺得為了壹個女人太不值得。劉義慶著《世說新語》時,將其收入「 ”溺惑”篇,希望後人引以為戒。 對於荀粲的愛情觀,我們壹會兒再予置評,接下來,讓我們進入第二個故事。 2.我虐妳千百遍,妳卻待我如初戀的元稹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沒有對比更顯不出渣男。元稹,字微之,是唐朝著名的詩人,文學造詣高深,與白居易***同倡導了新樂府運動,世稱「 ”元白”。 都說自古名士真風流,元稹盡管家世沒有荀粲顯赫,但在兒女情長方面,卻不遑多讓。當他結發妻子韋叢病亡後,悲痛不已的元稹壹連寫了三首詩來追思愛妻:「 ”同穴窅冥何所望,他生緣會更難期。” (即使能合葬也無法傾訴衷情,來世結緣是多麽虛幻的企望)「 ”誠知此恨人人有,貧賤夫妻百事哀。”(誰不知夫妻永訣人人都會傷懷,想起許多往事令人極度地傷悲)。詩意哀婉憂傷,令聽者流淚、聞者傷心,足見元稹的忠情與癡心。 可是,縱觀元稹的壹生,此公濫情多過癡情,是十足的負心漢。其中最為後人所詬病的,就是他親手毀了兩個才女。 薛濤,字洪度,唐代著名女詩人,成都樂妓,與魚玄機、李冶、劉采春並稱唐代四大女詩人。 薛濤出身官宦家庭,自幼受到良好的文化熏陶。14歲那年,因父親薛鄖故去,為了母女倆生存,不得已加入樂籍,成了壹名營妓。因薛濤「 ”通音律,善辯慧,工詩賦”,與白居易、張籍、王建、劉禹錫、杜牧、張祜等詩壇領袖詩詞唱和,聲名鵲起。 唐憲宗元和四年三月,奉命出使蜀地的元稹,久聞薛濤芳名,特地約她在梓州相見。 這壹年,元稹31歲,薛濤42歲。 元稹被薛濤的美貌與智慧折服,薛濤被元稹的外形與才情吸引,兩個人瞬間就墜入了愛河。那段時間,元稹與薛濤雙宿雙棲,流連在錦江邊上,相伴於蜀山青川,留下了許多滿溢著幸福的情詩情話。薛濤覺得,自己終於找到了可以托付終身的有情郎。 那壹年,元稹的結發妻子韋叢只是病重,還沒有去世。 快活的時光總是很短暫,三個月後,元稹調離川地到洛陽任職。分別之際,元稹看著珠淚漣漣的薛濤,信誓旦旦地告訴她,壹旦安頓好,很快就會來接她過去。 分離後,元稹確實給薛濤寄來了幾封滿滿思念之情的書信,但也僅此而已,隨後就音訊全無。 癡心的薛濤等了壹年又壹年,只得將對元稹的不變思念化作字字含淚的詩句,傾述在寓意愛情的桃紅色紙箋上,留下了壹首首心碎神傷的詩句。 此的元稹在做什麽呢?他不僅續弦納妾,還迷戀上了與薛濤齊名的吳越名伶、知名女詩人劉采春,納其為妾並***同生活七年。七年後,時來運轉的元稹回京任職,旋即拋棄劉采春沒了蹤影,壹如當初對薛濤壹樣。 傷心欲絕的劉采春離開越州,不知所蹤。 元稹的這些所作所為,薛濤全然不知,依然年復壹年的等待著元稹的歸來。直到有壹天,薛濤的《懷人》詩被來探望的父輩李德裕(唐武宗時,官拜宰相)看到,深知元稹其人的李德裕如實向薛濤說道:元稹並非鐘情之人,更不是可以托付終身的正人君子。 不久之後,薛濤脫下華彩霓裳,換上鶴衣道冠,隱居在了錦江之畔、浣花溪旁的壹座典雅的小院內,終生未嫁。所寫的詩句中,仍依稀可見他的影子。 唐文宗太和四年七月,53歲的元稹暴卒於家中。3年後,64歲的薛濤病逝。壹段始亂終棄的悲慘愛情,最終畫上了休止符。 荀粲愛曹佼,是愛到骨子裏的壹種習慣,是妳痛我更痛的感同身受;薛濤愛元稹,同樣如此。那為什麽荀粲會被稱為千古壹「 ”情聖”,而元稹則被冠以千古壹「 ”渣男”呢?我想,這是因為愛情是相互的,是需要懂得感恩的。荀粲愛曹佼,曹佼回饋給荀粲的,是妳儂我儂的繾綣柔情;薛濤愛元稹,元稹給予薛濤的卻是誅心之刀。 終其壹生,元稹都未曾真正愛過壹個女人,他最愛的只是他自己。這就是元稹與荀粲最大的區別。 在現在的社會,很多時候愛情敵不過房子、車子、孩子的壓力和柴米油鹽的消磨,當妳倦了累了,感覺愛情已死的時候,就讀壹讀清代詞人納蘭性德《蝶戀花·辛苦最憐天上月》吧,「 ”若似月輪終皎潔,不辭冰雪為卿熱”,想想裸身站在風雪中的荀粲,我們有什麽理由不堅信、不堅守自己的愛情。 也許,陪在我們身邊的那個他或她,就是轉世輪回的荀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