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詩歌的修辭手法來看,詩人采用擬人化的表現手法,創造了這壹童話般的意境。詩中的壹切,無不具有生命,帶有情感。這是因為戎昱對湖上亭的壹草壹木是如此深情,以致在他眼裏不只是自己不忍與柳條、藤蔓、黃鶯作別,柳條、藤蔓、黃鶯也象他壹樣無限癡情,難舍難分。他視花鳥為摯友,達到了物我交融、彼此兩忘的地步,故能憂樂與***,靈犀相通,發而為詩,才能出語如此天真,詩趣這般盎然。
特別指出的是,這首詩的用字,非常講究情味。用“系”字抒寫不忍離去之情,正好切合柳條、藤蔓修長的特點,又符合春日和風拂拂的情景,不啻是天造地設。這種擬人化的寫法為後人廣泛采用。宋人周邦彥“長條故惹行客,似牽衣待話,別情無極”,王實甫《西廂記》“柳絲長,玉驄難系”、“柳絲長,咫尺情牽惹”等以柳條寫離情,都是與這句詩的寫法壹脈相承的。“啼”字既指黃鶯的啼叫,也容易使人聯想到辭別時離人傷心的啼哭。壹個“啼”字,兼言情景兩面,而且體物傳神,似有無窮筆力,正是斫輪老手的高妙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