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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莽的詩作有哪些?

<<讓死的死去吧>>

讓死的死去吧!

他們的血並不白流,

他們含笑的躺在路上,

仿佛還誠懇地向我們點頭。

他們的血畫成地圖,

染紅了多少農村,城頭。

他們光榮地死去了,

我們不能向他們把淚流。

敵人在瞄準了,

不要舉起我們的手!

讓死的死去吧!

他們的血並不白流,

我們不要悲哀或嘆息,

漫漫的長途橫在前頭。

走去吧,

鬥爭中消息不要走漏,

他們盡了責任,

我們還要抖擻。

1929,11。

<<血字>>

血液寫成的大字,

斜斜地躺在南京路,

這個難忘的日子——

潤飾著壹年壹度……

血液寫成的大字,

刻劃著千萬聲的高呼,

這個難忘的日子——

幾萬個心靈暴怒……

血液寫成的大字,

記錄著沖突的經過,

這個難忘的日子——

獰笑著幾多叛徒……

“五卅”喲!

立起來,在南京路走!

把妳血的光芒射到天的盡頭,

把妳剛強的姿態投映到黃浦江口,

把妳的洪鐘般的預言震動宇宙!

今日他們的天堂,

他日他們的地獄,

今日我們的血液寫成字,

異日他們的淚水可入浴。

我是壹個叛亂的開始,

我也是歷史的長子,

我是海燕,

我是時代的尖刺。

“五”要成為報復的枷子,

“卅”要成為囚禁仇敵的鐵柵,

“五”要分成鐮刀和鐵錘,

“卅”要成為斷銬和炮彈!……

兩個血字不該再放光輝,

千萬的心音夠堅決了,

這個日子應該即刻消毀!

<<五壹歌>>

在今天,

我們要高舉紅旗,

在今天,

我們要準備戰鬥!

怕什麽,鐵車坦克炮,

我們偉大的隊伍是萬裏長城!

怕什麽,殺頭,槍斃,坐牢,

我們青年的熱血永難流盡!

我們是動員了,

我們是準備了,

我們今天壹定,壹定要沖,沖,沖,

沖破那座資本主義的惡魔宮。

殺不完的是我們,

騙不了的是我們,

我們為解放自己的階級,

我們沖鋒陷陣,奮不顧身。

號炮響震天,

汽笛徒然催,

我們沖到街上去,

我們舉行偉大的“五壹”示威!

我們手牽著手,

我們肩並著肩,

我們過的是非人的生活,

唯有鬥爭才解得鎖鏈,

把沈重的鐐枷打在地上,

把卑鄙的欺騙扯得粉碎,

我們要用血用肉用鐵鬥爭到底!

我們要把敵人殺得幹凈,

管他媽的帝國主義國民黨,

管他媽的取消主義改組派,

豪紳軍閥,半個也不剩!

不建立我們自己的政權——

我們相信,我們相信,永難翻身!……

1930.4.25

<<我們是青年的布爾塞維克>>

我們是青年的布爾塞維克,

壹切——都是鋼鐵:

我們的頭腦,

我們的語言,

我們的紀律!

我們生在革命的烽火裏,

我們生在鬥爭的律動裏,

我們是時代的兒子,

我們是群眾的兄弟,

我們的搖籃上,

招展著十月革命的紅旗。

我們的身旁是世界革命的血波,

我們的前面是世界***產主義。

我們是勞苦青年的先鋒軍,

我們的口號是“鬥爭”!

嘹亮,——我們的號筒,

高揚,——旗兒血紅,

什麽是我們的進行曲?

“少年先鋒”!

偉大是我們的隊伍,

無窮是我們的兄弟,

***產主義青年團,

新時代的主人翁。

我們是資產階級的死仇敵,

我們是舊社會中的小暴徒,

我們要鬥爭,要破壞,

翻轉舊世界,犁尖破土,

奪回勞動者的山,河!

我們要敲碎資本家的頭顱,

踢破地主爺的胖肚,

妳們悲泣吧,戰栗吧!

我們要唱歌,要跳舞。

在妳們的頭頂上,

我們建築起新都,

在妳們的廢墟上,

我們來造條大路,

***產主義的勝利,

在太陽的照耀處。

我們不怕死,

我們不悲泣,

我們要破壞,

我們要建設,

我們的旗幟顯明:

斧頭鐮刀和血跡。

戰鬥的警鐘響徹了天空,

是時候了,全世界無產青年快團結!

齊集在***產青年團的旗下,

曙光在前——

準備刺刀槍炮,襲擊!

1930年“五卅”紀念

<<別了,哥哥>>

(算作是向壹個“階級”的告別詞吧!)

別了,我最親愛的哥哥,

妳的來函促成了我的決心,

恨的是不能握壹握最後的手,

再獨立地向前途踏進。

二十年來手足的愛和憐,

二十年來的保護和撫養,

請在這最後的壹滴淚水裏,

收回吧,作為惡夢壹場。

妳誠意的教導使我感激,

妳犧牲的培植使我欽佩,

但這不能留住我不向妳告別,

我不能不向別方轉變。

在妳的壹方,喲,哥哥,

有的是,安逸,功業和名號,

是治者們榮賞的爵祿,

或是薄紙糊成的高帽。

只要我,答應壹聲說,

“我進去聽指示的圈套,”

我很容易能夠獲得壹切,

從名號直至紙帽。

但妳的弟弟現在饑渴,

饑渴著的是永久的真理,

不要榮譽,不要功建,

只望向真理的王國進禮。

因此機械的悲鳴擾了他的美夢,

因此勞苦群眾的呼號震動心靈,

因此他盡日盡夜地憂愁,

想做個普羅米修士偷給人間以光明。

真理和忿怒使他強硬,

他再不怕天帝的咆哮,

他要犧牲去他的生命,

更不要那紙糊的高帽。

這,就是妳弟弟的前途,

這前途滿站著危崖荊棘,

又有的是黑的死,和白的骨,

又有的是砭人肌筋的冰雹風雪。

但他決心要踏上前去,

真理的偉光在地平線下閃照,

死的恐怖都辟易遠退,

熱的心火會把冰雪溶消。

別了,哥哥,別了,

此後各走前途,

再見的機會是在,

當我們和妳隸屬著的階級交了戰火。

1929.4.12

殷夫(1909-1931):原名徐白,又名白莽,浙江象山人。***產黨員。中國無產階級的優秀詩人。1928年起即在進步刊物《奔流》和《列寧青年》上發表革命詩歌。1929年起,在黨的領導下從事青年工人運動,曾經幾次被捕,遭反動派毒打,出獄後繼續堅持革命工作。1930年3月中國左翼作家聯盟成立,他即加入作為盟員。同年5月,作為左聯代表,參加全國蘇維埃區域代表大會。1931年1月在上海被捕,2月7日在龍華被害。遺著有《殷夫詩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