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杜甫詩句的畫 1.杜甫的詩 配畫
此詩是杜甫大歷二年(767)秋在夔州時所寫。
當時詩人病臥夔州,夔州在長江之濱。全詩通過登高所見秋江景色,傾訴了詩人長年飄泊、老病孤愁的復雜感情,慷慨激越,動人心弦。
楊倫稱贊此詩為“杜集七言律詩第壹”(《杜詩鏡銓》),胡應麟《詩藪》更推重此詩精光萬丈,是古今七言律詩之冠。 前四句寫登高見聞。
首聯對起。詩人圍繞夔州的特定環境,用“風急”二字帶動全聯,壹開頭就寫成了千古流傳的佳句。
夔州向以猿多著稱,峽口更以風大聞名。秋日天高氣爽,這裏卻獵獵多風。
詩人登上高處,峽中不斷傳來“高猿長嘯”之聲,大有“空谷傳響,哀轉久絕”(《水經註·三峽》)的意味。詩人移動視線,由高處轉向江水洲渚,在水清沙白的背景上,點綴著迎風飛翔、不住回旋的鳥群,真是壹幅精美的畫圖。
其中天、風,沙、渚,猿嘯。鳥飛,天造地設,自然成對。
不僅上下兩句對,而且還有句中自對,如上句“天”對“風”;“高”對“急”;下句“沙”對“渚”,“白”對“清”,讀來富有節奏感。經過詩人的藝術提煉,十四個字,字字精當,無壹虛設,用字遣辭,“盡謝斧鑿”,達到了奇妙難名的境界。
更值得註意的是:對起的首句,未字常用仄聲,此詩卻用平聲入韻。沈德潛因有“起二句對舉之中仍復用韻,格奇而變”(《唐詩別裁》)的贊語。
頷聯集中表現了夔州秋天的典型特征。詩人仰望茫無邊際、蕭蕭而下的木葉,俯視奔流不息、滾滾而來的江水,在寫景的同時,便深沈地抒發了自己的情懷。
“無邊”“不盡”,使“蕭蕭”‘滾滾”更加形象化,不僅使人聯想到落木窸索之聲,長江洶湧之狀,也無形中傳達出韶光易逝:壯誌難酬的感愴。透過沈郁悲涼的對句,顯示出神入化之筆力,確有“建瓴走阪”、“百川東註”的磅礴氣勢。
前人把它譽為“古今獨步”的“句中化境”,是有道理的。 前兩聯極力描寫秋景,直到頸聯,才點出壹個“秋”字。
“獨登臺”,則表明詩人是在高處遠眺,這就把眼前景和心中情緊密地聯系在壹起了。“常作客”,指出了詩人飄泊無定的生涯。
“百年”,本喻有限的人生,此處專指暮年。“悲秋”兩字寫得沈痛。
秋天不壹定可悲,只是詩人目睹蒼涼恢廓的秋景,不由想到自己淪落他鄉、年老多病的處境,故生出無限悲愁之緒。詩人把久客最易悲秋,多病獨愛登臺的感情,概括進壹聯“雄闊高渾,實大聲弘”的對句之中,使人深深地感到了他那沈重地跳動著的感情脈搏。
此聯的“萬裏”“百年”和上壹聯的。“無邊”“不盡”,還有相互呼應的作用:詩人的羈旅愁與孤獨感,就象落葉和江水壹樣,推徘不盡,驅趕不絕,情與景交融相洽。
詩到此已給作客思鄉的壹般含意,添上久客孤獨的內容,增人悲秋苦病的情思,加進離鄉萬裏、人在暮年的感嘆,詩意就更見深沈了。 尾聯對結,並分承五六兩句。
詩人備嘗艱難潦倒之苦,國難家愁,使自己白發日多,再加上因病斷酒,悲愁就更難排遣。本來興會盎然地登高望遠,現在卻平白無故地惹恨添悲,詩人的矛盾心情是容易理解的。
前六句“飛揚震動”,到此處“軟冷收之,而無限悲涼之意,溢於言外”(《詩藪》)。 詩前半寫景,後半抒情,在寫法上各有錯綜之妙。
首聯著重刻畫眼前具體景物,好比畫家的工筆,形、聲、色、態:壹壹得到表現。次聯著重渲染整個秋天氣氛,好比畫家的寫意,只宜傳神會意,讓讀者用想象補充,三聯表現感情,從縱(時間)、橫(空間)兩方面著筆,由異鄉飄泊寫到多病殘生。
四聯又從白發日多,護病斷飲,歸結到時世艱難是潦倒不堪的根源。這樣,杜甫憂國傷時的情操,便躍然紙上。
此詩八句皆對。粗略壹看,首尾好像“未嘗有對”,胸腹好像“無意於對”。
仔細玩味,“壹篇之中,句句皆律,壹句之中,字字皆律”。不只“全篇可法”,而且“用句用字”,“皆古今人必不敢道,決不能道者”。
它能博得“曠代之作”(均見胡應麟《詩藪》)的盛譽,就是理所當然的了。 此詩整首詩都是絕句,因而稱為“七律之冠”。
2.畫 杜甫 詩
畫 鷹
杜甫
素練風霜起, 蒼鷹畫作殊。
?身思狡兔, 側目似愁胡。
絳鏇光堪摘, 軒楹勢可呼。
何當擊凡鳥, 毛血灑平蕪。
畫上題詩,是我國繪畫藝術特有的壹種民族風格。古代文人畫家,為了闡發畫意,寄托感慨,往往於作品完成以後,在畫面上題詩,收到了詩情畫意相得益彰的效果。為畫題詩自唐代始,但當時只是以詩贊畫,真正把詩題在畫上,是宋代以後的事。不過,唐代詩人的題畫詩,對後世畫上題詩產生了極大影響。其中,杜甫的題畫詩數量之多與影響之大,終唐之世未有出其右者。
這首題畫詩大概寫於開元末年,是杜甫早期的作品。此時詩人正當年少,富於理想,也過著“快意”的生活,充滿著青春活力,富有積極進取之心。詩人通過對畫鷹的描繪,抒發了他那嫉惡如仇的激情和淩雲的壯誌。
全詩***八句,可分三層意思:
壹、二兩句為第壹層,點明題目。起用驚訝的口氣:說是潔白的畫絹上,突然騰起了壹片風霜肅殺之氣,這是怎麽回事呢?第二句隨即點明:原來是矯健不凡的畫鷹仿佛挾風帶霜而起,極贊繪畫的特殊技巧所產生的藝術效果。這首詩起筆是倒插法。何謂倒插法?試看杜甫《姜楚公畫角鷹歌》的起筆曰:“楚公畫鷹鷹戴角,殺氣森森到幽朔。”先從畫鷹之人所畫的角鷹寫起,然後描寫出畫面上所產生的肅殺之氣,是謂正起。而此詩則先寫“素練風霜起”,然後再點明“畫鷹”,所以叫作倒插法。這種手法,壹起筆就有力地刻畫出畫鷹的氣勢,吸引著讀者。杜甫的題畫詩善用此種手法,如《奉先劉少府新畫山水障歌》的起筆曰:“堂上不合生楓樹,怪底江山起煙霧。”《畫鶻行》的起筆曰: “高堂見生鶻,颯爽動秋骨。”《奉觀嚴鄭公廳事岷山沱江畫圖十韻》的起筆曰:“沱水臨中座,岷山到北堂。”這些起筆詩句都能起到先聲奪人的藝術效果。
中間四句為第二層,描寫畫面上蒼鷹的神態,是正面文章。頷聯的“?(sǒng聳)身”就是“竦身”。“側目”,句見《漢書·李廣傳》:“側目而視,號曰蒼鷹。”又見孫楚《鷹賦》:“深目蛾眉,狀如愁胡。”再見傅玄《猿猴賦》:“揚眉蹙額,若愁若嗔。”杜甫這兩句是說蒼鷹的眼睛和猢猻的眼睛相似,聳起身子的樣子,好象是在想攫取狡猾的兔子似的,從而刻畫出蒼鷹搏擊前的動作及其心理狀態,真是傳神之筆,把畫鷹壹下子寫活了,宛如真鷹。頸聯“絳鏇(tāo xuàn滔眩)”的“絳”是系鷹用的絲繩;“鏇”是轉軸,系鷹用的金屬的圓軸。“軒楹”是堂前廊柱,此指畫鷹懸掛之地。這兩句是說系著金屬圓軸的蒼鷹,光彩照人,只要把絲繩解掉,即可展翅飛翔;懸掛在軒楹上的畫鷹,神采飛動,氣雄萬夫,好象呼之即出,去追逐狡兔,從而描寫出畫鷹躍躍欲試的氣勢。作者用真鷹來作比擬,以這兩聯詩句,把畫鷹描寫得栩栩如生。
此兩聯中,“思”與“似”、“摘”與 “呼”兩對詞,把畫鷹刻畫得極為傳神。“思”寫其動態,“似”寫其靜態,“摘”寫其情態,“呼”寫其神態。詩人用字精工,頗見匠心。通過這些富有表現力的字眼,把畫鷹描寫得同真鷹壹樣。是真鷹,還是畫鷹,幾難分辨。但從“堪”與“可”這兩個推論之詞來玩味,畢竟仍是畫鷹。
最後兩句進到第三層,承上收結,直把畫鷹當成真鷹,寄托著作者的思想。大意是說:何時讓這樣卓然不凡的蒼鷹展翅搏擊,將那些“凡鳥”的毛血灑落在原野上。“何當”含有希幸之意,就是希望畫鷹能夠變成真鷹,奮飛碧霄去搏擊凡鳥。“毛血”句,見班固《西都賦》:“風毛雨血,灑野蔽天。”至於“凡鳥”,張上若說:“天下事皆庸人誤之,末有深意。”這是把“凡鳥”喻為誤國的庸人,似有鋤惡之意。由此看來,此詩借詠《畫鷹》以表現作者嫉惡如仇之心,奮發向上之誌。作者在《楊監又出畫鷹十二扇》壹詩的結尾,同樣寄寓著自己的感慨曰:“為君除狡兔,會是翻
3.杜甫的詩中描寫春天的畫怎麽畫
絕句二首
杜甫
遲日江山麗,春風花草香。泥融飛燕子,沙暖睡鴛鴦。
江碧鳥逾白,山青花欲燃。今春看又過,何日是歸年。
“遲日”,出自《詩經·七月》:“春日遲遲。”春天光照時間漸長,天氣趨暖,正所謂“天初暖,日初長”(歐陽炯《春光好》)。詩人以“遲日”領起全篇,突出了春天日光和煦、萬物欣欣向榮的特點,並使詩中描寫的物象有機的組合為壹體,構成壹幅明麗和諧的春色圖。妳看:陽光普照,水碧山青,草木復蘇,萬象更新。清風拂面,送來百花的芳香,帶來春草的清馨。河灘上,溪岸邊,冰雪融盡,泥土潮濕而松軟,燕子輕盈地飛來飛去,銜泥築巢,呢呢喃喃。水暖沙溫,美麗多情的鴛鴦相依相偎,恬然靜睡,十分嬌慷可愛。燕子是侯鳥,詩人描寫它是有意突出春天的特征。前二句的“遲日”、“江山”、“春風”、“花草”組成壹幅粗線勾勒的大場景,並在句尾以“麗”、“香”突出詩人強烈的感覺;後二句則是工筆細描的特定畫面,既有燕子翩飛的動態描繪,又有鴛鴦慵睡的靜態寫照。飛燕的繁忙蘊含著春天的勃勃生機,鴛鴦的閑適則透出溫柔的春意,壹動壹靜,相映成趣。而這壹切全沐浴在煦暖的陽光下,和諧而優美,確實給人以春光旖旎之感。
清人陶虞開稱杜甫筆法高妙,能“以詩為畫”(《說杜》),此詩可為印證。但這首五絕之妙並不止於“以詩為畫”,詩人著意傳達的還是他感受到的柔和春意。如果說春日遲遲、江山秀麗、清風徐徐、花草芬芳以及燕子、鴛鴦,都是詩人的視覺、觸覺(風)、嗅覺所感,那麽泥土之“融”、沙礫之“暖”,便不是五官的直接感覺了。只因為對春天的陽光明麗、惠風和暢、鳥語花香感受至深,詩人無須觸摸就能想象出泥土的松濕和沙礫的溫暖;而泥之融、沙之暖的體會又加深了對飛燕的輕盈、鴛鴦嬌慵的視覺印象,從而使詩人的整個身心都沈浸於柔美和諧和春意之中。
“江碧鳥逾白,山青花欲燃”,這是壹幅鑲嵌在鏡框裏的風景畫,濡飽墨於紙面,施濃彩於圖中,有令人目迷神奪的魅力。漫江碧波蕩漾,顯露出白翎的水鳥,掠翅江面,壹派怡人的風光。滿山青翠欲滴,遍布的朵朵鮮花紅艷無比,簡直就像燃燒著壹團旺火,十分旖旎,十分燦爛。
以江碧襯鳥翎的白,碧白相映生輝;以山青襯花葩的紅,青紅互為競麗。壹個“逾”字,將水鳥借江水的碧色襯底而愈顯其翎毛之白,寫得深中畫理;而壹個“欲”字,則在擬人化中賦花朵以動態,搖曳多姿。兩句詩狀江、山、花、鳥四景,並分別敷碧綠、青蔥、火紅、潔白四色,景象清新,令人賞心悅目。
可是,詩人的旨意卻不在此,緊接下去,筆路陡轉,慨而嘆之。
“今春看又過,何日是歸年?”句中“看又過”三字直點寫詩時節。
春末夏初景色不可謂不美,然而可惜歲月荏苒,歸期遙遙,非但引不起遊玩的興致,卻反而勾起了漂泊的感傷。此詩的藝術特點是以樂景寫哀情,唯其極言春光融洽,才能對照出詩人歸心殷切。它並沒有讓思歸的感傷從景象中直接透露出來,而是以客觀景物與主觀感受的不同來反襯詩人鄉思之深厚,別具韻致。
4.要壹些杜甫的詩和詩意加圖片
杜甫絕句>賞析》 兩個黃鸝鳴翠柳, 壹行白鷺上青天。
窗含西嶺千秋雪, 門泊東吳萬裏船。 唐·杜甫 這首唐詩從誕生以來,便被歷朝歷代文人推崇,並逐步成為各個朝代教育學童學習唐詩的教材之壹。
至今在中國小學課本裏仍是如此。 很多文人、詩人、社會學者、歷史學者都對杜甫的這首淺顯易懂的《絕句》進行過分析研究,並做出過很精辟的註解。
出於對它的情有獨衷,我從少時第壹次背誦它時,便被其中的精美絕倫的描述所吸引。在此謹對這首唐詩做添足賞析,玩味之意盡在不言中。
我們先從整體上縱觀全詩,是由兩句相映成趣的寬對(對聯的壹種形式)組成。全詩二十八個字所包涵的內容遠遠超出這二十八個含義。
下面讓我們來***同欣賞這首著名的《絕句》。 這首詩的起始句“兩個黃鸝鳴翠柳”,所表達的十分簡單明了。
詩人描繪了他站在窗前看到的近景中壹幅優美的圖畫: 這是壹幅早春圖,在窗前剛剛抽絲發芽的柳樹上,有兩只黃鸝鳥在歡快的相應和般地鳴唱。在詩中首句的第壹個字,詩人便用“兩”這個數字和“個”量字來表示了壹個頭頸微動,目光微挑的動作。
這裏詩人用“個”字,而不是用“只”來描述黃鸝鳥的狀態,是用語感來表述詩人看到的黃鸝鳥是壹種動態。這裏很關鍵的壹個字,便是這個“個”字。
“個”字是仄音,用去音來表示的語氣中,有驚嘆的含義。詩人用“個”來告訴讀者,是黃鸝鳥的鳴叫聲把他的目光吸引住的。
壹個,兩個,噢,原來這裏還有壹只小鳥。而這裏若用“只”來表示,小鳥的狀態就不壹樣了。
詩中的兩個黃鸝鳥是在樹杈間壹上壹下,不是並肩站在壹根樹枝上的,因為後面壹個鳴翠柳的“鳴”字便表示了小鳥相互和鳴,在樹枝間歡叫的追逐的狀態。壹只小鳥在下,另壹只小鳥在上,都是側抓住飄動的柳絲在嬉戲。
為什麽說小鳥是側抓著柳絲呢?這在首句的第六字“翠”字便可知道。 柳樹在春天裏是最先發芽的北方樹種,其發芽時,先是樹條裏返青,這時叫抽絲,然後很嫩的芽葉吐出尖尖的嫩綠色。
此時的柳樹是其最美的狀態,文人畫匠多把此刻的柳樹寓意為情竇初開的少女。即便是壹棵柳樹,丈余外都猶如壹層綠霧漫卷在樹冠上,由於細柳條的淺棕色裏泛出壹絲青綠色,柳條開始褪去冬天僵直的狀態,變得柔軟起來。
此刻的柳絲多入詩畫,曹雪芹在《紅樓夢》黛玉葬花壹回裏這樣描繪:“柳絲榆莢自芳菲,不管桃飄與李飛;”、更如葛紫巾 南鄉子的唱和詩“長亭無風柳絲斜,杏花疏影笛聲啞。”“梅花漏泄春消息,柳絲長,草芽碧。
不覺星霜鬢邊白,念時光堪惜”(晏殊詞)“玉樓明月長相憶。柳絲裊娜春無力”(溫庭筠)。
而杜甫的“隔戶楊柳弱裊裊,恰似十五女兒腰”更是給讀者描述了柳絲輕柔、無風尚且柳絲斜的狀態。詩人準確地把握了春天柳絲的狀態,而這時兩個黃鸝鳥正是用爪抓住來回飄動的柳絲,在春意盎然的微風裏,啾啾鳴叫,詩人也許正是被這樣的鬧春鳴叫聲吸引到窗前。
上闋的末句“壹行白鷺上青天”,是和首句相對應的。詩人正是被黃鸝鳥的鳴叫聲吸引到窗前,當他的目光從柳絲下的壹只黃鸝鳥轉移,被上面那只黃鸝鳥的鳴叫聲挑起目光時,從樹梢上,看到了遠方的青天。
如果說詩人用壹種歡快的筆調寫出了黃鸝鳥跳躍鳴叫的動感畫面,那麽此句中“壹行”便給讀者壹種目光直線上升的感覺。白鷺鳥相對於黃鸝鳥來說,壹個是體形龐大的候鳥,壹個是體形弱小的雀鳥。
這是壹種寓意對比,我在下文中會說明。成群結隊的白鷺鳥,在春暖花開季節從南方越冬而北歸。
那壹種思鄉歸故裏的迫切心情,被詩人精準地用壹個“上”字淋漓盡致地表露出來。白鷺鳥的壹行,與黃鸝鳥壹上壹下的分離成兩個的狀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詩人也借著兩種鳥的狀態,把目光從眼前的壹棵柳樹,投向了壹望無際的青天。 古詩中描寫天色的有很多,而詩人用“青”字來表述早春清晨爽朗的晴空,杜甫作為唐代最具有代表的現實主義詩人,描寫早春天空的這種定義,也影響到了這個時期和中國壹衣帶水的東瀛。
著名日本演歌《北國之春》的首句中“亭亭白樺,悠悠碧空”壹句中,日文漢字便是“青空”兩個字。 這裏,“青”所涵蓋了這樣兩層意思。
壹是,青,顏色,藍、綠的兼色。既沒有藍色的沈悶,也沒有綠色的寧靜,它是壹種很透亮的感覺,在西方油畫色彩學裏,有壹種加光混合法,例如用朱紅、翠綠、藍三種原色光,同原色光雙雙混合,又可以混合出黃、青、紫紅三種間色光。
在色相圖標裏,自然光的七色只有青色未被列入基本色相,原因便在於,青色的透明感在投光時,無法完全掩蓋其它“正”色。 二是,青,狀態,初生萌發、幹凈淳樸。
這層意思對於暮冬已過,春色將至的早春煥發出來的生機,猶為重要。詩人正是抓住了這種感覺,用壹個“青”抒發了自己暮年壯心不已的情節。
詩人用“色”的感覺在這裏猶顯考究。 縱觀上闋這兩句,兩個數字“兩”、“壹”,兩個量詞“個”、“行”,兩種鳥類“黃鸝”、“白鷺”,兩個動作“鳴”、“上”,兩種顏色“翠”、“青”,兩個距離“近柳”、“遠天”。
表面的十四個字,表述了十四種事物。但是,詩人在這首二句裏,已經隱藏了。
5.怎麽畫杜甫的絕句
(遲日江山麗 )賞析
詩人以“遲日”領起全篇,突出了春天日光和煦、萬物欣欣向榮的特點,並使詩中描寫的物象有機的組合為壹體,構成壹幅明麗和諧的春色圖。妳看:陽光普照,水碧山青,草木復蘇,萬象更新。清風拂面,送來百花的芳香,帶來春草的清馨。河灘上,溪岸邊,冰雪融盡,泥土潮濕而松軟,燕子輕盈地飛來飛去,銜泥築巢,呢呢喃喃。水暖沙溫,美麗多情的鴛鴦相依相偎,恬然靜睡,十分嬌慷可愛。燕子是侯鳥,詩人描寫它是有意突出春天的特征。
前二句的“遲日”、“江山”、“春風”、“花草”組成壹幅粗線勾勒的大場景,並在句尾以“麗”、“香”突出詩人強烈的感覺.
後二句則是工筆細描的特定畫面,既有燕子翩飛的動態描繪,又有鴛鴦慵睡的靜態寫照。飛燕的繁忙蘊含著春天的勃勃生機,鴛鴦的閑適則透出溫柔的春意,壹動壹靜,相映成趣。
而這壹切全沐浴在煦暖的陽光下,和諧而優美,確實給人以春光旖旎之感。 清人陶虞開稱杜甫筆法高妙,能“以詩為畫”(《說杜》),此詩可為印證。但這首五絕之妙並不止於“以詩為畫”,詩人著意傳達的還是他感受到的柔和春意。如果說春日遲遲、江山秀麗、清風徐徐、花草芬芳以及燕子、鴛鴦,都是詩人的視覺、觸覺(風)、嗅覺所感,那麽泥土之“融”、沙礫之“暖”,便不是五官的直接感覺了。只因為對春天的陽光明麗、惠風和暢、鳥語花香感受至深,詩人無須觸摸就能想象出泥土的松濕和沙礫的溫暖;而泥之融、沙之暖的體會又加深了對飛燕的輕盈、鴛鴦嬌慵的視覺印象,從而使詩人的整個身心都沈浸於柔美和諧和春意之中。
反復誦讀此詩,妳也會有春不醉人人自醉的感覺。此詩的成功不但在於作者善於觀察物象,更在於作者善於體察物情。前人或謂杜甫這首詩“與兒童屬對何異”。無非譏其造語平淡,未在追奇獵怪上下功夫,殊不知,這正是功力老到之處。周紫芝《竹坡詩話》雲:“作詩到平淡處,要似非力所能。”蘇軾也說:“大凡為文……漸老漸熟,乃造平淡。”這兩句話用來評價杜甫這首五絕,至為恰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