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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路難·縛虎手原文_翻譯及賞析

縛虎手,懸河口,車如雞棲馬如狗。白綸巾,撲黃塵,不知我輩可是蓬蒿人?衰蘭送客鹹陽道,天若有情天亦老。作雷顛,不論錢,誰問旗亭美酒鬥十千?酌大鬥,更為壽,青鬢長青古無有。笑嫣然,舞翩然,當壚秦女十五語如弦。遺音能記秋風曲,事去千年猶恨促。攬流光,系扶桑,爭奈愁來壹日卻為長。——宋代·賀鑄《行路難·縛虎手》 行路難·縛虎手 縛虎手,懸河口,車如雞棲馬如狗。白綸巾,撲黃塵,不知我輩可是蓬蒿人?衰蘭送客鹹陽道,天若有情天亦老。作雷顛,不論錢,誰問旗亭美酒鬥十千?

酌大鬥,更為壽,青鬢長青古無有。笑嫣然,舞翩然,當壚秦女十五語如弦。遺音能記秋風曲,事去千年猶恨促。攬流光,系扶桑,爭奈愁來壹日卻為長。 豪放 , 失意友情 譯文及註釋

譯文

徒手搏猛虎,辯口若河懸,車象雞籠馳馬如狗竄。頭戴平民白絲巾,黃塵追著飛馬卷。誰知我們這些人,是否來蓬籬草民間?道邊衰蘭泣落送我出京城,蒼天有情也會衰老不忍把眼睜。誰管旗亭美酒壹杯值萬錢,

我要痛快淋漓傾酒壇。睡如雷鳴行如顛,只管將來,搬,搬,搬!倒大杯,滿,滿,滿!為我們健康,乾,乾,幹!鬢發常青古未有。轉眼紅顏變蒼顏。妳看賣酒秦地女,婚然壹笑有多甜。翩翩起舞賽天仙,剛剛十五如花年,鶯歌燕語如琴弦。還記得漢武帝遺音《秋風辭》,千年過去,至今猶恨人生短!抓住流逝光陰不松手,把太陽拴在扶桑顛。哎,無奈,憂愁襲來,壹天壹天長壹天。

鑒賞

賀鑄這壹首詞就抒寫了詞人報國無門、功業難成的失意情懷。

“縛虎手,懸河口”均借代人才。手能暴虎者為勇士,可引申為有軍事才能的人;口如懸河者為謀士,可引申為有政治才幹的人。倘若逢辰,這樣的文武奇才當高車駟馬,上黃金臺,封萬戶侯。可眼前卻窮愁潦倒,車不大,像雞窩,馬不壯,像餓狗。“車如雞棲馬如狗”極形車敝馬瘦,與“縛虎手,懸河口”的誇張描寫適成強烈對照,不平之氣溢於言表。以下正面申抱負,寫感慨:“白綸巾,撲黃塵,不知我輩可是蓬蒿人?”白綸巾亦猶白衣之類,為未出仕之人所著。黃塵指京城的塵土,黃庭堅《呈外舅孫莘老》詩:“九陌黃塵烏帽底,五湖春水白鷗前。”任淵註引《三輔黃圖》:“長安城中,八街九陌。”這六字兩句參用陸機《代顧彥先贈婦》“京洛多風塵,素衣化為緇”之意,謂白衣進京。結合下句“不知我輩可是蓬蒿人”,謂此行不知可否取得富貴。李白《南陵別兒童入京》:“遊說萬乘苦不早,著鞭跨馬涉遠道。會稽愚婦輕買臣,余亦辭家西入秦。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李詩題說“入京”,詩句說“遊說萬乘(皇帝)”、“辭家西入秦”,皆賀詞“撲黃塵”註腳。詞逕取李詩末句,而易壹字增二字作“不知我輩可是蓬蒿人”,雖自負而帶壹種傍徨苦悶情態,與李白的仰天大笑、欣喜如狂不同,讀來別有意味。以下“衰蘭送客鹹陽道,天若有情天亦老”,則襲用李賀《金銅仙人辭漢歌》原句。但原辭是通過漢魏易代之際銅人的遷移,寫盛衰興亡之悲感,言天若有感情天也會衰老,何況乎人。此處則緊接上文抒寫不遇者奔走風塵,“天荒地老無人識”的悲憤。以上從誌士之困厄寫到誌士之牢騷,繼而便寫狂放飲酒。做了俠義之事不受酬金,像“雷顛”壹樣;唯遇美酒則不問價。李白《行路難》雲:“金樽清酒鬥十千,玉盤珍羞值萬錢。”“作雷顛,不論錢,誰問旗亭美酒鬥十幹”,寫出不趨名利,縱酒放歌,乘醉起舞,壹種狂放情態。其中含有無可奈何的悲憤,但寫得極有氣派,使詞情稍稍上揚。

簡言之,此詞上片由愁寫到酒,而下片則由酒寫到愁。過片極自然。不過上片所寫的愁,主要是誌士失路的憂愁;而下片則轉出另壹重愁情,即人生短促的憂愁:“酌大鬥,更為壽,青鬢長青古無有。”詞情為之再抑。以下說到及時行樂,自非新意,但寫得極為別致。把歌舞與美人打成壹片寫來,寫笑以“嫣然”,寫舞以“翩然”,形容簡妙;“當壚秦女十五”雲雲是從樂府《羽林郎》“胡姬年十五,春日正當壚”化出,而“語如弦”三字,把秦女的聲音比作音樂壹樣動人,新鮮生動,而且不必寫歌已得歌意。這裏極寫生之歡愉,是再揚,同時為以下反跌出死之可悲作勢。漢武帝《秋風辭》雲:“歡樂極兮哀情多,少壯幾時兮奈老何。”秋風曲雖成“遺音”,但至今使人記憶猶新,覺“事去千年猶恨促”。由於反跌的作用,此句比“青鬢長青古無有”句更使人心驚。於是作者遂生出“攬流光,系扶桑”的奇想。似欲挽住太陽,系之於扶桑之樹,“使之朝不得回,夜不得伏。自然老者不死,少者不哭”(李賀《苦晝短》)。這種超現實的奇想,都恰好反映出作者無法擺脫的現實苦悶。“誌士惜日短”,只有懷才不遇的人最易感到生命短促、光陰虛擲的痛苦。·所以下片寫生命短暫的悲愁,與上片寫誌士失路的哀苦也就緊密聯系在壹起。“行路難”的題意也已寫得淋漓盡致了。不料最末壹句卻來了個大轉折:“爭奈愁來壹日卻為長!”前面說想留駐日光,使人長生不死,這裏卻說愁人情願短命;前面說“事去千年猶恨促”,這裏卻說壹天的光陰也長得難過。壹句幾乎翻轉全篇,卻更深刻地反映出誌士苦悶而且矛盾的心情,將“行路難”的“難”字寫到入木三分。

全詞藝術特點有三:“詞別是壹家”,在當時是很流行的看法,而這首詞卻寫得像詩中的歌行體。“行路難”本就是樂府歌行的題目,此其壹;《小梅花》的調式也很特殊,以三字句、七字句為主,間用九字句,“三三七”、“三三九”、“七七”的句式交替使用,句句入韻,平仄韻互換,都與歌行相近,此其二;大量化用前人歌行詩句,其中以采自李白、李賀者為多,此其三。賀鑄曾說:“吾筆端驅使李商隱、溫庭筠常奔命不暇”(廚密《浩然齋雅讀》引賀語),可見善於隱括前人詩意或化用前人詩句,是賀詞的壹個藝術特點,此詞表現很突出。

創作背景 據史籍記載,賀鑄既是壹位豪爽的俠土,也是壹位多情的詩人;既是壹位嚴肅苦學的書生,也是壹位處理政事的能手。他生活在北宋晚期的社會,史稱他喜劇談天下事,但經歷的都是些難展抱負的文武小職。這首詞便是作者郁憤難抑,從而以雄健之筆,傾訴自己懷才不遇的無限感慨。賀鑄(1052~1125) 北宋詞人。字方回,號慶湖遺老。漢族,衛州(今河南衛輝)人。宋太祖賀皇後族孫,所娶亦宗室之女。自稱遠祖本居山陰,是唐賀知章後裔,以知章居慶湖(即鏡湖),故自號慶湖遺老。

賀鑄

夢繞神州路。悵秋風、連營畫角,故宮離黍。底事昆侖傾砥柱,九地黃流亂註。聚萬落千村狐兔。天意從來高難問,況人情老易悲難訴。更南浦,送君去。涼生岸柳催殘暑。耿斜河,疏星殘月,斷雲微度。萬裏江山知何處?回首對床夜語。雁不到,書成誰與?目盡青天懷今古,肯兒曹恩怨相爾汝!舉大白,聽《金縷》。——宋代·張元幹《賀新郎·送胡邦衡待制赴新州》

賀新郎·送胡邦衡待制赴新州

夢繞神州路。悵秋風、連營畫角,故宮離黍。底事昆侖傾砥柱,九地黃流亂註。聚萬落千村狐兔。天意從來高難問,況人情老易悲難訴。更南浦,送君去。

涼生岸柳催殘暑。耿斜河,疏星殘月,斷雲微度。萬裏江山知何處?回首對床夜語。雁不到,書成誰與?目盡青天懷今古,肯兒曹恩怨相爾汝!舉大白,聽《金縷》。 宋詞三百首 , 豪放 , 送別憂國憂民邊草,邊草,邊草盡來兵老。山南山北雪晴, 千裏萬裏月明。明月,明月,胡笳壹聲愁絕。——唐代·戴叔倫《調笑令·邊草》

調笑令·邊草

邊草,邊草,邊草盡來兵老。山南山北雪晴,

千裏萬裏月明。明月,明月,胡笳壹聲愁絕。 宋詞三百首 , 豪放 , 邊塞 , 寫景思鄉秋色漸將晚,霜信報黃花。小窗低戶深映,微路繞欹斜。為問山翁何事,坐看流年輕度,拼卻鬢雙華。徙倚望滄海,天凈水明霞。 念平昔,空飄蕩,遍天涯。歸來三徑重掃,松竹本吾家。卻恨悲風時起,冉冉雲間新雁,邊馬怨胡笳。誰似東山老,談笑靜胡沙。——宋代·葉夢得《水調歌頭·秋色漸將晚》

水調歌頭·秋色漸將晚

秋色漸將晚,霜信報黃花。小窗低戶深映,微路繞欹斜。為問山翁何事,坐看流年輕度,拼卻鬢雙華。徙倚望滄海,天凈水明霞。

念平昔,空飄蕩,遍天涯。歸來三徑重掃,松竹本吾家。卻恨悲風時起,冉冉雲間新雁,邊馬怨胡笳。誰似東山老,談笑靜胡沙。 宋詞三百首 , 豪放 , 隱居 , 生活憂國憂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