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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相思之情的詩句

《長相思》

白居易

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頭。吳山點點愁。

思悠悠,恨悠悠,恨到歸時方始休。月明人倚樓。

賞析

這是壹首韻味深厚的抒情小詞,表現壹種月夜懷遠、綿綿相思之情。抒情主人公究竟是誰?至今莫衷壹是。現在壹些評析者則通常認為詞中的抒情主人公是壹位“思婦”,這位思婦在月明之夜,獨倚危樓,眺望遠逝的汴泗流水,思念遠方的愛人。從詞所表現出的氛圍來說,的確令人感到情思纏綿,仿佛壹位女子倚樓低吟。

“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頭。吳山點點愁”。汴水、泗水晝夜不舍,奔流不止,詩人宛如臨水靜觀,隨著水的流動,壹段段思緒亦在胸中流瀉。人是靜止狀態,而心在波瀾起伏,所以,詩以汴泗長流開篇,既有“比”的成分,又含有“興”的味道。由汴水“流到瓜洲古渡頭”,完成了壹動態過程,實則是抒情主人公心理活動的形象化再現。

由汴泗之水到瓜洲古渡,時空跳躍極大,可見詩人想象力的非凡。這奔流不息的江河運載了詩人幾多離別情思;水流愈遠,情思愈長,愁緒愈深。許多讀者直至讀到“吳山點點愁”時,才感到詩人的愁緒在隱約如點的吳山被凝聚住了。殊不知,“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頭”的長河之中,有哪壹處不蘊藏著詩人無盡的愁思。不知何時,也不知是什麽人,使流水成為某種情系之物,第壹個把流水與別情離緒溶於壹體,加以表現。到南唐李後主的“壹江春水向東流”,又到宋代秦觀的“梆江幸自繞郴州”,又到宋代李清照的“花自漂零水自流”,這種表現手法更加明朗化了。

“思悠悠,恨悠悠,恨到歸時方始休。月明人倚樓”。在詩人心中,水亦愁,山亦愁,不過因由近而遠的緣故,終於這愁思被載往彼處,由流瀉湧動狀化作點點停滯狀。然而,月明之夜,抒情主人公危樓獨倚,遙望南天,思之愈深,愛之愈切,由“吳山點點愁”淤積為怨恨之情,悠悠綿遠,不絕如縷。這種由動態轉為靜態,復變為動態的描寫,都是以抒情主人公的內心感受為焦點而移動變化著的,自然山水通過抒情主人公的視覺、聽覺、觸覺乃至整個心靈而變成有情之物,情與景和,意與境會。

下闕與上闕正好相逆,由遠而近,由彼及此。詩人的思緒在月空之下,循環往復,表現出壹種極度的噪動情緒。我們甚至可以想象,多少個月夜,詩人輾轉反側,難以成寐,起坐披衣,倚樓遠眺,撫欄成嘆。所以,“月明人倚樓”可以視作點染出全詩境界的點睛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