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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讀三首詩:鳧嶺蒼蒼雨乍收.....

。“鳧嶺老樹”曾是古鄒十二景之壹。明嘉靖間曾任鄒縣儒學教諭的永嘉人劉浚有詠鳧嶺老樹的壹首七律,詩句是:

鳧嶺蒼蒼雨乍收,廟前雙樹倚雲浮。枝分落日紅將斂。葉帶飛嵐翠欲流。

偃蹇障空擎雨蓋,崢嶸出澗走龍虬。可人最是西風後,天籟聲含萬壑秋。

又有同時代曾任鄒縣儒學訓導的池陽人胡選,有詠“鳧嶺老樹”的七絕壹首是:

廖枝蒼柏勢崔巍,千古何人向此栽。工匠不來山路杳。可憐空老棟梁陳。

西華門外大路東側,地崖中嵌壹石碣,上面有10公分見方的大字四個:“盤古遺跡”,楷書,魏體,不知何人書於何代。據說原來埋在土中,農家修地堰時控出立起來的。

玉皇殿以南有壹方碑,也是正面內容不詳,背面鐫面草體七言詩壹首,詩句是:

鳥幾山頭不計年,鴻蒙未分始占先。古松盤桓千載秀,萬株風聲月滿川。

西望鶴軒轉清幽,東臨晴光景色鮮。且看山色綠猶曠,免叫花落惹心嫌。

款署“虛昌道人題”,按“虛昌”是個“呂”字,所以傳說是呂洞賓乩筆。詩中平仄、對仗多有不協,或輾轉傳抄有誤。也或者是“神仙”臨壇即興之作,未經推敲的緣故。聽人說這塊碑的壹角如果有水跡下註如線,便是將有大雨的騰兆。西華門外偏北有壹碑,當時老百姓說是全國最大的碑。雖此說未必有據,但它確實碩大無朋。光是那個巨大的贔屃座高度就有1.67米。大凡巨型碑刻,上端兩旁都有供牽曳的突出部分。這座碑卻沒有。相傳修廟立碑時,刻制成了卻無法把它立起來。主修人夜夢神人告訴他的:“土擁脖!”於是采用了在壹端陸續墊土的辦法,安全穩妥地把碑立了起來。可見勞動人民之中蘊含著無窮的智慧。廟前後院內古柏近三百棵,其粗都在合抱以上,枝幹夭矯,如虬如龍。其中最大的兩株,要好幾個人才能摟過來。據筆者印象,其直徑當在3米左右。傳說有壹個盲人,聽說這個樹很粗,便想親自去量壹量。他把問路的竹馬豎在樹上,從此處開始,伸直雙臂壹摟壹摟地量起來。

旁邊壹個遊人輕輕把他的竹馬拿到壹邊。盲人摸不到竹馬,便壹直摟下去。過了壹會,那人又把竹馬豎上。盲人摸到了竹馬,嘆道:“哎呀,原來這樹這麽粗,硬是叫我量了半天!”雖是笑話,但能引動壹個瞎子去量,再退壹步講,即使實在沒有瞎子量樹這件事,能依這棵樹編出笑話來,也可見其粗是有名的。樹不知栽植於何年,反正明代已成為千年老樹。“

裏透露出須句大體方向的線索是“遂城郚”三個字。這裏“城”是名詞動用,修築城邑的意思。“遂”,《谷梁傳》解釋說:“繼事也。”按春秋時名叫“郚”的城邑有兩處。壹是齊國邑名,當在今安丘西南。見於《春秋?6?1莊元元年》:“齊師遷紀、 、郚。”鄭玄註:“郚,在朱虛縣東南。”按朱虛是西漢時縣名相傳是帝堯之子丹朱之墟,所以叫“朱虛”。故地在今臨朐東南,應與魯國所城之郚遙遠而無涉。另壹處“郚”是魯國邑名,在今泗水東南、費縣西北、滕州東北的地方。既然魯國這次軍事行動於占領須句以後,接著又進軍郚地,並在新占領區築城,則兩地必然在同壹方向,即須句應在魯國以東或以南方向,而不會在以西以北。否則,班師之後再次東南去“成郚”,便不能算是“繼事”,不能謂之“遂”了。

大體方向明確以後,便可以進壹步縮小範圍,尋找被滅的須句故地了。

《論語?6?1子罕》:“子欲居九夷。”又《爾雅?6?1釋地》:“九夷、八狄、七戎、六蠻、謂之四海。”郭璞註:“九夷在東。”邢 疏引《後漢書?6?1東夷傳》:“夷有九種,曰畎夷、於夷、方夷、黃夷、白夷、赤夷、玄夷、風夷、陽夷。”以上各種對夷的解釋,其中“鳧臾”值得註意。壹般說就是“扶餘”,是松花江流域居住的民族建立的政權。那裏唐時屬黑水靺鞨,五代時名女真。直到十二世紀完顏部統壹各部建立金國時,仍被看作邊荒之地。試想早於此時壹千七八百年前的孔子,能把地理眼光投向這樣的遠處嗎?說“鳧臾”為“扶餘”,不過因音近而附會罷了。

按“夷”是對古代東方各族的稱呼。“九夷”也是從夏到周就有的古老說法。傳說中的太昊、少昊都是東夷首領。太昊都陳(在河南),少昊陵在曲阜,他的後代建立郯國(今山東郯城),都不在邊遠地區。事實上那時凡不屬周民族的其他民族都被稱為蠻、夷、裔。據《左傳》記載,公元前550年,孔子相魯定公參與齊魯夾谷之會,齊人使萊人出兵動魯侯,孔子便指斥“裔不謀夏,夷不亂華。”夾谷地在山東萊鞠。萊人即萊夷,是山不的土著。可見那時的“華夷之辯”範圍比後來的要小得多。邾人本來也是東夷族,但因為封了個黃帝後裔曹俠做國君,因而不當夷人看待。其餘太昊後裔諸國,即前文所提到的任、宿、須句、顓臾、是被當作東夷看待的。

據上所述,“鳧臾”不必附會遙遠的“扶餘”。“鳧”、“須”二字,或再加上“風夷”的“風”字都是輕唇音,古音相近。文字產生以前的歷史,文字產生以後予以記載,不同的記載用字岐異的現象並不少見。我以為“須句”就是《論語正義》中說的“鳧臾”和《爾雅疏》中說的“風夷”。(或者“風夷”所指範圍更寬壹些,包括上述那些風姓小國)

既然假定“鳧臾”就是須句,而魯國以南與邾地相連的地方恰巧就有個鳧山。山在山東鄒城市以南,包括五條縱列的幾十座山峰。它們是鄒城南境與滕州和微山縣的界山,東西兩個主峰都在鄒城境內。

有個有趣的現象可作旁證。太昊(伏羲)作為東夷人的首領,在他活動的東部地區,他處少見上規模的伏羲廟。但是鳧山山脈範圍內,卻有三處規模宏大的伏羲廟,而且都很古老。壹在鄒城郭裏,壹在滕州染山,壹在微山陳莊。三廟呈三角形相對,各距二三十裏路。其中尤以鄒城郭裏的最為宏大。此廟在鳧山東主峰的西麓。創修時間最晚也應在唐代。因為有記載的最早的碑刻在後唐長興二年(公元931年),就已經是重修的碑刻了。此外山上還有許多傳說與伏羲有關的地名和景點。如鳧山西峰有伏羲畫八卦的“畫卦臺”,山下有傳說伏羲、女媧“滾磨成親”的“遺址”―――老磨臺,山前有傳說中的伏羲、女媧墓等。這不會是偶然的。三個伏羲廟及其周圍地區,約略顯示出須句故地的大體範圍。

如果此說可以成立,則鳧臾(須句)與顓臾(在今山東費縣西北)壹東壹西,兩兩相對,同為風姓族中的兩個國家。按此方位,不但邾滅須句不再是“越境而滅人國”,而且魯文公七年“取須句,遂城郚”也可以解釋了。特提出這壹說法以作引玉之磚,希望有興趣的同道進壹步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