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言性筆法是《紅樓夢》的藝術特色之壹。作者通過“葬禮詩”暗示了女主人公未來的經歷。這裏有兩點值得特別註意:第壹,“桃李”的使用暗示林黛玉英年早逝。其次,“香巢已築三月,梁中燕太無情”,暗示寶玉與黛玉雖曾訂婚,後來事過境遷。周先生也認為與寶黛的婚事是在去世前定下的。在《庚·陳本》第二十九章中,賈母說“不是仇人不聚”,有批評說“壹言為定”,就作了明確的表示。伊名的詩說,“有壹縷為愛而死,起於清,續於紅綾”,這條“紅綾”既是愛情的隱喻,也是婚姻的象征。續紅綾,是指黛玉和寶玉不僅生前相戀,而且訂婚,娶了紅綾;雖然現在人死了,但紅綾象征的婚約還在;哪裏能找到起死回生的靈丹妙藥,讓黛玉起死回生,嫁對人?這是益銘的痛苦的遺憾;按照文學的情感邏輯,也可以認為是寶玉在黛玉靈魂面前的哭泣,是對黛玉靈魂的壹種渴望。
《成本》後四十回中,寶黛與伊名的愛情關系與這首詩所表現的內容並不壹致。在成本中,寶玉和黛玉從未有過婚約,而是延續了他們的紅綾。早在黛玉死前,賈府的主事們就為寶玉和寶釵取了紅綾,訂了親。就在林黛玉去世的時候,恰好是於今的婚姻繼續的時候。黛玉死後,薛佳和他的妻子正式結婚,木頭和石頭的婚姻已經結束。黛玉和寶玉沒有婚約,怎麽會有紅綾繼續呢?“為愛而死”這句話在伊名詩歌中的運用具有重要意義。《牡丹亭》中的杜麗娘為愛而死,是《為愛而死》讓她起死回生,與柳夢梅重續紅綾。杜麗娘生前和死後都渴望愛情的實現。益銘用了這句話“安德魯為愛而死……”,這也暗示了林黛玉靈魂對愛情的渴望。然而,在《成本》第九十六章和第九十七章中,黛玉得知了薛佳訂婚的消息,她對寶玉的愛也就此結束。“焚稿斷癡情”,壹個“斷”字,寫出了黛玉與寶玉斷絕愛情的決心。既然癡情斷了,為什麽還能繼續?黛玉彌留之際,大叫道:“寶玉,妳好……”,而未完的話應該是“妳好殘忍!”很明顯,黛玉死於絕望。因為不知道寶玉被騙,誤以為他忘恩負義,所以斷了癡心,失去了愛情。如果益銘讀過這樣的內容,他絕不會寫出“壹縷安德魯為愛而死,壹片光明的未來”這樣的詩句。
當然,程本對林黛玉之死的描寫也是成功的,動人的。然而,它的內容與益銘的這首詩不壹致。還必須指出的是,程本所寫的黛玉之死,是和“掉包”的陰謀聯系在壹起的。這種“換包”的寫法真的不太高明,也很糟糕,落入了前人已經寫得太多的模式。明清小說、戲曲中關於開關計劃的故事數不勝數。傳統的戲劇情節沖淡了生活的真實性,削弱了悲劇的感人力量。有學者指出,這種俗套的文筆肯定不是出自秦雪之手。仔細品味益銘的這首詩,把黛玉之死與“壹首悲悼詩”聯系起來想象,可以推測,在曹雪芹的原著中,黛玉早逝的長文比程本所寫的更精彩。
三,伊名《紅色詩篇》第十九篇:
莫問的金婚玉緣,聚如春夢,散如青煙。石頭歸山沒有靈氣,造詞總是徒勞。
有人認為金婚玉緣分別指寶玉與寶釵、寶玉與黛玉的婚姻;其實並不是。因為寶釵的婚姻沒有走到壹起,黛玉死了;只有金玉良緣,才能相聚,才能離別。因此,正如這首詩所示,這是當薛佳結婚,這本書結束。金玉良緣雖然結合了,但很快就散了。寶玉逃走了,回到耿青山下,變成了壹塊沒有靈性的石頭。寶釵也毀了她的青春,很可能英年早逝。金玉良緣煙消雲散,不留痕跡。石頭上雖然刻著很長的故事,但也只能留給後人欣賞了。對薛佳和他的家庭有什麽意義?
如這首詩所示,乍壹看,似乎與程本描寫的金玉良緣壹致,但細讀之下卻並非如此。不妨互相比較壹下:
明伊勢說金玉姻緣是“聚如春夢,散如煙”,意思是婚姻組合雖然也是美滿的,但很空虛,很短暫,很快就像煙壹樣散了,散得無影無蹤,徒勞無功。但程本所寫的並非如此。薛佳的婚姻是由於開關計劃的欺騙,這在壹開始是非常痛苦的。但沒過多久,寶玉認為黛玉已死,寶釵是第壹人,於是相信金玉的婚事已定。於是,他們過上了“張敞畫眉”和“雨膩雲香”的恩愛夫妻生活,最後“精粹二十五”,寶釵懷上了孩子。這不是“聚如春夢”的空虛,而是“如魚得水”的現實。程本還寫道,寶玉雖然跑了,卻得了獎。被聖賢封為人品極好的真漢子,鋪上紅毯,成了大富大貴的和尚,留下了賈府和寶釵的名聲。薛佳的兒子後來發跡了,他的家庭也恢復了生機。這不是“散如煙雲”,雖然散了,卻留下了不朽的業績和輝煌,是形散而神不散。而這壹切的成就,都是金玉姻緣的花與果。這不是白費,而是大豐收。
學者們已經論證了《程本》後四十回的內容與八十年代以前的種種伏筆,與全書情節和人物發展的邏輯走向,在主要方面是不壹致甚至矛盾的。然而,伊名的詩中所表現的內容與前八十章是壹致的。比如第五首曲子的歌詞說“天映山中雪”,這和伊名的詩“聚如春夢”是壹致的,而和程本的“張敞插眉”、“雨累雲”、“二五之精”是不壹致的。寶釵的謎語“誰帶兩袖煙入宮,琴旁夾縫總無機會”也是如此。回到第三十六回,寶玉在夢裏抗議金玉良緣,回信中用了“夢兆”二字,也暗示日後金玉良緣只是春夢。伊名詩中說“石無靈氣歸山下,造字總徒勞”,與空道師第壹次見石上故事時與石的對話壹致,與書中第五回“墜入白茫茫壹片真清凈”的主題壹致,但與程本的“桂蘭齊放,家道修復”不壹致。第二十二回寶釵念《寄生草》給寶玉聽,有“裸身來去無牽掛”,暗示寶玉將來離家出走,沒有家庭拖累,不計較名利,當然也就不會有“中得中”、“作奇人”、“雪中拜父”這麽壹長串累贅。這叫“散如煙雲”、“無靈氣”、“亦枉然”。可見,伊名的這首詩正是曹雪芹的本意,它只能存在於曹雪芹的原著中。《程本》後四十回與伊名的詩不壹致,違背了曹植前八十回的主旨,所以肯定不是曹植的原作。
四,伊名《紅色詩篇》第二十首:
春天,王孫瘦得皮包骨頭。綠色的飛蛾去了哪裏?我為史基倫感到羞恥。
這首詩可以看作是這本書主題的總結。有人認為“王孫”指的是曹雪芹,這是可能的;不過,既然《益銘》是《題紅樓夢》的詩,這個“王孫”應該理解為書中的人物。從這首詩的內容來看,王孫就是賈寶玉。詩的第壹句說,大觀園的繁華並不長久,主角的富貴人生如過眼雲煙。兩句話說的是賈寶玉在賈家敗落後窮困潦倒的生活和可憐的形象。這首詩很籠統,包含了極其豐富的內容。根據前八十回的種種伏筆,如“窮得不堪淒涼”,“金滿箱,銀滿箱,壹切乞丐都是讒言”,按照全書情節的發展趨勢,賈府未來的結局是壹敗塗地,家破人亡,滅族(齊本四評肥),白茫茫壹片。賈寶玉的壹生,是大觀園富人生活的另壹個極端:貧窮、荒涼、孤獨,日子如年。“王孫瘦骨嶙峋”是賈府大衰大毀的集中表現。《骷髏》既描寫了寶玉因貧窮而瘦弱的身體,又暗示了他不屈不撓的精神依然存在。(骨頭嶙峋,似乎是借用了敦敏的壹句話“傲骨如君奇,嶙峋的骨頭更碎。”這首詩的最後兩句,揭示和評論了這種大衰落、大毀滅的悲劇內涵。《紅樓夢》的悲劇首先是女性的悲劇。青娥和紅粉是第壹次說“萬物在我之上”的裙女。“去哪裏?”就是用壹種修辭的口吻揭示他們的徹底毀滅。第五回《千紅洞(哭),萬艷捧杯(悲)》已經暗示了他們的命運。第二十七回葬花和《葬花之歌》不僅預言了林黛玉悲慘的未來,而且正如胖評論家所說,“香墳葬花,是萬花歸”,也就是說紅樓女子的歸宿,就是這種落花般的悲慘毀滅。
“恥於施濟倫”,學者們早有解釋,是對施崇用綠珠殉道的典故。石崇,西晉大貴族,名紀倫。在他家敗亡的時候,還有壹個喜歡的姬綠珠為他的殉情而跳樓。在賈寶玉落魄的時候,壹直對他溫柔順從的花襲人離開了他;與石崇相比,賈寶玉並不慚愧。這似乎有道理。但是,從伊名這首詩的整體意義來看,如果把《青娥紅粉》單挑出來做襲人,會不會縮小整本書的悲劇意義?況且在成本中,襲人是在寶玉出家合法結婚後離開的。寶玉在家的時候,襲人還對他忠心耿耿,還在為他離家出走傷心。況且當時寶玉身邊除了襲人之外,還有迎兒等人,壹直忠心侍奉他。比起石崇,有什麽好羞愧的?因此,筆者認為這“青蛾紅粉”指的是大觀園中的“千紅萬艷”。《恥於當年的石紀倫》似乎被解讀為借用石崇當年殺害美女的典故,與《紅樓夢》中的女性悲劇相比較,以此來揭示紅樓女性毀滅的嚴重災難,為這壹驚心動魄的悲劇流淚。
查劉義慶《世說新語·廢》載:
每次石崇要客宴,常令美人飲酒,令黃門派斬美人。王丞相和將軍有* * *的味道。總理不能喝酒,但又舍不得。至於醉酒。凡將軍,不飲,以觀其變。三個人被斬首了。顏色壹樣,我還是不肯喝。總理放任不管。將軍說:那個自殺的伊拉克家庭怎麽了?
石崇和王敦將軍這壹幫暴君,不把女人當人看,殺美女取樂,真是令人發指。但與《紅樓夢》中“百花哭,萬艷同愁”和“家破人亡”的故事相比,石崇殺美人的故事還是稍遜壹籌。只有少數人死在石崇的屠刀下。但《紅樓夢》中被毀滅的女性是“千千萬萬個紅色萬艷”;他們不僅身體上被摧殘,精神上也被長期折磨和殺害。殺他們的屠宰場是整個社會,不像石崇,只限於壹場酒席。所以,如果石主張存在,讀紅樓悲劇,恐怕會覺得慚愧。
伊名的詩反映了《紅樓夢》的結局,這與程本《後四十回》的結局大相徑庭。程本寫賈府財物被劫。但是財產搜查非常溫和。就像書裏說的,“沒什麽大不了的,只是受了點驚嚇。”而且用不了多久家產就還回來了,還讓賈政繼承祖職。賈府很快恢復平靜,並沒有大衰的跡象。賈寶玉抄家時受到了北靜王的特別保護。賈母還給了他幾千兩銀子。他壹點也不瘦。我過的生活還是伸手的衣服,張口的飯;在他溫柔體貼的妻子寶釵身邊,還有襲人、麝月、迎兒、五兒等壹群丫鬟伺候著。雖然,有時候會因為想念林妹妹而發呆,但主要方面,還是在女兒們中間過著“愛紅”的生活,甚至和五兒調情,忘乎所以。就算他後來出家了,如上所述,也是個有錢的和尚;絕不是“骨瘦如柴”的落魄孩子。伊名詩中所表現的賈寶玉的倒黴日子和可憐形象,甚至在《程本後四十回》中也找不到。
關於“青娥紅粉”的命運,雖然程本也寫了壹些人的悲劇命運,而且也是有感染力的(比如黛玉之死),但總的來說,程本對女性悲劇的書寫是非常有限的。不是成千上萬的人哭泣,萬艷也有同樣的悲傷,而是少數人的不幸,大多數人都有壹個光明的結局。例如,三個女孩結婚後的生活“非常好”。寶玉出走,賈家有難,她不負眾人之望,回家幫助賈家渡過難關。李婉戴了壹個有羽冠的花環,因為她的兒子獲獎了。寶釵的丈夫雖不在身邊,但她有壹兒壹女為伴,壹個“桂蘭齊放”的美好未來在等著她,她的丫鬟鶯鶯等人也受到她的寵愛。香菱並沒有如判決書所言“自兩地孤樹生,香魂歸故裏”,而是為薛家留了後代。雖然她死於難產,但這其實是壹種光榮的奉獻。鴛鴦之死不是悲劇,是賈母的犧牲,是賈府的光榮。花襲人與蔣玉菡結婚,有著幸福的婚姻和家庭。這些都與曹雪芹“千紅萬花哭,萬艷同哀”的主題,與“焚香墳花,是萬花歸”的預言,與伊名詩中所表現出來的驚心動魄的悲劇結局不符。
綜上所述,伊名四首論紅詩所反映的內容,就是明本《紅樓夢》中的內容。這些內容要麽是程本後四十回所沒有的,要麽雖然存在,但內容性質根本不同;但與曹雪芹在原著前八十回預言的趨勢是壹致的。這有力地證明了程本《紅樓夢》後四十回絕不是曹雪芹的原作。古典紅學家已經權威地討論過這個問題。筆者對伊名四首論紅詩的分析,只是為這壹問題提供了另壹種論證。
三
從伊名的四首詩的內容來看,曹石的原著,即《紅樓夢》八十回後的明版的情節,有以下幾點需要註意:
第壹,寶玉和黛玉的關系。黛玉病情加重,寶玉與她愛情加深。他們經常呆在壹起,互相安慰,然後訂婚。但不久,黛玉病逝,寶玉傷心欲絕。寶釵不斷安慰他。
第二,寶玉與寶釵的關系。寶釵心裏壹直愛著寶玉。寶玉雖不愛寶釵,卻對她有好感。黛玉死後,寶釵在許多方面關心寶玉,兩人關系逐漸密切。很快訂婚結婚。婚後,寶釵對寶玉很好。而寶玉卻總是想著黛玉。這時,賈府發生了壹場大災難。寶玉和寶釵突然分開,寶釵可能會死。寶玉落荒而逃,回到耿青山下,變成壹塊頑石。
三家福的結局。大衰落,大財產,大毀滅。十二個女人都有悲慘的結局。寶玉孤苦伶仃,骨瘦如柴,壹貧如洗,卻依然保持著傲人的傲人性格。這本書以壹個非常痛苦的悲劇結尾。
雖然我們看不到八十後胖版《石頭記》的正文,但從很多胖版的評論中,我們大致可以推斷出壹些東西。根據《脂批》中多次提到的“後三十回”的批語,學者推測《石頭記》這部脂批書共有110回。明版紅樓夢好像是110倍。原因如下:與胖版《石頭記》的情節相比,明版《紅樓夢》八十回後的三點大多相同或相近;但也有壹些不同,甚至有些地方差異很大。基於我所掌握的材料,我可以推斷出以下兩個區別:
第壹,明版《青娥何去何從,我恥史基倫》中,十二個女人和她們的女兒幾乎都是毀滅性的結局。在離家出走之前,賈寶玉是孤獨的,壹個人,青娥已經不在身邊了。在肥書看來,並不是這樣的。此時賈寶玉身邊還圍著他的妻子寶釵、他的丫鬟麝月、丫鬟小紅和薛倩。蔣玉菡和華西仁不時來看望他。女兒們似乎並沒有像伊名的詩中表現的那樣被完全毀滅。八十回的後三十回有很多反映這個內容的評論。如《庚二十壹版》中有壹段評語:“別人得了寶釵之妻,麝月之婢,怎能棄之出家?”賈樹本二十七總評:“況且紅玉背後有寶玉的大力量。”朱批在同書第二十六回中說:“獄廟、紅玉、白雪等詞,大量失傳。”耿陳本第二十八總評:“關琦雖是壹個優秀的人,卻永遠和襲人奉獻給玉兄寶卿壹樣。”似乎與明版相比,胖版結尾在這方面的劇情悲劇氛圍似乎要弱壹些。但是,如果和下面第二點聯系起來,就有另壹層意思了。
第二,胖書裏的賈寶玉是“劇毒”。《耿》第二十壹章中有壹段肥評:“寶玉之愛,古無與倫比。然而寶玉劇毒無比,世人不忍。等妳看後半段,妳就看清楚了。這是寶玉的三大疾病。寶玉有世人不能承受之毒,可以(有)‘懸崖勒馬’壹次。如果別人得到了寶釵的妻子和麝月的丫鬟,怎麽能拋棄她們出家呢?玉住在偏僻的地方。”所謂“親情之極毒”,就是“親情不親情”的代名詞。意味著對婚姻、愛情、家庭的漠視和拋棄。這篇胖評裏提到,寶玉離家前,家裏妻妾眾多,寶釵對他真心實意,麝月等宮女妃子都愛他。但他對此毫不留情,壹個人走了。這讓我想起了前國民黨的鄭全山將軍,他不滿國民黨的罪惡統治,看破紅塵,毅然拋棄了自己的官職、妻子和家庭,來到重慶慈雲寺出家。他生病的妻子找不到他,給他寫了壹封長信。在那封信中,他的妻子向他哭訴她的病情,說她害怕不久於人世,懇求他回家看看她和她的兩個年幼的女兒。他看了信,只嘆了口氣,依然壹心壹意念他的佛。這是非常人才能做到的“愛情的極端毒藥”。雖然脂硯齋批評他這樣寫賈寶玉,但這是很成功很精彩的文筆。不是賈寶玉不講感情,而是黑暗的現實逼著他活下去,不得不做出這壹步棋。以“情”抗“禮”,是賈寶玉叛逆精神的核心內容。當“情”無法戰勝“禮”,當自己的理想最終幻滅,他寧願棄世,“舍崖”,“寶釵之妻,麝月之婢”,也不願在世俗社會隨波逐流。(1)此“極毒”是曹雪芹的巧妙之筆。寫出了“康乾盛世”的腐敗和黑暗,寫出了專制主義對愛情和人的自由的壓迫。
這樣看來,這個內容的悲劇意義比明版更深刻。它把悲劇的根源歸咎於社會的黑暗。賈寶玉的離開,不是,或者說不完全是,他對婚姻家庭的不滿,而是整個社會容不下他。他的“極毒”是被黑暗腐敗的社會逼出來的。這裏要指出的是,程本在後四十回寫寶玉出家的時候,雖然他的家庭環境和胖本差不多,但是程本寫的社會環境並不差。朝廷對賈家很好,賈寶玉和賈環都很成功。這是胖書裏從來沒有描述過的。所以,雖然胖書中寶玉出家,家庭環境與明書中不同,但符合劇情邏輯。
秦雪寫的,為什麽明本和肥本有這麽大的區別?這個問題將在本文的下壹部分詳細討論。先說壹件事:由於明版《紅樓夢》存在“障礙”,其政治批判過於明顯,無法在社會上傳播,曹雪芹創作團隊中的壹位權威人士——脂硯齋失敗,作者被迫進行了修改。結果還是失敗了。於是,脂硯齋效仿金聖嘆,來了壹部《紅樓夢》,使這部名著成為“斷臂維納斯”。
(中間部分結束,未完待續)
註:①參見徐州師範大學文學院趙教授《紅樓夢》網絡教案。
1997 65438+二月初稿於2002年7月修訂,第三稿於2005年8月修訂。
明本《紅樓夢》(中篇)研究
作者:朱炳權記錄於2005年9月8日
明本《紅樓夢》(中篇)研究
——明代《題紅樓夢》二十首新證(續)
論程本《紅樓夢》後四十回中的非雪芹原著
朱秉權
摘要:明代四首名為《紅詩》的詩的內容表明,曹石原《紅樓夢》八十回後的內容與程本後四十回有較大出入,證明程本後四十回並非曹石原作。
關鍵詞:伊名詩歌《題紅樓夢》;曹石原《紅樓夢》後四十回。
壹個
《明史·紅樓夢》(上)中有20首明代《題紅樓夢》詩,其中16首反映了80年代以前的《紅樓夢》內容,但只有8首與肥本、程本壹致。另外還有八次,不太壹致。這就證明了明本《紅樓夢》是壹部與肥本、程本不完全相同的專書。
本文將伊名其他四首詩,即第十四、十八、十九、二十首詩所反映的內容,與《程本》後四十回和《後八十回肥書》的內容進行比較,看其異同。
學者們討論了這四首關於紅色的詩的內容。但是,作者有很多反對意見。現在我就逐壹分析這四首詩,看看它們在《紅樓夢》中反映了什麽樣的情節。
二
首先,將伊名的四首詠紅詩與《程本》後四十回所反映的內容進行比較。
這四首詩反映了《紅樓夢》八十回之後發生的事情,但與程本後四十回的內容完全不符。由此判斷,《程本後四十回》並不是曹雪芹的原作,而是他人續作。
第壹,《紅色詩篇》第十四首:
越是覺得惡心,桃花就會越好,到了下午潮水又會回暖;我怕對的人看到今天安慰的話有點難聽。
這首詩反映了林黛玉生病,賈寶玉去看望生病的黛玉。但究竟指的是書中的哪壹個情節,評論者的看法大相徑庭。
有人認為是指本書中的第三十四回:林黛玉在賈寶玉遺事上寫了三首情詩後,“渾身發熱,臉上發燙,走到鏡臺打開鏡子,只見雙頰緋紅,自羨壓倒桃花,卻不知自己有病。”(本文引用的《紅樓夢》原文可見《紅樓夢研究所校書》。)乍壹看,伊名的詩指的就是這個情節;其實並不是。
首先,書中描寫的黛玉的狀況與伊名詩中反映的完全不同。書上寫的只是身體發熱,臉發燙,紅如桃花,這是病的開始。伊名的詩反映,每天下午盜汗、潮熱、發燒的癥狀比以前更嚴重,是病情的進壹步惡化。
第二,黛玉對自己的病有不同的感受。書上寫的是黛玉病初。她並沒有意識到這是壹種癥狀,只是為“臉頰緋紅”而感到“自我欣賞”。伊名的詩說“妳病得越重,妳越感到……”,而這種“更有妳的感覺”當然是黛玉自己壹次又壹次深切感受到的。林黛玉從鏡子裏看到自己的臉比以前更“好桃花”了。每天下午,盜汗發燒的癥狀比以前更嚴重,她知道自己病得很重。
第三,伊名的詩也反映了賈寶玉在林黛玉病情惡化時來看望她。黛玉為了不讓意中人擔心自己的病,極力隱瞞病情,告訴寶玉自己比以前好多了。現在這本書裏沒有這樣的情節。當時寶玉被父親打了,正在床上養病。他怎麽會來看林妹妹呢?
有人認為這首詩指的是本書中賈寶玉第六十四次看望林黛玉;其實並不是。這封回信中的林黛玉並沒有理解這首詩中所表現出的加重癥狀。寶玉去看她,見她“病得很重,戰無不勝”,那是因為她剛在瓜果節上喝過祭酒。勞頓和病懨懨是指疲勞,而不是病態的體重。伊名的詩“妳越感到病重……”是病情加重後的壹種發熱和興奮。表面上看不“病”卻精神飽滿,這也是為什麽會有“今天安慰的話差了壹點”的掩飾。這壹次在書中,既沒有“午後出汗”的癥狀,也沒有黛玉安慰對人的話語;兩人說了幾句話,寶釵來了,大家* * *欣賞林黛玉剛剛寫的《五美歌》。益銘的詩顯然沒有反映這件事。
細讀伊名的《論紅詩》反映了林黛玉肺病的晚期癥狀。中醫常識告訴我們,盜汗、午後潮熱、顴骨紅如桃花是肺結核晚期的重要特征。詩中說“熱轉增”,是指燒得很高,病情加重。寶玉見黛玉的病越來越重,便來看他。為了不讓寶玉擔心,在對話中故意隱瞞病情,用安慰的話告訴對方,近日病情有所好轉。“我還怕對的人看到,今天安慰的話更難聽了”,這讓我們聯想到林黛玉病重的時候,她和寶玉愛的深度也增加了。壹對戀人對著膝蓋說話,感覺親熱,互相安慰。這是《紅樓夢》前八十回找不到的。按照生病的順序,黛玉的病應該是八十次以後加重;益銘的詩應該也是寫了八十遍之後。然而,在《程本》的後四十章中,並沒有像伊名的詩中所表現的內容。雖然也有林黛玉病情加重的情節,但和伊名在這首詩裏說的很不壹樣。
《後查四十回》中有三次是關於林黛玉病情加重的。第壹次看到第八十二回,“病瀟湘瘋了,被噩夢嚇到了”。第二次看到第八十九回,黛玉因為無意中聽人說寶玉在外面訂婚,得了重病,後來聽說是謠言,痊愈了。第三次看到第九十六回和第九十七回,黛玉因為得知寶玉和寶釵訂婚的秘密而失魂落魄,最終病不起。這三種疾病都沒有伊名詩中所表現的癥狀和內容。第二次生病時,寶玉雖去探望,但黛玉既沒有“情比桃花”的癥狀,也沒有“今日安慰話”的對話。另外兩次,沒有寶玉探病。
需要特別指出的是,《程本後四十回》對林黛玉生病的描寫,筆法很差。比如林黛玉第壹次夢見父親的第二任妻子,繼母就訂婚要帶她回去。她懇求老太太救她,但被拒絕了。醒來後,她病情嚴重,咳嗽、吐痰、吐血。作者在這裏寫夢和病,直截了當,不符合黛玉的性格,讀起來枯燥無味;並且反復渲染痰血之盒,真的讓我看了就惡心。如果益銘閱讀這種文字,他將永遠不會有創作詩歌的靈感。他還寫了給黛玉看病,這是張第十四次給看病的抄本。也脫離了個性和主題,單純的宣傳中醫知識,讓人有壹種賣弄醫術的感覺。僅憑這種拙劣的文筆,就可以斷定它絕不是雪芹的真跡。但在黛玉彌留之際,伊名詩中所表現的情節,仍包含著“品品與寶玉癡情”(永忠詩)的纏綿情愫,讀來意味深長。這是雪芹的原味。
二,伊名《紅色詩篇》第十八篇:
壹首悲傷的葬禮詩,似乎不知不覺就成真了。安德魯為愛而死,壹縷紅絲。
這首詩絕不是為書中第二十七回林黛玉的“喪詩”而作,而是哀嘆黛玉早逝的悼亡詩。當益銘讀到黛玉之死的文字時,她想到了女主人公過去的“喪詩”,這些詩真的成了她短命的預言,於是她推而廣之,寫下了這首詩。
預言性筆法是《紅樓夢》的藝術特色之壹。作者通過“葬禮詩”暗示了女主人公未來的經歷。這裏有兩點值得特別註意:第壹,“桃李”的使用暗示林黛玉英年早逝。其次,“香巢已築三月,梁中燕太無情”,暗示寶玉與黛玉雖已訂婚,但後來事過境遷。周先生也認為與寶黛的婚事是在去世前定下的。在《庚·陳本》第二十九章中,賈母說“不是仇人不聚”,有批評說“壹言為定”,就作了明確的表示。益銘的詩中說,“安得為愛而死有壹縷,清朝有壹重杯紅綾”,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