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唏朝露,本是自然界之尋常小事,不必在意,孰不知這正是人生苦短、轉瞬即逝的典型表征。作者的這壹細節描寫,正是全詩貼切比喻的開始。
世間萬物,承接太陽的恩澤。所謂“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在殘酷的生存法則面前,淘汰的總是弱者。若不想被踢出局,就要努力拼搏。萬物都在競太陽之澤,只有我們付出更多的努力,才會收獲更多的光輝!
天不隨人願,人生的秋天總會來臨,與其“恐”“至”,不如無愧於心地過好每壹分鐘,分秒必爭!“煽黃華葉衰”與“青青園中葵”相照應,寫出了時不我待,需及時努力有所作為的緊迫感。
百川東流,壹去不返。亦如人生壹世,再難回頭。作者巧妙地將“朝露易逝”“秋節將至”“流水難回”與時間結合在壹起,形象生動地說明了光陰易逝。貼切的比喻,生動的說明是全詩的亮點。
最後壹句,乃是畫龍點睛之句,少年不圖強,只能空悲切。這句詩點明了全詩的主旨,意境深遠,含意深刻,發人深思。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短短幾十年,彈指壹揮間,便無處可尋。人生是不可再來的,只有我們努力了,才不至“徒傷悲”。真正惜時如金,這樣我們才能在彌留之際,不留遺憾地說:“我沒有虛度我僅有壹次的生命,我不會因虛度光陰而悔恨!”
“寸金難買寸光陰”的大道理,誰都會講,我們應該將惜時真正落實到行動中,而不是讓它停留在口頭上,停留在古人的諄諄教誨中。生命只有壹次,難道要在碌碌無為中度過嗎?
詠 蟬
駱賓王
西陸蟬聲唱, 南冠客思深。
不堪玄鬢影, 來對白頭吟。
露重飛難進, 風多響易沈。
無人信高潔, 誰為表予心?
這首詩作於高宗儀鳳三年(678)。當時駱賓王任侍禦史,因上疏論事觸忤武後,遭誣,以貪贓罪名下獄。起二句在句法上用對偶句,在作法上則用起興的手法,以蟬聲來逗起客思。詩壹開始即點出秋蟬高唱,觸耳驚心。接下來就點出詩人在獄中深深懷想家園。三、四兩句,壹句說蟬,壹句說自己,用“不堪”和“來對”構成流水對,把物我聯系在壹起。詩人幾次諷諫武則天,以至下獄。大好的青春,經歷了政治上的種種折磨已經消逝,頭上增添了星星白發。在獄中看到這高唱的秋蟬,還是兩鬢烏玄,兩兩對照,不禁自傷老大,同時更因此回想到自己少年時代,也何嘗不如秋蟬的高唱,而今壹事無成,甚至入獄。就在這十個字中,詩人運用比興的方法,把這份淒惻的感情,委婉曲折地表達了出來。同時,白頭吟又是樂府曲名。相傳西漢時司馬相如對卓文君愛情不專後,卓文君作《白頭吟》以自傷。其詩雲:“淒淒重淒淒,嫁娶不須啼,願得壹心人,白頭不相離。”(見《西京雜記》)這裏,詩人巧妙地運用了這壹典故,進壹步比喻執政者辜負了詩人對國家壹片忠愛之忱。“白頭吟”三字於此起了雙關的作用,比原意更深入壹層。十字之中,什麽悲呀愁呀這壹類明點的字眼壹個不用,意在言外,充分顯示了詩的含蓄之美。
接下來五六兩句,純用“比”體。兩句中無壹字不在說蟬,也無壹字不在說自己。“露重”“風多”比喻環境的壓力,“飛難進”比喻政治上的不得意,“響易沈”比喻言論上的受壓制。蟬如此,我也如此,物我在這裏打成壹片,融混而不可分了。詠物詩寫到如此境界,才算是“寄托遙深”。
詩人在寫這首詩時,由於感情充沛,功力深至,故雖在將近結束之時,還是力有余勁。第七句再接再厲,仍用比體。秋蟬高居樹上,餐風飲露,有誰相信它不食人間煙火呢?這句詩人自喻高潔的品性,不為時人所了解,相反地還被誣陷入獄,“無人信高潔”之語,也是對坐贓的辯白。然而正如戰國時楚屈原《離騷》中所說:“世混濁而不分兮,好蔽美而嫉妒”。在這樣的情況下,有那壹個來替詩人雪冤呢?“卿須憐我我憐卿”,只有蟬能為我而高唱,也只有我能為蟬而長吟。末句用問句的方式,蟬與詩人又渾然壹體了。
這首詩作於患難之中,感情充沛,取譬明切,用典自然,語多雙關,於詠物中寄情寓興,由物到人,由人及物,達到了物我壹體的境界,是詠物詩中的名作。(沈熙乾)
本文來自: 中學生英語網([url]www.16xuexi.com[/url]) 詳細出處參考:/html/yuedu/shici/200812/09-8133.html